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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扣子,我立即抓住衣领,惊慌道:“怎么?” “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伤得很重?” 我之前糊弄他说我是因为车祸才住院,他虽然能知道我人在医院,但他肯定不晓得我住院的真正理由。
要是让他知道我住院是因为我故意让人把我戳成刺猬,他肯定会发火的。
我的谎言不能现在被拆穿,当然我更不想让他看到那些狰狞的刀口,我的恢复能力没他厉害,那些伤疤现在还没好透,很丑。
万一丑到他了,他嫌弃我了怎么办。
我急忙说:“已经没什么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 他的手没有放下,仍然放在我的纽扣上。
我求他:“别看了……很难看。
” “不难看。
”他说。
“等我养好了,行不行?我不想被你看见……”我放软了语气示弱,他最终还是依了我,不再要求看我的伤了。
我偷偷松了一口气。
人工湖上漂浮着枯黄嫩绿交错的落叶,水面波光粼粼,被风卷着荡起波纹,反射着斑驳破碎的点点银光。
他和我一同坐在湖边长椅上,我紧牵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明明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和他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就这样和他安静待在一起就很幸福。
夜风刮过脸颊,良久,我想起一件事,谨慎地问他:“你想换个名字吗?” 我记得他过去因为梁枝庭的缘故,总是对自己的脸和名字耿耿于怀。
我说:“如果想,我可以给你取个新名字。
” 我以为他会很高兴,可他却摇头拒绝了我,淡淡说道:“不用了。
” “现在这个名字就挺好的。
” 我诧异道:“可你不是……” “之前是害怕。
”他扬着嘴角,语气平稳,“害怕你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害怕我在你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立足之地,所以急于想要一个旁人没有的特殊优待,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例外。
” 我皱着眉,更不解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拒绝? “但我现在知道了,”他捧住我的脸,轻柔地摩挲我的脸颊,“我知道你每次喊的阿庭都是在喊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这就够了。
” “我已经明白了。
”他说。
我按住他的手掌,看向他深邃的眼底,讷讷问:“明白什么?” “明白我于你而言就是例外,不是面孔,不是名字,只是我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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