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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上,竟然会有人认同他,认同他的价值,认同他的存在,他好像也不是爸爸心目中那样的一无是处。
下午,纪传宗从医院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除了女婿洪令,还有他的大女儿纪巧荷。
这么热的天,纪巧荷还身着女式西装,戴着眼镜,眉眼跟纪守拙长得很像,只是眼神里多里一丝锐利,看着像是个干练的白领。
见到莫愚时也只是点点头,对店里新来的伙计也并没有过热情,从包里拿出了纪传宗的体检报告,非常公式化地跟纪守拙传达了医生的意思。
什么指数偏高,什么指数过低,纪守拙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纪巧荷总结了一句,“爸的身体很差了,医生建议他多休息。
” 纪传宗早就过了该退休的年纪,只不过小儿子还不能独当一面,家里还得靠着他这个老父亲。
“以后店里的事情就别让爸操心了。
”纪巧荷语气冷冰冰的,像是在跟纪守拙下达命令一般。
没等纪守拙说话,他爸先摇头反对,老爷子一辈子当家做主惯了,就算是身体再怎么不好,语气还是不容旁人质疑的。
“你弟弟他怎么行,他都还是个小孩。
” “爸,您现在应该关心一下您自己的身体,医生建议您住院,守拙都已经二十几岁了,你还把他当小孩,你要不在了,他还能当一辈子小孩?” 这话说得诛心,连纪传宗都沉默了,纪巧荷又道:“家里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只是建议,您应该放手让他试试。
” 纪巧荷觉得闷,解开西装外套后,连通公文包一块儿递给了洪令。
洪令下意识看向了莫愚,见莫愚并没有看他,才默不作声地接过东西,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隔壁。
等姐姐和姐夫离开后,纪传宗站到他爸旁边,“爸,您按照医生的意思住院吧,铺子里的事情有我呢,还有翔哥跟邹叔、阿愚帮我,实在是拿不准的事情,我还能问您,我肯定不会砸了我们纪家招牌的。
” 纪传宗看了纪守拙一阵,耳边又回荡起巧荷的话,铺子总要交到守拙手上,自己现在还在,还能提点提点他,真要有一天突然撒手人寰,那个时候才是真没有人能帮他。
“那你就做点牡丹酥出来我尝尝,能过我这一关,我就把铺子交给你,你爸我什么时候能住院,就看你的了。
” 夜里,今晚的夜空万里无云,月色皎洁,还能看到密布的繁星,微风拂过,带走了房间里的闷热。
纪守拙洗过澡后,拖着椅子坐在了窗前,从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这上面详细记录了牡丹酥的做法和材料用量多少,以及他每一次失败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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