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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只是出门不到五分钟,她又折了回来,里还多了一个浸过凉水又拧干的毛巾。
她到申屠川身边坐下,用毛巾帮他擦拭脸上的汗,慢慢的擦到脖子,然后再往下,解开衣服上两个扣子后,看到他身上因为潮湿起的红疹,当即皱起了眉头。
他那么凶,佣人都敢这么不上心,要是再软一点,不得被欺负死。
等到裤子的地方时,她目光突然有些不怀好意,但这回留了个心眼,抬头认真打量申屠川的脸,确定他是真睡着了之后,这才悄悄捏住他裤腰的一角,然后轻轻一拉。
黑色的。
季听目露同情,这得憋屈成什么样,才能对现在的人生这么厌恶啊。
她叹了声气,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正要去楼下佣人房休息时,突然被抓住了。
他的力气极大,简直不像是生病了,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在抓漂浮的稻草。
季听忍着疼,放缓了声音道:“少爷,少爷?做噩梦了吗?” 申屠川嘴里嘀咕一句,季听有些迟疑,她实在不想主动贴上去了,万一又是叫她滚的,她也要面子的好不。
但她不去听,申屠川就一直说话,声音含糊得根本听不出什么,她只能凑过去。
“妈……” 季听顿了一下,昧着良心的应了一声:“诶,儿砸。
” 申屠川听到她的回应,本能的觉得不对,但也就是眉头动了动,很快就陷入了昏迷,连带着放开了季听的腕。
季听这才站起身,走之前帮他把被子掖好,转身朝楼下去了。
楼下的杂物还是一大堆,她跟玩扫雷一样东躲西躲的,总算到了她那个小房间……嗯,除了一张一米二的小床和一床薄被,就什么家具都没了,唯一的家用电器还是电灯。
原有提到,那些佣人知道男配不受重视,他的人也不会被当回事,所以就随便欺负,该给的东西也都尽可能的克扣,认准了不会有人主持公道,所以做起事来相当肆无忌惮。
季听轻嗤一声,对男主这种不入流的段不以为然,直接躺着潮湿窄小的床上睡了。
刚换世界满脑子都是任务,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
照旧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她起身洗漱完就去楼上了,看到申屠川还在睡,就过去伸覆在他的额头上。
嗯,温度已经正常了。
季听松了口气,刚要把拿开,就对上一双冰冷阴鸷的眼睛。
她镇定的放下,温柔的笑笑:“少爷,您醒啦。
” 申屠川冷漠的盯着她。
季听被他看得招架不住,眼睛飘忽一瞬看得桌子上的蛋糕,忙过去把蛋糕端了过来:“您昨天生日,我去宴会上给您拿了块蛋糕,祝您生日快乐。
”伸不打笑脸人,她都这么体贴了,他应该挑不出刺来吧? 申屠川的目光落到她白皙的上,盯着蛋糕看了片刻,坐起身从她上接了过来。
季听松了口气,刚要再套两句近乎,就看到他朝自己勾了勾指。
季听疑惑的凑上前,见他指还在动,只好又弯下腰,刚要问有什么吩咐,一块蛋糕就糊在了脸上。
“……”季听愣了一下后,顶着一脸蛋糕假笑,“我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吗?”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叫我儿子?活得不耐烦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高烧到昏迷的人,会记得她昨天随口一句便宜话? 空气僵硬一瞬,季听硬着头皮道:“少爷,您记错了吧,我怎么敢这么叫呢?” “你当我没听到?”申屠川脸色阴冷。
季听咬了咬唇,半晌一脸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您抓着我的喊夫人,我以为您是想母亲了,就想像哄邻居家孩子一样哄哄您……” 话音未落,一个枕头又朝自己砸了过来,她本能的想躲,但生生挨下了,好在他身体虚弱,并没有什么力气,所以一点都不疼。
只是扔个枕头,就耗费了申屠川大半的力气,他喘息着看着季听,恨意从齿间溢出:“你不配提她。
” 这人的暴力习惯,还真叫人头疼啊。
季听喏喏的点了点头:“少爷,您该吃早餐了,我去给您拿早餐。
” 她说完把枕头捡起来,想了想又到床边,顶着他杀人目光的压力,趁他一个不注意,一托着他的头一往他脖子后塞枕头,做完这一切飞快的跑了。
申屠川没想到她都挨揍了,还敢过来给他放枕头,因此有一瞬的怔愣,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像兔子一样逃走了。
季听下楼时跑得太急,差点被那些杂物绊倒,看着这些东西她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管,而是出门往厨房去了。
申屠川自从住进这座独立的小楼,就很少出门了,一日餐都是伺候的佣人去厨房拿,所以季听现在是去给他拿早饭。
她沿着记忆在小路上走,昨天夜里看得不明显的场景,此刻一一在她眼。
申屠川现在住的小楼,是这座大宅院的最里端,小楼四周围了一圈墙,圈了一片院子跟其他地方隔离。
原,这座小楼和院子是申屠川母亲亲设计,建好之后就住了进来,一直住到自杀,连灵堂都是在这座小院里摆的。
后来他父亲嫌这里不吉利,就当做了放杂物的地方,直到后来申屠川搬进来,那些杂物也没有清理。
昔日种着花草养着锦鲤的小院,这些年由于没人管理,已经变得荒草丛生,原先的小池子也干涸了,和院外如画的园艺相比,这里简直像野地。
这座院子对于男配来说应该还挺重要的,待会儿给他拿了饭菜就收拾一下吧。
季听盘算着,加快了去厨房的脚步。
她来得早,厨房里还在做准备,她进来跟厨房的阿姨们打了声招呼,说是来拿早餐的。
厨房阿姨看了她一眼,立刻热情的迎上来,打了招呼后把准备好的饭菜装盘,最后放到保温餐箱里。
季听在一旁伸着脑袋看,感慨伙食竟然意外的不错。
“顾值少爷昨天有点感冒,但是喝了酒不能吃药,厨房给炖了热汤,你拿去给他发发汗,这里面是双份,其一份是你的,”阿姨说着把餐箱交给她,“你可真漂亮,难怪有福气去伺候顾值少爷。
” “那个……我是来给少爷拿早餐的,不是给顾值少爷。
”虽然被夸得很愉快,季听还是提醒了一句。
然后她就看到阿姨的表情秒变,板着脸把餐箱拿回去,不冷不淡的用下巴指了指角落:“给少爷拿的不早说,耽误这么长时间,要是饿着少爷了你耽搁得起吗?去拿吧。
” 饶是季听知道他们捧高踩低,但听到她这前后反差巨大的发言,也忍不住暗道一声佩服。
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季听转身到了墙角,看到小桌子上一份包子和粥,一份明显是隔夜的煎饼。
包子和粥应该是申屠川的,煎饼是自己的,再一摸粥碗,只是温热了。
跟刚才那些热饭热菜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季听回头看向女人:“这都凉了,能加热一下吗?” “做出来是热的,谁叫你来得晚了,不能加热,你就这么拿过去吧,让少爷罚你一顿,你也好长长记性。
”女人声音尖刻。
季听好脾气的点点头,慢吞吞的把早餐往餐箱里装,刚好门外有人叫女人的名字,女人就骂了句‘磨蹭’出去了。
她一走,刚才还慢吞吞的季听立刻快得像闪电,冲到门边打开顾值的餐箱,看到里面品类丰富的早餐后,胡乱拿了一些又快速把餐箱盖好,端着盘子跑回去装箱盖盒一气呵成,拎着箱子理直气壮的离开了。
等回到小楼已经是十分钟后,申屠川已经换好衣服,正坐在窗台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听一进门就看到他对着窗户吹风,赶紧跑过去把窗户关上,迎着他猛然阴沉的目光耐心解释:“你的烧刚退,不能吹风。
” 申屠川阴沉的看她一眼,一把把窗户推开。
季听无奈,帮他找了件衣服披上,想当然被他甩开了。
季听叹了声气:“您真没必要这么排斥我,我对您没有坏心的,只想好好照顾您。
” “滚。
”这是申屠川给她的回答。
季听站在原地没动,耐心的跟他讲道理:“就算我滚了,家里还是会派另一个人来,那些人肯定没有我敬业,您还不如留着我,我平时绝不来打扰您,可以吗?” “滚。
” “……”算了,这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季听决定暂不管这事了,“那行,您先吃饭行吗?” 她说完不等申屠川回答,拿着餐箱到餐桌前,把里面的包子和粥摆在桌子上。
申屠川本来并不在意,闻到饭菜香后顿了一下,目光扫向餐桌,看到包子和粥后嘲讽:“你的前辈难道没告诉你,这些你该扣下一半吗?” 季听要端菜的一顿,疑惑地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你不这么做,就会被饿死。
”申屠川脸上的笑带着恶意,看起来十分可怖。
季听却get到了另一层意思:合着他知道当他的佣人很艰难啊,那还这么欺负人。
要是本心是为了让佣人离开自己好过起来,那她还能理解,但这哥的种种表现,都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暴戾而已。
申屠川本想在她脸上看到惊慌的表情,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反而一脸平静的从餐箱里掏出一碗虾仁蛋羹,又掏出一笼蒸饺,还有一碟香菇菜芯。
“少爷,快吃饭吧。
”季听一脸期待的看向他。
申屠川看着这些东西,阴晴不定的问:“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咱这些早餐一看就吃不饱,刚好桌子上有别的,我就多拿了两样。
”季听怕他听到是给顾值的会把东西摔了,于是撒了个小谎,“少爷快来吃饭吧,您刚退烧,得好好补补。
” 申屠川表情晦暗不明,半晌缓缓朝餐桌走来,一言不发的开始吃饭。
他似乎极其挑食,不吃别的,只吃那碗虾仁蛋羹,很快一碗蛋羹就见底了。
季听也饿了,站在一旁肚子都咕噜了两声,但她面色如常,还忍不住跟申屠川搭话:“少爷喜欢蛋羹吗?那我明天再给你拿。
” “恐怕你没有会去拿了。
”申屠川吃完蛋羹,慵懒的放下筷子。
季听疑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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