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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看沈见青的眼神很怪异。
带着敬畏和忌惮。
我当时只当自己是多想了,但现在回忆,却总觉得不对劲。
我对沈见青的了解,太少了。
第33章苍老苗民 沈见青果然没有撒谎,下午他就带了一个苗民来。
那苗民约莫五十来岁,看起来和我父亲差不多大,只是满脸沧桑,皱纹横生,皮肤黝黑中透着蜡黄,是一副常年劳动的模样。
他带了个竹子编织的篓,挎在肩膀上。
在他旁边,还跟着皖萤。
她居然也来了。
那苗民放下竹篓,从里面拿出了正骨的工具来。
我看着心里隐隐有点恐惧,但对于彻底残废掉,身体上的痛又算什么。
沈见青站在门外,还没进门,皖萤转过身去与他说了句什么。
沈见青脸色难看,不带表情地看着皖萤,皖萤则坦然地与他对视。
我虽然听不懂苗语,但却能感受到他们之间并不和谐的氛围。
过了好一会儿,沈见青先收回视线,他两三步来到我身边,柔着嗓音说:“我有些事情,一会儿再回来。
你别怕,不会很痛的,我回来给你带糍粑和蜜果子。
” 我脊背挺直僵硬,点点头。
我对上沈见青的眼睛,忽然生出了几分怪异的感觉。
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安慰过我。
我父母奉行的是坚强独立教育,摔倒受伤是从不允许我哭的。
我痛得一哭,我父亲就会严厉地呵斥我,并认为哭哭啼啼是非常“不男人”的做派。
久了,我自然养成了不把恐惧和痛苦流露出来的习惯。
但沈见青,他居然看出了我的害怕。
沈见青笑着捏了捏我的手,回身对那个老苗民说了句什么,老苗民连连点头,沈见青这才放心地出去了。
老苗民垂着眼睛不看我,兢兢业业地开始了他的工作。
其实这个过程虽然痛苦,但至少是在我忍受的范围之内。
没一会儿,老苗民两手握着我的脚,“咔吧”一声,我痛得咬牙,冷汗从额头上淌下来,终于感觉我错位了好几天的脚踝又落回了正常的位置。
很快,老苗民为我上了一种墨绿的草药,夹上了木板,用草绳一层一层地缠在木板上,避免它松动。
“呼”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汗。
我对着一边的皖萤说:“替我道一声谢谢可以吗?” 皖萤意味不明地耸耸肩。
我正纳闷,却见那苗民收拾好自己的竹篓,忽然转身向我跪了下来! 跪我做什么?! 我又惊讶又惶恐,连忙支着右脚站起,想要搀扶他。
可老苗民却连连摇头,苍老的脸上全是恳求,浑浊的眼里溢满泪,嘴里一骨碌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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