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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丝毫不加遮掩,铺天盖地在这方狭窄的空间蔓延开来,连点空隙都不肯留下。
“算了,”商诀活动了下手腕,拖着他那条伤腿,作势要下床,“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根本就没想和我做朋友。
” 他语气中的委屈一句比一句明晰,都不用明说,直接朝着郁绥砸过来。
难怪他刚才在篮球赛里愿意顶上来,郁绥的喉结滚了下,眼底的情绪翻滚,晦暗难明,想到商诀在比赛里被郝毅针对,又为自己受伤的事情,心中的愧疚蔓延开来,几乎填满了整个胸腔。
见商诀不管不顾地挪动着他的伤腿,郁绥干脆堵在他的床边,拦下了他的动作,自暴自弃地开口:“没,你没想多。
” 商诀的动作停住,眼里的光芒细碎,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郁绥被这样的目光盯得一怔,语气僵硬,继续补充道:“我的确,想……呃,和你做朋友。
” “你没自作多情,还有,刚才的事情,谢谢你。
”一口气说完,郁绥的耳根子通红,脸颈侧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对方的伤毕竟是因为帮他,郁绥思考了一下,补充道:“如果你的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 窗外的梧桐叶一层叠着一层,浓荫翠绿之间发出阵阵聒噪的蝉鸣,甚至盖过了校医室里风扇的声音。
潮闷的空气夹杂着热浪,两人各怀心思,暗流涌动的氛围之下,不知谁先抬起眼。
四目相对,视线相撞,商诀眸底的暗色翻滚,喉结滚了一下,划出一道锋锐的弧度:“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郁绥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说商诀是个事儿逼真没说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就没见过谁对这种事情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迫于眼下的情形,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出声安抚:“是,我们是朋友。
所以,商诀,你还要赖在这张床上多久?” 刚才是担心他硬要下床伤到自己,现在话都挑明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第二节课都快下了,郁绥人还没回去,等崔喜军来查纪律的时候发现他不在,中午答应的那份两千字检讨字数还得再涨。
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受那个罪。
想到这里,他看向商诀那条受伤的腿,却发现他的裤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了下来,遮挡住了那一截清瘦的脚腕。
见他催促,商诀也没再扭捏,利落翻身下了床。
随后将自己身上的衬衫褶皱抚平,直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散乱,才朝着郁绥伸出手:“可以再扶我一下吗?” 口吻自然的不能再自然,语气格外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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