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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晟低头拆护腕,准备顺势提早下班。
一回身,一个人黑压压地站在那里,木着脸问,“可以开始了吗?” 原来是一直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左轶。
陈晟皱了眉,“你没走?” “约了七点到九点,现在七点四十了,”左轶木着脸道,“九点之后你要延时四十分钟。
” 陈晟冷笑着看他,觉得怪胎年年有,不是太出奇。
重新绑上护腕,还真跟他算了延时。
空荡荡的健身房一角,就他们两人对着沙袋练挥拳。
拳套击在沙袋上的声音沉闷而深重,冰凉的汗水从左轶脸上淌下来,是他木然的面色上唯一的光亮。
他专心挥拳,耳朵里听见陈晟夸赞,“爆发力不错。
” 陈晟很难得夸人,指导了他几个动作,研究了他一番,道,“你底子还行。
打拳基本功很重要,但也要学会用巧劲。
” 他看着左轶在他指导下接连挥了几十拳,终于在听到最后一声击中沙袋的闷响时,挑眉冷哼了一声,算是言语简略的赞赏,“学得还挺快。
” 满头大汗的左轶停下动作,抬眼看了看他。
目光很深,藏了很多东西。
寻常人看了会觉得压抑。
但陈晟并不关心他有怎样的复杂心绪,压根连看都懒得看。
练习完毕,洗澡换衣服,出来已经十点多,陈晟拎着背包往楼下走。
左轶一身笔挺西装,背影高而瘦削,站在人烟稀少的楼梯拐角处等他。
陈晟从他身边路过,被他唤了一声,“教练。
” 刚一回头,沾了麻醉剂的纱布就捂了过来。
陈晟一偏头躲过,刚要挥拳出去,就已经连人带包摔到了楼梯上,咚咚往下滚了一整层,腹部生痛,半个身体摔得近乎麻痹左轶活学现用,竟然用他刚才教的那一拳,直接将他揍得滚下了楼梯。
忍着周身剧痛,他一翻身跃起,顺手捞过背包向走过来的左轶砸去,然后挥拳直上。
但是击过去的拳头竟然落了空,左轶闪到他身侧,扣住了他手肘的曲池穴和尺筋。
对方一拧一按,他整只手瞬间钝麻脱力,接着整个人被扣着脖子向后仰倒,撞进对方坚硬的胸口。
左轶一边捏住他脑后颈筋,一边慢条斯理地将那张沾药的厚纱布又捂了上来。
头痛欲裂,每挣扎一下都听到后脑脊椎嘎吱作响,完全无法动弹。
整个过程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也没有激烈的动作。
他被制住各种恐怖怪异的地方,一身健壮肌理,各式搏斗技巧,毫无用武之地。
这家伙绝对练过,刚才那些生涩,都他妈是装的! 陈晟双目怒瞪,被捂住口鼻,肌肉紧绷了几十秒,动作渐渐小了下去,终于无声无息。
左轶松开纱布,看了看毫无动静的他,判断他是晕过去了。
于是俯身用力,扶起他沉重的身体。
岂料刚拖拉着他走出一步,就被狠重的一拳砸中了脸庞,鼻梁上金丝眼镜登时飞了出去。
半张脸迅速地肿胀充血,左轶捂着脸退后一步,看着大口喘气、满目杀意的陈晟。
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不谨慎常年健身的人,肺活量总是很大的。
那么接下来就要难搞一些了,他一边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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