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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吗?”秦风站在床边,声音里有隐忍的颤抖。
“他是活着……”郎中犹豫了片刻,像是不忍说下去。
秦风却了然地点头:“无妨,他活着就行。
” 郎中歇了口气,低声叹息:“你既然知道他怀有身孕,怎可去让他喝酒,这酒又……” “酒里有什么?”秦风跪在床边,握住燕行月冰凉的手,声音满是寒意。
老郎中打了个寒蝉:“夹竹桃……” 秦风呼吸微微一窒,半晌也未再开口。
郎中以为他在自责,哈欠连天地走了,留他们二人在充斥着药味的房间里。
秦风用手背蹭了蹭燕行月的脸颊,男孩微弱的呼吸喷洒在他指尖上,秦风却不敢再抱他。
燕行月脆弱得当真像他曾经折断羽翼的鸟,可如今秦风后悔了,他后悔与男孩置气,后悔没有阻止他去见陆啸,更后悔没有早一点察觉出他的身孕。
万般悔恨凝聚到最后,秦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毁了燕行月,他将男孩毁得面目全非,竟是连自己都束手无策了。
燕行月昏睡了五日,秦风便跪在床边陪了他五日。
终于男孩的指尖微弱地颤抖起来,仿佛被微风吹动的一片枯叶。
秦风看着他缓缓睁开双眼,充满雾气的眸子看也不看身在何处,只是艰难地转头望着自己,目光清澈,宛如初见时那般纯粹,却又过分平静。
燕行月就这般安静地注视着他,呼吸很浅,苍白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秦风握紧着他的手,也无言地看着他,直到燕行月眼眶里溢出一滴泪,才伸手要去擦。
男孩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抢了他腰间的剑不管不顾砍下去,秦风也不躲,肩侧被剑锋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燕行月手里的剑跌落在地上,扑到秦风怀里用牙去咬那道伤口。
秦风只是搂着他,任由他发泄,神情愈发痛惜。
男孩哭着问他:“……为什么要救活我?” 秦风小心翼翼按着燕行月柔软的后颈,男孩刚醒哪有什么力气,撕咬也像幼小的野兽用新生的牙磨蹭,只是他越是如此,秦风心里的爱意越是深沉。
燕行月又道:“你走你走!你走了我的孩子就会回来……” 秦风闻言低头寻了男孩的唇吻上去,这个吻弥漫着血腥味,更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燕行月的泪止住了,望向他的目光除了恨又多了很多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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