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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看不透皇帝的所思所想了。
“朕会着人将你接走,你安享晚年吧。
”宣睢已经很难将眼前的人与记忆里的夏明义对上了,他心里的厌恶淡了不少,更多的是一种不在意。
宋檀站在门边往外看,宣睢看见他,露出一个笑。
宋檀走到他面前,“你们谈完了?” “没什么好说的,”宣睢还不到喜欢回忆往昔的年纪,“我会着人好生安置他。
” 夏明义被接走之后,宋檀跟宣睢回了小楼居住。
宣睢身份特殊,出门多有不便,宋檀便也不在四处乱跑,每天只在秦淮河和阿景食肆几个地方玩。
天渐渐暖了,秦淮河上的人都换上了柔软轻薄的衣裳,碧水远树霎时间变得温软起来。
宋檀怀抱着许多白玉兰走进来,将花点缀在书房的各处。
宣睢看着他弄,听他说起文庙里的玉兰树,满树雪白的花,映着红墙黑瓦,空灵幽远,美不胜收。
宣睢冲他招了招手,宋檀走到他跟前,把两朵玉兰花串在宣睢手腕上,自己笑起来。
宣睢随便他摆弄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捻了捻宋檀的左耳,问:“还有耳洞呢。
” “好几年没戴东西了,”宋檀道:“我不晓得能不能戴上。
” 宣睢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只翡翠坠子,细细地银针穿过宋檀的耳朵。
翡翠坠子晃来晃去,像是竹叶上的露水,宋檀柔韧的腰紧绷着,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
宣睢含笑望着他,宋檀捂着耳朵从他身边走开。
房门被敲响,外头人通报说,曲易春来了。
宋檀抓起扇子走出去,迎面跟曲易春撞上。
他看见宋檀,神色有些细微的变化,但是很快稳住了,只是极快的看了眼宋檀的耳朵。
宋檀把扇子抵在鼻尖,遮住半张脸,尴尬地想,曲易春现在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耳洞了。
小楼有一个极宽阔的露台,修着扇形窗,正对着秦淮河。
贺兰信站在栏杆边,宋檀溜溜达达走过去,问道:“这位曲大人,我从前在京时从没听过。
” 贺兰信看他一眼,道:“他哥哥叫曲萍,是个御史,曾因弹劾你被责罚。
邓云亲自下的手,差点要了他的命。
曲萍卧床半年,之后便外放出去了。
曲易春在此后展露头角,与魏乔系出同门。
” 宋檀有些惊讶,不知道其中还有魏乔的事。
据贺兰信所说,当时魏乔想要入阁,与绿衣合谋,另有一群文官,想要推举魏乔压一压邓云的气焰。
曲易春也是这个想法。
魏乔被贬后,他身边簇拥的文官大多缄默不言,只有这个曲易春,几年来孜孜不倦地与邓云作对。
宣睢毕竟不是真的昏君,不可能放任东厂随意构陷官员。
邓云抓不到曲易春的把柄,只能收敛一些,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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