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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后,锦年之前(3/3)

早餐,有些动容,但很快又板起脸来。

管弦扶着沙发背,久久没有入座。

严晟臣轻笑:&ldquo傻站着干嘛?&rdquo严晟臣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管弦看着满桌的早点,强忍酸楚。

管弦动作机械地接过严晟臣为她盛好的粥,埋头吃着。

严晟臣看了看她,想起她昨晚对自己的抵触,便有些欲言又止,可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咬牙直说了:&ldquo我请朋友帮你介绍了一份写字楼的工作,你哪天有空?我陪你去面试。

&rdquo 管弦僵住。

慢慢抬头看严晟臣,表情有点僵:&ldquo我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没想过要换。

啊!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学历?我一护校毕业的中专生,哪家大公司肯要我?&rdquo &ldquo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lsquo那种&rsquo工作。

&rdquo管弦眉一横,声音也尖刻起来:&ldquo哪种工作?&rdquo严晟臣:&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他的话被管弦&ldquo啪&rdquo的撂下筷子的声音打断了:&ldquo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是靠男人吃饭?我没让自己吃一点亏,照样把钱赚了,凭什么你们都瞧不起我?&rdquo&ldquo我不是那个意思&hellip&hellip&rdquo管弦再度打断他:&ldquo总之,我的生活不需要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前男友来指手画脚。

&rdquo严晟臣也笑了:&ldquo你当时就发了封邮件跟我提分手,我有答应吗?&rdquo管弦目光闪烁,转眼却恢复了冷淡,直接站起,走到门边去替他拉开门:&ldquo你走吧。

&rdquo &ldquo管弦!&rdquo原来严晟臣每次义正词严地直呼她的名字,就是已经愤怒到极点却还顾忌着她的感受隐忍不发,而每次到这种时刻,管弦就会莫名地内疚,继而讨饶。

可现在&mdash&mdash管弦直接撂下一句:&ldquo你不走我走。

&rdquo 说完便气冲冲地回身去拿自己的钱包和手机,留严晟臣一人待在原地,满脸纠结。

管弦拿了手机,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拉开门的同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管弦接起电话,随即脸色大变。

管弦冲进病房,焦急地抓住站在病床前的医生的胳膊,声线紧绷地问:&ldquo我妈怎么样了?&rdquo医生看一眼病床上的管母:&ldquo幸亏抢救的及时,病人身体太虚弱,以后你也得多注意为她补充营养。

&rdquo管弦松了口气:&ldquo谢谢您!谢谢!谢谢!&rdquo医生又说:&ldquo费用记得赶紧去缴一下,不能耽误治疗。

&rdquo管弦点点头。

病床上的管母已经睡着了。

严晟臣站在门边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万分错愕。

管弦走到严晟臣面前,面色冷淡:&ldquo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先走吧,我就不送了。

&rdquo管弦说完,冷淡地绕过他。

严晟臣抓住她的胳膊,担忧地看了眼病床上的管母:&ldquo她怎么了?&rdquo管弦更冷淡了:&ldquo严先生,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rdquo管弦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名护士悠哉地坐在值班岗里闲聊。

&ldquo那个管弦又来医院了。

&rdquo一人刚说完,另一名护士就接话道:&ldquo难怪主任今天心情这么好&hellip&hellip&rdquo说着便讳莫如深地笑了起来。

可还有人听得云里雾里:&ldquo这跟咱们主任有什么关系?&rdquo那两名似乎深知内情的护士环顾四周,见没外人,才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解释:&ldquo当年她跟咱们主任的那点事儿,在院里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rdquo三名护士嬉笑着,完全没发现严晟臣就站在值班岗旁的墙壁后,面无表情地听着。

主任带着一群实习医生模样的人巡房,脚步急切的管弦正迎面向他们走去,看见为首的主任,管弦面色难堪地停下,正准备调头就躲,却被主任发现:&ldquo管弦?&rdquo管弦懊恼地停下。

主任撇下一众实习医生,走向管弦。

管弦强颜欢笑:&ldquo主任好。

&rdquo主任捏住管弦的手:&ldquo对了,你妈妈情况稳定了吗?&rdquo管弦紧咬嘴唇隐忍着,却还是忍不住浑身轻微地颤抖。

严晟臣出来寻找管弦,恰巧撞见这一幕,渐渐眉头深锁。

狭小的洗手间里,墙壁和洗手池上有陈年累积的污垢,一盏白色顶灯发出刺眼的白光。

管弦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冲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管弦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厕所里哭泣的自己。

&hellip&hellip照顾权贵病人时,被病人吃豆腐,她愤而离去;病人在主任面前义正词严地指责;她羞愤地当着主任和病人的面脱衣服;保安当着她的面,从管弦的置物柜里搜出一块名表;她躲在厕所的隔间里,看着皮夹里的那张全家福,哭得伤心欲绝。

当晚,她就去网吧,发出了那封邮件。

因为现实终于让她明白,既然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感情什么的,又有什么好强求呢? 主任带着实习医生们从病房里出来,准备去下一间病房,神情冷峻的严晟臣冲破人群的阻碍来到主任面前。

主任疑惑地打量严晟臣:&ldquo你是?&rdquo严晟臣咬紧牙关猛地挥拳揍去。

顿时,主任痛苦地倒在地上,周围惊叫声连连,严晟臣揪起主任的衣领,又是一拳。

管弦一个劲地用纸巾擦着手从远处走来,护士们交头接耳地从管弦身旁走过,管弦疑惑地跟上前去,通过人群的缝隙依稀看见熟悉的身影,立刻焦急地冲破人群的阻碍来到近前,一眼就认出了打人的正是严晟臣。

管弦尖叫:&ldquo严晟臣!&rdquo 深夜,管弦在派出所外等到了出来的严晟臣。

严晟臣脸上带伤地来到管弦旁边。

她在派出所外等他,是否证明&hellip&hellip还关心着他?严晟臣柔柔地看着她:&ldquo我为早上的事向你道歉。

&rdquo管弦看陌生人似地看他:&ldquo我们以后别再见了。

&rdquo严晟臣生气地说:&ldquo你胡说些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能&hellip&hellip&rdquo 管弦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最害怕的是离别,现在才发现,重逢才更令人恐慌&hellip&hellip管弦没有再听下去,充耳不闻地径直向前走,严晟臣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她,却不料令她的高跟鞋瞬间一崴。

管弦差点就摔倒了,幸亏被严晟臣及时扶住。

最后只能两个人坐在路边,他看着她吃痛地按着脚踝,想帮忙,也不知该如何帮忙,她估计也不会让他帮。

对面街道车水马龙,一个落寞的男孩正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逆着车流行走,身影在穿梭不停的车辆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

严晟臣顺着管弦的目光,也看见了那个人。

管弦自言自语一般:&ldquo这么晚了,他一个人能去哪儿?&rdquo 严晟臣一愣,回头看向管弦。

管弦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ldquo他在这个城市,有家可回吗?偌大一个S市,却连一个小小的藏身之所都吝啬于给他&hellip&hellip&rdquo 严晟臣看着管弦,陷入深深的痛苦。

管弦却如同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脸麻木。

过马路的男孩因提着大包小包而动作迟缓,交通灯转成刺眼的红色,他才刚刚走到斑马线中间,一辆车险些迎头撞上他。

男孩的行李散落在地,慌张地蹲下去捡,司机却降下车窗破口大骂。

管弦看着这一幕,仿佛看到几年前的自己,被房东连人带行李地赶出门,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深夜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只能坐在路边,抬头望向对面大楼的万家灯火时情不自禁地露出羡慕的目光。

管弦笑笑,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ldquo或者他跟我一样,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也就无所谓了&hellip&hellip&rdquo 严晟臣不忍直视,这就要跑过去帮忙,却看到,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孩着急地跑上前去,替男孩拎起行李。

女孩抱歉地看看男友,男孩不在意地笑笑,拉起女孩一起走了。

管弦忍不住露出一丝欣慰。

严晟臣全程目睹了管弦的表情变化,强忍着悲伤,轻轻地搂住管弦:&ldquo谁说你一无所有?起码你还有我&hellip&hellip&rdquo 管弦带着一丝不确定抬头看他,他更紧地搂住她作为回应,管弦回望一眼那对相偎相依渐走渐远的男女,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

生活仿佛一下子变得平淡却充实起来。

吃饭的时候,他总第一个给她夹菜;看电影的时候,她无论迟到多久,都能看见他在大厅里等着自己;放映厅里,她打着瞌睡,他便把肩膀借给她枕着;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严晟臣飞快地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她感到风从指间和发丝间吹过,便内心柔软;就算是无所事事地压马路,一路走到彼此手机都没电了,也不觉得无聊。

甚至街头艺人表演,被围得水泄不通时,她说一句:&ldquo我想看看。

&rdquo他便蹲下去,让她骑在他肩上,高高在上地看着或许根本就不那么有趣的街头表演。

看完街头艺人的表演后,严晟臣并没有送她回家,而是把她带到了某个在建小区,尚未完工的小区中央是绿植花园,一片安静之中,车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严晟臣的车停在了花园外。

未关的车灯晕亮了花园中的植被。

严晟臣下车,管弦也跟了下来。

管弦疑惑地环顾四周,她就是在这个楼盘的售楼处里第一次见到回国后的他:&ldquo带我来这儿干嘛?&rdquo严晟臣笑笑,不说话,揽着管弦的肩走向花园。

管弦疑惑地跟着严晟臣的脚步,直到两人来到花园正中央的大树下。

管弦起初茫然地看着大树,突然僵住。

是一棵梧桐树&mdash&mdash严晟臣微笑地与她对视。

管弦眼泛泪光地重新看向大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树干上的每一条纹路,手指微颤。

严晟臣站在管弦身后,和管弦一样,用近乎虔诚的目光仰望着面前的大树。

严晟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ldquo过去的十年里,我每一天都在担心,万一没人载你上下学怎么办?万一你去了陌生的地方,迷路了怎么办?万一你到了新的环境里,交不到真心的朋友怎么办?万一你被人欺负,哭鼻子了,没人安慰你,怎么办?于是我一直都很希望,希望你一个人也能够坚强。

可现在&hellip&hellip&rdquo 管弦回过头去看着严晟臣,严晟臣温柔地回视她,瞳孔里的光影闪烁,倒映着她的影子。

严晟臣万分郑重地说:&ldquo从今以后,我会在你身边,你不需要坚强。

&rdquo管弦重新望向大树,渐渐地,眼里蓄满了泪水。

室内游泳馆,管弦穿着浅色套装踩着高跟鞋一边走进来,一边打着电话:&ldquo我已经进来了,怎么没看到人啊?&rdquo管弦四下张望,泳池里外都没有人。

苏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ldquo你仔细找找啦,这次是个大户,一出手就要四套房,也就是我想着你,帮你扣下这个消息。

&rdquo管弦站在泳池边:&ldquo知道啦!&rdquo话还没说完管弦就尖叫起来,原来一只手从泳池里伸出来抓住了她的脚,管弦挣扎着掉进泳池,被水中的徐子尧一把抓住揽在怀里。

徐子尧看着怀里管弦惊慌失措的样子,露出恶作剧得逞后心满意足地笑,随即看着管弦的面孔失了神。

浅水区一米的水深,管弦站定,看清面前的是徐子尧,气急地推开他。

徐子尧上下打量了一圈,云淡风轻地说:&ldquoC,不错嘛。

&rdquo管弦涨红了脸,双手抱在胸前,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转身爬出泳池。

管弦裹着浴巾站在岸边,看徐子尧如矫捷的鱼儿一般自如地游来游去,气急地跟在岸边向他喊:&ldquo徐大少,你什么时候游完啊?我来这儿是和你谈生意的,不是看你秀身材的。

喂,你说句话啊!&rdquo 话还没说完,徐子尧双臂猛地一撑,跃出泳池,几乎贴在管弦面前。

徐子尧直勾勾地盯着管弦,一步步逼近。

管弦节节后退,只能强作镇定:&ldquo你到底买不买房啊?&rdquo徐子尧表情埋怨:&ldquo我不用这种方法,你会肯见我?&rdquo管弦有些心虚,转身去拿自己搁在休闲椅上的包:&ldquo既然你不是真心来谈生意的,那不好意思,我先撤了。

&rdquo徐子尧伸手拦住管弦:&ldquo我确实不是真心来谈生意的,但我对你是真心的。

&rdquo 管弦翻了个白眼:&ldquo别,我可受不起。

&rdquo徐子尧表情落寞:&ldquo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是认真的。

&rdquo管弦转念一想,也不躲了:&ldquo好啊,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

&rdquo徐子尧琢磨了一下:&ldquo我也不太清楚,可我每天至少能想起你两遍,这种状态我之前可从来没有过。

&rdquo 管弦露出一丝被触动的表情,随即恢复冷淡:&ldquo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即使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乐意天天守着他,这才是喜欢。

而你这种,顶多是男人的占有欲。

&rdquo 管弦调头离开,留徐子尧一人陷入深思。

其实徐子尧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对这女人有多少真心,或许真的只是占有欲?猎人追寻猎物,永远是最难追到的最觉珍贵。

可同时,徐子尧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经常想起她&mdash&mdash各种莫名的时刻&hellip&hellip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但就算不能说他喜欢她,但她在他眼里很特别,非常特别,这一点徐子尧还是可以确定的。

就比如这个酒酣耳热的夜晚,约过几次会的貌美女郎暗示到了极致,徐子尧便也趁着酒意带她回了酒店。

一脸醉态的他与她跌跌撞撞地相拥进入酒店的总统套房,外套、高跟鞋脱了一地,二人倒在床上,女郎一脸沉醉,徐子尧却冷着脸。

徐子尧低头欲吻时,瞥见从自己口袋里掉落出的一个丝绒小盒。

徐子尧突然一愣,某个远在天边的女人的脸,与此刻他眼前的女郎的脸渐渐重叠在一起。

女郎疑惑地睁开眼:&ldquo怎么了?&rdquo徐子尧愣了愣,突然一个翻身躺到床的另一边,女郎凑过来欲继续,被徐子尧不耐烦地挡下:&ldquo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rdquo女郎愣了半晌,终于,见他没有丝毫转圜余地,负气捡起衣物胡乱地套上,愤怒地走了。

高跟鞋、外套和性感女郎通通不知所踪,徐子尧的衬衣随意地套在身上,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偌大的卧室更衬得此刻的他形单影只。

他打开那个丝绒小盒,里面只放了一只耳环&mdash&mdash那个远在天边的女人的。

他多久没见她了?怎么会再度突然想起她来&hellip&hellip那么清晰地想起来。

甚至还回想起了上次在泳池边,她的那句:你喜欢我什么&hellip&hellip徐子尧发了会儿呆,头痛地捏了捏紧皱的眉心,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拨号码。

电话似乎接通了,徐子尧原本毫无温度的表情里突然生出一丝希望,下一秒听筒里却传出冰冷无情的提示音:&ldquo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hellip&hellip&rdquo 徐子尧听着听筒里随后传出的&ldquo嘟&rdquo声,一脸孤寂。

徐子尧宁愿把自己对这女人的感情归结为占有欲而不是爱意,那样的话,似乎就算被拒绝了,也不至于太伤心&mdash&mdash可同时,心里的另一个声音仿佛在说&mdash&mdash别再自欺欺人了。

徐子尧期待地盯着电话,直到电话里传出&ldquo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rdquo的声音,不甘心地再次拨出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徐子尧&ldquo啪&rdquo的一声将手机扔在桌面,失望又恼怒地倒在转椅上。

有敲门声,徐子尧不耐烦地说:&ldquo滚开!&rdquo门还是打开了。

徐子尧禁不住大发雷霆:&ldquo我说了滚开没有听到吗?不要烦我&hellip&hellip&rdquo话还没说完,看到门口出现的男人,徐子尧变了脸色,站起身来,摆出毫不欢迎的表情:&ldquo你来干什么?&rdquo来者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徐奕,比他年长7岁,每次见到他,都是这样一副家长的口吻:&ldquo我来干什么?昨天刚收到上个月的经营报表,你自己好好看看。

&rdquo 徐奕说着便将一沓纸甩在了办公桌上:&ldquo当初我跟爸爸好说歹说,他才同意把这个酒吧给你管,这里生意好,你只管守着就是。

结果还是低估了你,你来第一个月就是开业六年的首次负利润率,你让我把脸往哪儿放?&rdquo 徐子尧一脸冷漠地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抽了两口:&ldquo这有什么,把我撤了不就行了,你不就是要说这句话吗?&rdquo徐奕说:&ldquo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再让你在这里管两个月,要是经营状况还是不见好转,你趁早别干了。

&rdquo把话撂下后,徐奕转身离开,&ldquo砰&rdquo的一声甩上门。

徐子尧顿觉颓丧,把手机往桌上一丢,仰头靠着皮座椅郁闷地闭上眼睛。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声推开,徐子尧眼睛都不睁:&ldquo你又来干什么?刚才数落我还没数落够吗?&rdquo听见随后响起的高跟鞋声,徐子尧愣住,立马坐直了,门边站着的并非徐奕,而是许久不见的黎曼佳。

徐子尧脸色一僵。

黎曼佳脚步虚浮,一脸醉意,徐子尧看着直皱眉,他连忙起身走到黎曼佳面前,一凑近就嗅到一股浓重的酒精味,徐子尧搀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ldquo怎么喝得这么醉?&rdquo黎曼佳倒在沙发上自言自语:&ldquo凭什么?凭什么我努力了那么久都得不到的东西,她一出现,就这么轻易地抢走了?&rdquo 徐子尧凑近,可还是听不清她在讲些什么醉话,只好拍拍黎曼佳的脸:&ldquo你到底在嘀咕些什么?&rdquo 他又不知道黎曼佳住哪儿,打电话给严晟臣,电话竟然关机了,他的求救电话全部转到了语音信箱,徐子尧看着睡在沙发上的黎曼佳,犯了难。

转念一想,干脆把她送去严晟臣家算了。

反正他一向知道严晟臣习惯在门前的地毯下放一把备用钥匙,虽然惊讶于严晟臣的这种习惯竟然没有让他家里失窃过半次,但等徐子尧真的把黎曼佳带到了严晟臣的公寓门外,真的在地毯下摸出了钥匙,只有一个词能形容他当时的心情&mdash&mdash喜出望外。

说来也凑巧,徐子尧刚准备开门进屋,就听走廊另一头的电梯那儿传来&ldquo叮&rdquo的一声,循声看去,渐渐打开的电梯门里,显现出的不正是严晟臣的身影吗? 徐子尧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张口就呼:&ldquo你总算回来了!&rdquo 话音刚落,徐子尧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他看见了电梯里走出来的另一个人&mdash&mdash&ldquo管弦?&rdquo 听徐子尧这么问,徐子尧怀里的黎曼佳也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徐子尧吓了一跳。

徐子尧感觉到怀里一轻&mdash&mdash黎曼佳慢慢地撑起了她自己,继而尽量保持步伐平稳地走向了电梯。

而电梯里出来的两个人,经历了短暂的错愕后,也迎面朝徐子尧的方向走了过来&mdash&mdash徐子尧看着严晟臣紧紧握着管弦的手的样子,隐隐觉得自己明白了。

可他笑不出来:&ldquo不愧是兄弟,品味这么相似&hellip&hellip还先我一步弄到手了?&rdquo黎曼佳却说:&ldquo恭喜你啊,严晟臣,你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终于还是被你找到了&hellip&hellip&rdquo 徐子尧愣了半晌,终于醒悟过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逡巡在面前这对手紧紧相握的男女身上:&ldquo她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那个&hellip&hellip发邮件甩了你的女人?&rdquo 管弦最终选择了自己打车回家,来回避今晚的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黎曼佳&hellip&hellip竟然是黎曼佳。

房间只开着一盏小台灯,发出微黄的光。

管弦拿起杯子坐在床边,特别烦躁的时候,她都会用随身听录几句话&mdash&mdash故而磁带里全是满满的负能量的东西。

只不过这两年来,她什么都逼自己扛过去,也就很少真的烦躁到需要录语音日记的地步。

管弦伸手从枕头下掏出随身听,按下录音键:&ldquo2013年,9月&hellip&hellip&rdquo刚说到这里,随身听的按键就自动弹了起来&mdash&mdash磁带已经录满了。

管弦有些诧异,于是将磁带倒回去听。

一阵短暂的&ldquo刺啦&rdquo 声后,传出的居然是严晟臣的声音。

管弦吓了一跳,睁开眼睛&mdash&mdash他什么时候录的这个?管弦完全不知道。

耳机里,属于严晟臣的声音,清晰而深情地传来:&ldquo我回来了,就再也不离开你了,从今以后,你做的每一件事,无论我认不认同,都会陪着你;就算你不想和我重新在一起,我也不勉强你。

管弦,我&hellip&hellip&rdquo 严晟臣的声音戛然而止,管弦焦急地查看随身听,以为又是哪里出了问题&mdash&mdash毕竟随身听已经年代久远,还是当年严晟臣送给她的,这几年来,几乎每一年它都要坏几次,现在连大多数的电器行都没有这么古老的零件来修这台机子了,最后一次坏的时候,管弦跑遍了整个S市,才找到一家电器行肯修。

或许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只要随身听一天不坏,她的未来还有一丝希望&hellip&hellip严晟臣带给她的希望&hellip&hellip直到发现是因为电池用尽了声音才会突然断掉,管弦松了口气,为了买电池,她拿起钱包和钥匙,穿着睡衣就冲出了门。

可当管弦冲到公寓外的台阶下时,顿时愣住了&mdash&mdash严晟臣就站在楼前,仰望着她家的窗户。

严晟臣面色犹豫,看了一会儿,表情隐忍地调头离开。

管弦焦急地跑下台阶,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严晟臣。

严晟臣愣了一下,低头看到自己腰上的手,柔声问:&ldquo管弦?&rdquo管弦抱着他,死死抱着:&ldquo你不说再也不离开我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走?&rdquo严晟臣牢牢地握住她的手,有点无奈又有点宠溺地笑:&ldquo我是怕你睡着了,不想打搅你。

&rdquo 二人一起去买了电池之后,严晟臣带管弦回了家。

&ldquo本来今晚带你来我这儿,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的,结果&hellip&hellip&rdquo他这么一提,管弦不由得问:&ldquo你和徐子尧、黎曼佳都谈了些什么?&rdquo 他开了门:&ldquo先进来再说吧。

&rdquo便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管弦以为他这是要转移话题,片刻后才知道,他是真的很急,不赶时间的话,他们今晚都别想睡了&mdash&mdash因为他们有一房间的礼物要拆开。

当管弦被他带到一扇房门前,看着他推开门,继而一房间包装精美的礼物展现在她面前,管弦顿时呆住了,惊呆了。

管弦回头看他:&ldquo这些是?&rdquo严晟臣却只是温柔地笑:&ldquo拆开来看看&hellip&hellip&rdquo 二人席地而坐,严晟臣宠爱地看着管弦拆着千里迢迢从大洋彼岸运回来的礼物。

整个客厅里堆满了许多已经拆开的盒子、包装纸,以及更多还没拆开的礼物。

严晟臣见她拆到一套玩偶,便笑道:&ldquo有次逛街的时候看见了这套玩偶,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下了。

你看,这个发怒的表情像不像你?一生气就噘着个嘴&hellip&hellip&rdquo 管弦强忍着感动的泪水对严晟臣做了个噘着嘴的表情:&ldquo像不像?&rdquo 严晟臣失笑地点点头,又指一指管弦刚拆开的香水包装:&ldquo还有这个,你18岁的时候我买的,想着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开始用香水了,结果&hellip&hellip都挥发得差不多了。

&rdquo 管弦把香水放到一边,又开始拆鞋盒,看见四双一模一样的鞋子,管弦诧异:&ldquo怎么都买一样的?&rdquo严晟臣说:&ldquo这是你20岁的时候我买的,可惜不知道你那时脚有多大码,只好每个码都买一双了。

&rdquo管弦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赶紧擦去,一脸幸福地对严晟臣微笑。

可她突然又刻意板起了脸:问他:&ldquo怎么办?&rdquo&ldquo什么怎么办?&rdquo&ldquo你这样会让我变得娇纵的。

我今年的生日还有小半年,可我已经想好我要什么礼物了。

&rdquo 这还真不像她会说的话,曾经给她买礼物,她见价格贵不收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可无论怎样,他都照单全收:&ldquo说吧,想要什么?&rdquo &ldquo我想要,&rdquo管弦郑重地看着他,&ldquo&hellip&hellip婚戒。

&rdquo &hellip&hellip&ldquo严晟臣,我们结婚吧&hellip&hellip&rdquo 严晟臣愣了许久,突然狠狠地将她揽入怀中。

管弦能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声。

&ldquo真是太有默契了。

&rdquo耳边还有他带笑的声音。

此话怎解? 管弦有点云里雾里,又听他问自己:&ldquo你不是想知道我对黎曼佳和徐子尧都说了些什么吗?&rdquo 管弦快被他抱得透不过气来了,只能小声道:&ldquo什么?&rdquo &ldquo对黎曼佳,我说,你喜欢了我五年,可我喜欢了她十年。

对徐子尧,我说&hellip&hellip你是对她动心了吗?可我已经计划好向她求婚了。

&rdquo 管弦默默地听完,突然觉得真被他抱得窒息,自己也无所谓了&hellip&hellip她的人生,因为有了他,才有幸福&hellip&hellip威尼斯的小河道上,船夫是个中年白人,留着胡子。

船上坐着前来度蜜月的一对年轻夫妻,俊男美女,配上两岸的异域风情,组成一幅养眼的画面&mdash&mdash在阳光下,船夫划着船,严晟臣、管弦坐在船的两边。

严先生感觉自己被太太冷落了。

因为管弦根本就把他当成空气,只顾着戴着耳机,拿着随身听,闭着眼睛听什么东西,继而露出甜蜜的微笑。

严晟臣明知故问:&ldquo听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rdquo管弦睁开眼睛,揶揄他:&ldquo听某人对我的表白啊,真是百听不厌。

&rdquo少年时,他对她关怀备至,却似乎从没有对她甜言蜜语过,反倒总爱逗她生气,于是录音里的那段话,就更显珍贵了。

严晟臣却假意不知:&ldquo谁这么傻,现在还用录音表白?&rdquo管弦对他做个鬼脸,不理他。

严晟臣却笑得比水面上的粼粼波光还要耀眼:&ldquo那个傻瓜是不是这样说的&hellip&hellip我回来了,就再也不离开你了,从今以后&hellip&hellip&rdquo 严晟臣渐渐微笑起来,声音和随身听里的录音渐渐重叠在一起:&ldquo&hellip&hellip你做的每一件事,无论我认不认同,都会陪着你;就算你不想和我重新在一起,我也不勉强你。

管弦,我爱你&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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