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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鸢听见动静从厨房跑出来,人未到白眼先至:「哎哟喂,没眼看没眼看!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不撒手,当我不存在吗?原来少爷吃这套啊,早知道我也……不行不行,我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 我有这么厚的脸皮,但虞重锐没有。
他的耳朵又红了,掰开我箍在他腰上的手:“包子都掉了,还吃不吃?” 吃什么包子嘛,休想顾左右而言他。
他把我推开些许,目光落在我头顶上:“你这头发上是什么?——茶叶?” 头发上也有吗?我以为早就风干吹掉了。
好久没见着,一碰面被他看到我顶着一头茶叶沫子…… 我伸手去掸发上的茶沫,被他拦住了。
他的手拂过我发顶,沿额边向下,落在颧骨一侧,轻轻按了按。
“哎……”我这时才觉得疼,偏过头躲开,自己摸了摸,发现颧骨旁边烫出了一颗豆子大小的水泡。
“怎么回事?” 我转了转眼珠往别处瞄:“就……喝茶烫的呗……” “你喝茶往自己头上浇?”虞重锐皱眉道,“又是哪位长辈干的?你祖父?” 家里除了祖父,其他人也不敢这么对我。
“烫了多久了,也不上药?”他抓起我的手,“跟我来。
” “那个……包子……”我拽住他,见他又回过头来瞪我,后半句就变成小声嗫嚅,“我还没吃早饭呢……” 虞重锐转头吩咐凤鸢:“准备两份早点,送到我屋里来。
” 凤鸢绕到炉边,发现地上躺着一只包子:“怎么掉出来了?”再打开蒸笼,大呼小叫,“这是什么玩意儿?!” 她万分嫌弃地拈起那两只草编小鸽子,我趁她捏得不紧一把抢过来,拉起虞重锐说:“快走吧,还要上药呢。
” 凤鸢气得冲我吹胡子瞪眼睛。
虞重锐把我带到他住的院子里。
一进去我就觉得熟悉极了,院中的布局、屋檐下种的竹子桃树,都和集贤坊的小院十分相似。
去年我住在瑞园时也来过,他的院子可不是这样的。
厢房的格局也改了,西侧改成卧房,东侧做书斋,中间开了一扇门相通。
屋内的家具陈设不必说,都和小院的格局式样一致。
书斋的摇椅也照样复制了一把,只是成色较新,花纹款式略有出入。
我跳到那张摇椅上,躺下舒舒服服地摇晃。
若外面的天气再散了阴霾,日头升上来照着屋外的围墙树梢,便和小院里一模一样了,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虞重锐打开书架下的柜子找东西,我趴在摇椅扶手上问他:“虞重锐,你为什么把这儿改成和城里的院子一样?” 他只顾弯腰翻找不答,我继续问:“是不是我走了,你借物寄思想我呀?” 他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一个一尺来高的木匣子,拿过来放在我左边方几上,自己搬了张矮凳坐下,说:“躺好了别动,给你上药。
” 肯定是被我说中心事害羞了,一害羞就转移话题,这伎俩我见惯了。
“这是子射留给我应急的药箱。
一般的烫伤,当时就应立即用凉水冲洗,然后敷上药膏。
”他先取出一块纱布,蘸了清水将我脸上擦干净,“这个水泡不大,过几天自己会瘪下去,别把它弄破了,反而容易破溃感染。
” 我歪过头望着他说:“你懂得还挺多。
” “还不是你马虎颟顸,总不拿自己当回事,子射又回沅州了,我不得多留意着点,以备不时之需?” “哪有,我现在很爱惜自己的,出门都把应急的药带在身上……”我也学他,转移话题,“对了,邓大哥为什么回沅州?还回来吗?” 凤鸢仍在洛阳,邓子射应该不舍得走吧。
“他养蛊养出一些心得,想起沅州当地有几味特殊的药材,或许可以克制蛊虫的毒性,就回去一趟试验,大约一两个月就回来。
这段时间你要格外当心,别出意外。
” 原来只是克制毒性,并不是引出蛊虫的方法。
婆婆说“墨金”一旦入体寄生,深入心脉,宿主不死便不会自发离开,难道我只能一辈子跟它共存共亡? 唉,不管怎样,有进展总是好的,说不定哪天就出现意料之外的转机呢。
虞重锐拿起一枚小竹片,从药罐中挖出一坨药膏来。
我看那药膏黑漆漆的,苦辛之气中还带一丝怪异的腥臭味,不由往后退避:“能不能不涂呀?这么小的水泡,自己会好的,而且你不觉得它圆鼓鼓软绵绵的还有点可爱吗?” 他举着药膏:“还说很爱惜自己,烫伤了都不肯涂药?” 我不好意思说嫌弃这药膏又黑又臭,涂在脸上肯定很丑,我不想在他面前丑兮兮的样子。
“你把药给我,我带回去再涂。
” “已经误了伤势,还要再耽搁?现在就用。
” “那……少涂一点点?” 叫他少涂,结果虞重锐还是挖了一大坨药膏敷在我脸上,除了颧骨旁的水泡,额头上他非说也烫红了,全部涂上厚厚一层。
凤鸢送早点进来,看到我的样子,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干什么了这是?打翻了砚台还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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