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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时露会介入,时霜的情绪平复很多,粥也全部喝完了。
这是时露和她的交易。
时露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询问后才知道,当时报警之后,警察来过,但当时她意识有些不清,被送医院之后就搁置了,警局那边打时霜电话打不通,又打给了张凤,也没沟通清楚。
民警是拍了现场物证照的,也给了伤情鉴定委托书和报警回执。
时露记录后,咨询了一个律师朋友,如果常昊承认家暴,那这件案子很好定性,但更大的可能是否认,那便必须有其他有力的证据。
案发当天只有这一家三口,唯一的目击证人又被关在房间,时露总结了下,目前最有利的证据,是诊疗记录和伤情鉴定。
时露站起身,将时霜的面目伤痕,以及手腕的红肿部位,以及躺在病床的模样以各种角度拍了一遍,外加录制视频,第二天又联系了警察做完整笔录。
等一切完成之后,就等时霜做完检查和治疗,去医生那里获取病历和检查报告,出具诊断证明,再去司法鉴定机构获取伤情鉴定,便可形成足够有力的证据链。
时霜很配合的完成了全身检查,幸运的是,跟最初诊断一样,没有出现脏器出血。
按照这个程度的伤情,常昊起码能够被判上三年徒刑。
时露出病房门时,看到门口的表格上填着9床的主治医生,沈云桥。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病房,心烦意乱已经抵达顶点。
她又摸起了口袋里的那支还没机会抽的烟。
她依旧没抽出来,只是捏碎在口袋里,再次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开始酝酿话术。
“麻烦沈医生行个方便,提前把病历本原件和检查单子原件都给我,顺便给我出具一个诊断证明,我今天必须去做好伤情鉴定......” “沈医生,请把病历、检查报告给我,再出具一份诊断证明......” 她以很低的声音发出,一边挠头,把头发朝后脑勺拨,很快发现来人又吞咽下去。
一个年轻的白大褂急匆匆走出来,看着像实习生,时露便问沈云桥在不在,对方告知他在查房。
从那次谈话之后,两人就没再遇见过。
时露也在有意避开,但现在这个情形,不光不能避,为了效率,还得低声下气的恳求。
这对她来说,就像逼自己吞下一块动物内脏。
然而她不确定在她毅然断掉与沈云桥的合作后,对方还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反过来帮她。
虽然这对医生来说,算不上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但又不是可以在百忙之中特地抽出空来为她服务的。
很快她又想,毕竟他好心收了时霜,应该不算那么记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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