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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做了偏咸的口味。
旬旬诚挚地夸赞了老人的手艺,婆婆高兴得合不拢嘴,出门前,还不忘提点一句:“这点心里我放了食用碱,吃碱性的食品容易生男孩。
” 旬旬脚步一顿,不久之前,她还在一门心思地进行做母亲的准备,可现在,她已很难想象一个拥有她和谢凭宁共同血脉的孩子会是何种情形。
她站在门口,笑着对老人说道:“这个也要男方多吃才行。
对了,妈,昨晚凭宁不是和小姨在家住?怎么不让他顺道把点心拿回去?” “昨天?”老人眼里立刻出现了掩饰不住的惊讶,脸上神情阴晴变换,“哦……凭宁……是啊,你要知道,人老了记性就差,难为你又跑一趟。
” 旬旬浅笑点头,“哪的话,这阵因为我叔叔的事经常待在医院,难得来看您。
” 婆婆抚着旬旬的手臂,“好孩子,你最近辛苦了。
凭宁他工作忙,要不也能替你分担些。
不过咱们做女人就是这样,男人在外面拼事业,我们就把家里打理好。
你也要多体谅他,有事没事多陪陪他。
” 旬旬无不应允。
她走出婆家的楼栋,对着即将落山的夕阳深深吸口气。
有句话说得很对:婆婆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妈妈。
不管她往日多喜爱你,在夫妻间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永远会站在自己儿子的那边。
路上,艳丽姐的电话再度如影随形。
她说,医生告诉她,对曾教授的治疗宜早不宜迟,如果决定采取第二种方案,就要尽快到医院签署家属同意书,治疗费用也要陆续到位。
旬旬问:“可是钱不够又能怎么办?” 艳丽姐停顿了数秒,抱怨道:“我早说过,让你平日里把钱抓紧一些,可你呢,什么都让谢凭宁说了算。
结婚三年了,手头上才那点钱,怎么能说得过去。
” 旬旬没有吭声,争吵无益。
“你明天先把那六万带过来,我自己还有一些,剩下的今后再想办法。
”艳丽姐道。
“你有什么办法可想?”自己的母亲有多少能耐,旬旬再清楚不过。
“你和凭宁商量商量,他那里肯定能拿出钱来。
” “他?” “不是他是谁?躺在医院的是他岳父,事关生死,他这个女婿能不管?” “我和他是夫妻,我能拿出的每一分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怎么能说他不管?” “八万块?我当初千辛万苦让你嫁给他就是为了这八万块?娘家事大过天,他娶了你,你的事就是他的事。
” 池澄那句“合法卖身”毫无理由地从旬旬脑子里蹦了出来。
“我和他之间出了点问题。
”旬旬低声道。
“什么?”艳丽姐显然没听明白。
“我发现他心里有别的人。
” “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被你抓到了?” “这倒没有,但我感觉得到。
” 艳丽姐那边又是一阵悄然。
旬旬把电脑从耳边拿开几厘米,果然,片刻之后,艳丽姐的话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
“什么感觉,你莫非像你那个死鬼老爸一样开了天眼?他又没被你捉奸在床,就算被你逮住了,也是你占理,那更应该他给钱,你不要猪油糊了心!我怎么教你的,男人要哄,要管……” “我随口说的,现在没事了。
”旬旬说完挂了电话,哪怕可以想象艳丽姐在另一头跳脚的模样。
她后悔了,这件事一开始就不该对她母亲提。
回到自己家,谢凭宁已经在书房。
旬旬去看过那只猫,确定它没有遭到更多的惩罚,这才走到丈夫身边,把婆婆给的点心放在他的书桌上。
“妈说昨晚你回家住,都忘了给你这个。
” 谢凭宁看了她一眼,打开点心盒子,笑道:“又不是小孩,谁还吃这些东西。
” “佳荃的手没事吧?” 旬旬淡淡问道。
“哦,已经打过血清和疫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谢凭宁把手放在旬旬的手背上,“你眼圈怎么黑黑的,没睡好?你叔叔的病怎么样了?” 旬旬注视着两人交叠的手,心想,这难道又是池澄说的“内疚效应”? 她寻思了一阵,小声说道:“凭宁,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你手头上现在有没有多余的钱?” “你要多少?”谢凭宁诧异,这时婚后赵旬旬第一次向他要钱,以往他们在经济上划分得相当合理,他支付家用和婚前承诺每月给她的钱,她从未说过不够。
“你有多少?”旬旬低头问。
“出了什么事?”“我叔叔病需要二十万,我妈的钱加上我的也不够。
” “二十万,怎么可能,你叔叔明明是享受全额公费医疗的!” 话已至此,旬旬唯有又将这事对丈夫详细说明一遍。
“这样绝对不行!”学医出身的谢凭宁理解这个并不困难。
他压抑住自己先前的激动,心平气和地对妻子讲道理: “我们先不去讨论这个药的安全性,抛开这个不提,你妈做的也是个绝对不明智的决定。
凭什么你们母女倾尽所有来支付医药费用,他自己的亲身儿女坐视不管,因为别人比你们更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妈妈没文化,你也糊涂!如果……” 他滔滔不绝地为她分析这件事的利弊和后果,这分析也是明智的、纯理性的,和曾教授那些高明的亲戚如出一辙。
旬旬怔怔听他说着,忽然打断:“凭宁,那套小房子不是刚收了一年的房租?能不能先把它给我……我是说挪给我,回头我把它补上。
” 他们夫妇婚后一年投资了一个小户型房子,因为地段升值,如今租了出去,收益可观。
“看来我说的你根本就没有听明白!”谢凭宁长叹口气。
“那我说的你明白吗?”那套房子当初付的是全款,买的时候价格并不高,谢凭宁支付了一半,另一半则是旬旬婚前的积蓄和嫁妆。
谢凭宁迟疑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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