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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们以为他又事多忙碌晚归,但一直等到戌时,天都黑透了,城门早已关闭,也没见人回来。
我首先想到的是,虞重锐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在路上遇到意外了吧? “别自己吓自己,”邓子射倒是心宽淡定得很,“也不看他是谁教出来的,‘霜摧剑’的名号是吃干饭吗?他那个车夫常三,以前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
再不济,不还有金吾卫甲士?在洛阳城郊截金吾卫,那得多大的阵仗。
要是实在打不过,他不会跑吗?十几号人还能一个都跑不回来报信?” 我想了想,虞重锐和常三哥都身手不凡,没有我拖后腿,想困住他们确实不容易,加上金吾卫士,起码得几十上百号人才能压制。
洛阳毕竟是天子脚下,这么多人在城郊械斗,禁军巡防肯定会发现的。
邓子射接着道:“每旬休沐日过完,第二天肯定会特别忙的,来不及赶回家,就熬夜住在官署了呗,以前在沅州他不也经常这样?” “不会的,之前不管多忙,少爷都会赶在天黑前回来陪……”凤鸢说到一半打住,同情又别扭地看了我一眼,“说不定是没赶得上关城门,回集贤坊家中了吧。
正好明日我要去城里给齐瑶抓药,顺便回去一趟看看就知道了。
” 邓子射心里冷笑:「说谎都不打草稿,明明上午我去买药都帮你带回来了。
虞重锐给你吃了什么**汤,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连情敌你都要帮着维护?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看向我时他又瞪我:「你也是个废柴,空有一副美貌皮囊,昨日我还以为老虞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了,结果你一点都不能打,推波助澜都推不动!你等着做凤鸢第二吧!」 他大概不知道,这种小小的贪嗔私欲,我也是会看到的。
不过我不怪他,有时候……实话确实比较难听。
我对凤鸢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反正我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总住在郊外,来去都不方便。
” 夜里我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昨晚虽然虞重锐没有整夜陪我,但我的心是安定的;如今他不在我身边,我虽然不害怕了,但又陷入另一种焦虑中。
最后也不知几时昏昏睡去,早上天一蒙蒙亮便又惊悸醒来。
凤鸢面上镇定,其实心里估计和我一样焦急。
我们俩早早出发,候在城门前等待,卯正时刻城门一开,却迎面遇上常三哥从城里出来。
常三哥没有驾车,而是骑的快马。
他告诉我们,昨晚在皇城外等到快要宵禁也未见虞重锐,后来来了个小黄门,告知他虞重锐被陛下留宿禁中了,让他自行回家不必再等。
当时城门已闭,来不及回瑞园,他便今日一早骑马赶回去送消息,免得我们担心。
凤鸢头一回听说这种事,问我:“你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吗?天子把少爷留在宫里不让回家,这是罚他还是恩赏?” 我也说不准。
以往祖父入宫觐见,即使他是姑姑的亲爹,也从未留宿燕宁宫,不管多晚都会求得谕令出宫回家;但我也听说过六堂叔的小舅子、卫尉少卿犯了错触怒龙颜,被陛下罚在甘露殿外石阶上跪了一夜,六堂叔的岳父岳母求到祖父这里来帮忙说情的。
陛下既然使人来通知车夫,应该不会是惩罚吧,或许是他们君臣连夜商议政事要务,就留他在禁中了? 我安慰凤鸢说:“别急,我们找个朝中同僚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你可记得哪些人与少爷往来密切,家住哪里?” 凤鸢想了想:“往来密切的话……治水的赵郎中、破案子的晏少卿、会织布的李少监,还有少爷自己衙门的下属都经常来访,但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呀!” 这些人里我只认识晏少卿,还能与他说得上话。
我说:“府邸不知何处,公署总在皇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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