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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娘娘,公主中意驸马,今日出降,是大喜呀!” “娘娘快别哭了……” 长乐宫中的宫人发现刘贤妃落泪,不知道她是伤心女儿出嫁,还是为不能送女儿出嫁难过,只能用几句套话相劝。
“是大喜……”刘贤妃口中认可着“喜”字,眼泪却越流越多。
刘贤妃在长乐宫泪如雨下时,乾清宫中,舞阳公主受醮诫礼毕,在皇太子的亲自护送下,辞别了皇宫。
所谓醮诫礼,是子女成亲之日,父女为子女斟酒、致诫词,训诫他们勿忘夫妇之道。
高睦父母双全,“娶妇”之前,原本也该受醮诫。
但是,“驸马升行”后,高睦名义上已经成了高松寿的弟弟,而她的祖父越武敬公高凯,才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高凯夫妇都已经作古,无法醮诫高睦,所以,高睦只需祭拜祠堂,就能直接去皇宫迎亲了。
皇帝让太子送亲,足见他对舞阳公主的偏爱。
高睦接到舞阳公主的车驾后,一路鼓乐喧天,道路两旁也是处处张灯结彩。
舞阳公主府中的贺客,更是几乎囊括了整个京城官场。
置身于通天彻地的喜气中,按理来说,高睦娶到了最受宠的公主,本该令人羡慕,婚礼上的贺客,却几乎都对高睦满心同情。
无他,只因高睦与高松寿平辈后,失去了越国公世子的爵位。
本朝驸马,可与国公抗礼。
高睦由世子变成驸马,乍一看,似乎是提高了政治待遇,但是,国公之位可以子子孙孙世代相传,驸马却是没有爵位传家的。
高睦丢了世子之位,就等于是错失了触手可及的国公世爵。
就算借着舞阳公主的圣宠可以仕途得意,那也是亏本! 今夜婚礼上的贺客,不乏其他国公府的世子,他们将自己代入到高睦的处境里,都替高睦亏得慌。
有些刻薄之辈,看到高睦面含微笑,甚至猜测:高驸马只怕心头在滴血。
他要是高睦,打死舞阳公主的心都有了。
太子在座,不管贺客心中怎么想,他们对高睦敬酒时,都是殷勤地口称“恭喜”。
有太子在场,无人敢对高睦灌酒。
但是婚宴上的贺客太多,高睦就算不用干杯,等她酬谢完所有的客人,也该喝醉了。
好在太子发话,命高睦以斟酒五行为限,将所有的贺客一道酬谢。
太子要回护妹婿,其他人又怎会不给面子? 五杯薄酒后,高睦谢别太子,便该去舞阳公主的卧室了。
“昺儿,你小姑父酒量浅,送送你姑父。
”太子道。
太子指派的“昺儿”,是他的嫡次子——临川王,孙文昺。
同时,临川王孙文昺也是太子现存的最年长的儿子。
今日,自太子以下,皇室中在京的男子,差不多都来送亲了,孙文昺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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