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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目光凌厉,“蝇蚊不盯无缝的蛋。
那小蹄子在那里哭,怎么不见大爷去那里劝?怎么不见三爷去那里劝?偏偏他就去了……” 许妈妈还欲说什么,大太太已摇手:“你不必再说。
我心里明白着呢!论才学,他是建武三十九年的两榜进士、庶吉士,论才干,吏部考绩他连续五年得‘优’……可你看,他在福建一呆就是九年,为什么借了老太爷以前的官威都升不上去?就是因为他行为不检,多次受御史弹劾……”说着,大太太拉了许妈妈的手,眼泪涌了出来,“他要是个好东西,我早让他把你收了,你也不至于嫁给许德成落得个年少守寡的下场……我们俩人的命怎么都这么苦!” 许妈妈想到成亲三个月就坠马而逝的丈夫,再也忍不住,掩着嘴小声低泣起来。
…… 两个人哭过后,心情都觉得平静了不少,许妈妈亲自打水服侍太太重新梳妆,又端了热茶给大太太,说起自己一直有些担心的事来:“您把家里交四爷管,姚妈妈负责内院的事,吴孝全负责外院的。
我们又一去大半年,只怕……” 大太太冷冷地一笑:“我就是给个机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能干出些什么事来?” 许妈妈听着眉角一跳。
四爷罗振声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被大太太养得如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总自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还曾对身边的丫鬟说:“如果不是三年孝期,我去考个秀才还不是手到擒拿。
” 大太太让他管家,岂不是让个孩子去捉弄老虎──就算是有这能力,只怕也没有力气。
一个不好,把自己也给卷进去了。
而姚妈妈,她扬言无论如何都要把十一小姐身边的冬青弄给自己的侄儿做媳妇的时候大太太就已经很是满,现在又把内院的事交给她,家里五位姨娘,两位小姐,她一个下人,说狠了是以上犯下,说轻了只怕压不住……至于吴孝全,大太太抬他做了总管,他倒好,大老爷要多少,他就给多少,比那牛安理在的时候还要方便…… 看样子,大太太是要收拾这些人了。
她正思忖着,外面有小丫鬟颤颤巍巍地禀道:“大太太,十一小姐来了!” 大太太和许妈妈微怔。
“她来干什么?”大太太蹙了蹙眉,“难道是来告状的?” “应该不会吧!”许妈妈笑道,“要不,让她进来说说?” 大太太点了点头,重新露出安祥亲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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