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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瑶醒来,眼底还戴着几许困倦。
她捂着嘴打哈欠,皮筋早就掉了,头发也睡得乱糟糟的。
眼前很模糊,就那种看什么东西都像是加了朦胧特效一样,看都看不清。
她摸了半天都没摸到眼镜。
眯着眼,俯下身子仔细去搜寻。
“咯噔”一下。
听见响声,蒋瑶抬头,努力想看清人。
闫宁扔了钥匙在桌上。
见她跟小狗一样趴在床边摸来摸去的,轻嗤:“醒了?” 蒋瑶勉强能看清楚个人影,倒是看不清楚脸。
不过,她倒是听声音把人给认出来了。
闫宁吗? 蒋瑶有点懵。
她问起:“你怎么在这?” 闫宁淡淡睨一眼:“这是我家。
” 蒋瑶:“……” 蒋瑶大脑跟断层了一样,想不起更多的事儿来了。
她很疑惑:“我……为什么在你家?” 她记得她恰好遇上了陈戈,然后跟陈戈进了夜场。
旁的事…… 她都想不起来了。
闫宁看她一脸茫然,问了句:“你忘了?” 蒋瑶更懵了。
她忘了……什么? 闫宁眼眸深深,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你忘了你是怎么缠着我又哭又闹,忘了是怎么拽着我嚷嚷喜欢我一定要跟我回家,嗯?” 蒋瑶:“??” 蒋瑶完全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她摸着后脖,结了血痂的掐痕还有点痛。
疼痛刺激着她,让她清醒过来。
她抿着唇,表情严肃地询问道:“我真的有那样做吗?” 这会儿,她也想起来了点。
会造成记忆断片的原因应当是……陈戈的那杯饮料吧? 蒋瑶困顿焦闷,嗓子还很干,声音有点哑哑的问:“那是酒吗?” 闫宁嗯了一声。
蒋瑶更头疼了。
原来还真的是酒…… 她刚喝还觉得酸酸甜甜的很解渴,就是有一点点冲喉咙,那刺激感跟雪碧差不多,她以为那就是杯普通饮料,结果原来还真是调好的酒啊…… 闫宁挑唇:“想起来了?” 蒋瑶摇摇头,对他描述的那些,她完全没有印象。
闫宁漫不经心:“哦?这么说……” 蒋瑶疑惑,等着下文。
却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班长是不打算对我负责?” 呼出的气息拂过耳畔,很痒。
蒋瑶瑟缩了下脖子,躲开,又循声转头,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瞳孔扩散两眼无光,似乎是受到了点惊吓,说话也磕巴了起来:“负…负责?” 闫宁唇角勾着,眼底带着惺忪笑意,话语愈发暧昧:“你忘了你推倒我欲行不轨?” 蒋瑶汗毛都竖起来了,脚趾蜷缩着,搭在床上的手紧紧攥着床单,错愕不已:“我……?” 是她吗? 她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闫宁低笑调侃:“看不出平日班长这么正经,原来还是个闷骚。
” 蒋瑶吓得口水呛住了喉咙,低头捂着胸口用力咳嗽。
咳得脸通红,眸里水漾漾的。
闫宁本意也只是逗逗她。
凑近看久了才发现,她原来也有诱人的一面。
闫宁眯起眸,舔舐唇角,越靠越近:“小班长?” 蒋瑶抬头。
唇上温温热热的。
触感绵软,鼻息间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蒋瑶瞪圆眸,惊恐万状。
像是炸毛的猫,她要往后退,却被扣住了后脑勺。
“唔唔。
” 蒋瑶挣扎,眼角泌出了泪珠。
她能感受到不同于女性身躯的硬朗。
掌下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差些灼烧她的手。
他覆着她的唇,辗转碾吻。
滚烫的舌尖探入,卷走了呼吸,霸道而强势。
蒋瑶抓住他衣襟,仰着头被迫承受。
她身体有了点不正常的反应。
很热,还很燥。
渴望他触碰,又害怕他靠近。
当他的手撩起了衣摆,贴在腰部,灼烫的温度激起了颤栗。
蒋瑶终于清醒,身子止不住颤抖。
捏着衣服的手握紧成拳,一下下地捶着他胸口。
失控的闫宁终于恢复了理智。
放开了她,染着□□的双眸泛红郁郁,呼吸粗重湿热。
她披头散发,校服领口从肩上滑了下去,露出了细腻的肌肤。
眼眸含媚,水光粼粼。
嘴唇红了,又红又肿。
迷惘无措的模样,又可怜又娇媚。
蒋瑶一时无话。
她还有点跟不上节奏。
只摸着嘴唇,满眼茫然。
她有点呆,问的也很呆:“你不是……” 蒋瑶哽了一下,压下了那股涩意:“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亲她? 闫宁眉骨轻挑:“不喜欢,也得讨回来,你欠我的。
” 蒋瑶脸色瞬间苍白,本就无神的双眼现在更加没了焦距。
她睁着眼睛,眼前却越来越模糊了。
眼睛有点干涩,还有点酸胀。
她抬手不断揉着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但是越揉视线就越模糊。
蒋瑶嗓音闷闷的:“能把我的眼镜给我吗?我看不清。
” 闫宁盯着她看了会儿,从抽屉里找出了她的眼镜。
蒋瑶接过来,急急忙忙戴上,眼镜腿还戳到了眼镜,戳得生疼。
她哭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的那一刻,蒋瑶就把眼镜给按了回去,眼镜片被浓浓雾气遮掩。
她迅速起身说:“我该回去了。
” 蒋瑶跑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闫宁也没有拦她。
一口气跑下楼。
蒋瑶站在楼下,胸口很闷,隐隐泛痛。
她也不是非要闫宁回应她的感情。
也不是一定要他喜欢自己。
他刚刚的举动,只会让她感觉她好像没有了尊严。
尊严…… 蒋瑶苦笑。
或许从她选择死皮赖脸缠着他、跟着他开始,她就已经没有了尊严吧? …… 蒋瑶家住在西门,离夜场也不算太远。
她跟游魂一样从公交车上下来,路过菜市场。
熟悉她的摊贩阿姨喊说:“瑶瑶,今天这么早放学啊?” 蒋瑶含糊的点点头,脸色苍白如纸。
摊贩阿姨还被吓了一跳,很是关心地询问道:“瑶瑶你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蒋瑶还没说话,摊贩阿姨就麻溜地剁了两根排骨装好把她叫过来说:“来,拿回去煲个骨头汤补补。
” 蒋瑶摸了摸身上,除了刚刚乘车的那一个钢镚外,一个字儿都没了。
蒋瑶摇头说:“阿姨我今天没带钱,不要了。
” 摊贩阿姨提着排骨绕了出来,蛮横地抓着她的手硬塞过去:“要什么钱?这是阿姨送你的,你不是快高考了吗?这高考生就得吃点好的补补才有精神奋战。
” 蒋瑶连忙拒绝:“不可以的,我不能白要您的东西……” 摊贩阿姨皱着眉虎着脸:“我说给你就给你,你拿着就是了!要不是你替我们家张博补课,那臭小子还是他们班里倒数垫底呢” 蒋瑶推脱不开,只好收下。
摊贩阿姨瞧着她脸色也不好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晕倒似的,便催促着她赶紧拿着东西回去。
蒋瑶一走。
跟摊贩老板熟的老顾客就问了:“那是你家亲戚的小孩儿啊?” 摊贩老板摆摆手:“没那回事儿,她啊,就是给我们家张博补课的一个小丫头。
” 老顾客疑惑:“你咋还这么好心白给她骨头?” 摊贩老板叹气:“我也是瞧着她可怜。
” 她说着话,眼底还带着怜惜跟同情:“那小丫头吧,挺懂事的,就是她父母很偏心,有什么宝贝东西都紧着他们家儿子,这女儿就跟捡来的一样。
” 蒋瑶他们一家子住的离菜市场也不远,这一带又属于城中村,住宅密集,她们也算是街坊四邻了。
谁家有个小矛盾,隔天就能传到千里之外,就蒋家那对偏心眼的夫妇,她们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要不是可怜蒋瑶小小年纪就被父母又打又骂,要不是看蒋瑶每天要干那么多家务活学习成绩还名列前茅又这么懂事的话,她也不会让蒋瑶来给她的儿子补习。
摊贩老板说:“也不知道她父母是积了什么福才招来个这么懂事的女儿……” 蒋瑶可不知道别人怎么讨论他们家的。
她回了家,发现屋子里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这个点,父母应该还在厂里上班,没这么快回来。
她先进了厨房,淘米煮饭,又把排骨处理了,从冰箱里切了半圈冬瓜削皮洗了后,跟排骨一起炖了汤。
高压锅煲着汤,蒋瑶回了趟房间,拿了身衣服洗澡。
等高压锅上了气,她才关了火。
回房,躺在床上,四肢瘫软。
她很困。
但是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吻。
闫宁说的她醉酒后胡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但是闫宁亲她的时候,她记得一清二楚。
温软的触感,沉重的呼吸,挥散不去。
蒋瑶很失落。
她从前只觉得闫宁只是有点吊儿郎当,还没有那么坏。
可如今她却觉得闫宁太过随性散漫。
也或许…… 她的喜欢,对他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
蒋瑶在床上瘫了半天。
由于她的房间就是用旧木板隔出来的一个不过两三平米的小空间,所以厅里稍微有点动静,她在房里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还说!要不是你昨天骂儿子,他能三更半夜从家里跑出去吗?” “我骂他是因为他自己不争气!你就是太宠着他才把他惯成了现在这个无法无天的性格!” “你怪我?你怎么不说你们老蒋家种就不好呢?” “你……” 父母在客厅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让谁,还越说越大声,最后演变成了激烈的争吵。
蒋瑶用枕头捂着耳朵。
她不想听。
尽管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但今天她真的很累。
蒋父吵累了。
他争不过蒋母,憋着气进了厨房躲躲。
见着电饭煲通着电,高压锅还放在灶台上,隐约有肉香味溢出来。
蒋母追着他进来。
一闻到味道,她就掀开了锅盖。
随即,她就转身出了厨房。
蒋母站在房门口,砰砰捶门。
薄薄的木板门根本经不起她这么捶打。
蒋瑶起来,开了门。
蒋母怒气冲冲,直接就上手了。
蒋母拧着蒋瑶的耳朵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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