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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诚志的咳嗽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示意苏云朵扶他坐正,喝了口苏云朵温在炭炉上的参汤试图让自己更精神一些,清了清嗓子无视苏大志的指责,提起声音对着屋外说道:“爹问我是个什么意思,可是我怎地就觉得很没意思呢!咱俩做父子快三十年了,难道爹会不知道我这颗心到底是啥意思?在爹的眼里咱俩几十年的父子情还不抵五百四十斤廪米!” 苏诚志只说了这三句话,听着似乎回答了苏富贵的质问,却又让人觉得有些拗口。
苏诚志话音刚落,院子里的柳东林等人就有些乱了。
也许是苏诚志的第一句话让柳东林等人听了觉得苏诚志生出了死意,于是一边劝苏诚志好死不如赖活,一边谴责苏富贵和苏大志没有父子兄弟之情的,总之听着似一团乱粥,宁氏那屋更是多了一些动静,想必宁氏也是心慌了。
苏云朵初时与柳东林等人理解的是一个意思,觉得苏诚志被苏富贵和苏大志逼得寒了心也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可是看苏诚志虽说面色沉重,却没有一丝要死要活的情绪,反倒有一种很明显的破釜沉舟之感,她的心忽地就安定了下来,同时也回过味了,苏诚志应该的确不是苏富贵和杨氏的儿子,至于与苏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就有待探索和考察。
既然苏诚志这边无事,苏云朵就让苏泽轩继续陪着苏诚志,她自己得赶紧去隔壁安抚宁氏,可不能让宁氏出什么事情。
苏云朵无声地对苏诚志说了句话,苏诚志微微点头,示意她尽管放心去隔壁。
意外地看到苏云朵低着头从屋里出来,柳东林等人赶紧询问苏诚志的情况,苏云朵抬起头来看了眼苏富贵,很快又避了开去,一付隐忍的模样:“爹爹无事。
” “真无事?”柳东林实在担心苏诚志出事,可又生怕染了病气不能进屋察看,只得再次追问。
苏云朵一脸隐忍,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爹爹说他无事。
” 这下子连七叔公也开始担心了,苏诚志当日回葛山村的模样再次出现在脑海里,那去了大半条命的模样妥妥就是个命不久的人,这几天又接连吐血,人能好到哪里去,难怪如此悲观! 不行,今日无论如何也得让苏富贵将廪米如数交出来,就算人要死了,也得让人他做个饱鬼! 那预支的工钱也得分文不少的拿出来,总不能人走了还得给妻子儿女留下一大笔债吧! 七叔公越想越觉得必须想个办法让苏富贵交出廪米和预支的工钱,于是清咳一声道:“我说富贵啊,我问你个事。
” 成功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七叔公这才接着说道:“不知大家有没有印象,我倒是记得富贵的爹娘在世的时候是很宝贝苏家老三的,遇人总夸老三不但人长得俊,脑子也聪慧得紧,怎地你爹娘走了之后整个颠倒了个个,老三就成了没爹不疼娘不爱的人了呢?!这可是有什么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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