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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秋宇手下,不少赃物也被他半路截去,后来彻底认输,三人跪在关公前结拜。
按说,做贼应该拜贼的祖师爷,例如东方朔和时迁移,但米辛偏偏不要。
她虽然是混血,却十分迷信风水八字之说,说自己做贼只偷有钱人,是好贼,配得上拜关公。
麦秋宇懒得跟她讲道理。
她连中文都讲不利索,究竟是怎么看风水八字,又是用哪里求来的符塞满了威廉的口袋,麦秋宇都不想知道。
跟两个一看就是外国长相的人结拜就已经匪夷所思了,如果再认真一点,他自己也成了笑话。
说到底,他不过是哄小孩而已。
“麦秋宇,你别得意,这世上多的是比你厉害的贼,”米辛气鼓鼓。
麦秋宇帮她打开车门:“当然有啊。
” “所以呢,你不要太嚣张,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掉鞋。
” “是河边。
” “有什么区别啊。
” “你后半句也错了。
” 米辛往里面挪,为背着大包小包的威廉移出位置。
威廉一言不发,笨拙地坐好,怀抱一个牛仔蓝的背包,呆呆地望着前方。
有时候看着这两个人,麦秋宇几乎要怀疑,少管所是不是进行了什么神秘手术,把威廉的前额叶移植给了米辛。
“哪里错了?”米辛趴了上来。
麦秋宇无语,他今天很累,实在不想讲话:“你们这几天就在我那里呆着,不要乱跑。
” “哦,”米辛坐了回去,偏头看风景。
终于安静下来,车却遇到了红灯。
车里,三个人安静地像是在灵堂聚会。
终于,米辛忍不住,再次开口:“港岛有比你厉害的贼吗?” “当然有啊,”麦秋宇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米辛的问题,他还没来得及发条短信问那个人是否已经到家。
当时他担心短信声响起会打搅对方的睡眠,所以留了字条。
“谁啊,”米辛仍在问。
绿灯亮起,麦秋宇松开刹车,修长的手转动着方向盘,无名指上一颗黄铜红宝石戒指。
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想起那张脸。
平缓的呼吸,宁静的神情,白皙的皮肤。
无数个夜晚,他见过的,熟悉的脸。
一切都回来了,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还有。
痣。
那颗痣。
明明是和他一样的男人。
为什么每每看到,他都这样心痒。
米辛要的答案近在脑海。
麦秋宇却因为这答案不得不降下车窗,让有些凉的风吹进来。
他解开了衬衫扣子,任风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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