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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不会轻易与你许下诺言。
这其中是否有何误解?你可问过她?” 老祖略讽刺:“既是忘了,何故再刻意提醒?如此倒像强迫她留在归墟,如果不是她自愿,不留也罢。
” “你是怄气吧!当真甘心放她走?”帝轩一针见血地反问。
老祖默然,甘心?如若甘心,怎会因她忘记承诺而失望愤怒!唯恐失去理智将她禁锢,才不得不离得远远的,暂作冷静。
帝轩再劝:“许她没有忘,只是想去天庭转转,指不定转一圈就回归墟呢?退一万步,无论你同她是何关系,她也有去外面见见的自由。
只要她的心在你这里,你又有何惧?难道你就不能去天庭看看她?所以,你还是需同她问清楚,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 她的心......老祖迷惘地念着。
最终帝轩多说了几句:“快些回去吧,再不走,我这酒都快被你掘完了,我若犯愁喝什么去?” 老祖想了想,决定将他剩下的十几坛酒喝完再回归墟。
帝轩咬下满口委屈,噙泪飞离:我这个单身汉苦口婆心地劝你开导你,却还要被你肆意剥削,真是天理不容! * 一口气喝下十几坛烈酒的老祖,止不住醉意,微醺地揉了揉额头,飞上旁边赤松,靠坐在树干阖目假寐。
打算待酒意退了再回归墟。
不知夜半几更,一阵清风掠过,送来远处淡雅花香。
老祖眉头微蹙,那花香隐隐夹杂一股独特气息,是他最喜爱的味道——艾草香味。
他半掀眼,只见一人步态轻盈落在前方树枝间。
一袭浅碧勾花裙,娉娉袅袅踏轻烟。
小艾草? 她缓步趋近,在他身前蹲下,双目深凝,桃唇淡启:“老祖......” 老祖一语不发默睇她。
她目光留恋他眉眼,醉酒后的他更令她心动迷恋——半敛的清眸潋潋含水,酡红的玉容菡萏艳放。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唇上,红红润润宛若梅花沾清露。
眼中闪过一丝痴迷,一瞬收于眼底。
她倾身而下,双目微翕,欲贴近。
“你敢再近一寸试试。
”老祖声冷如冰。
她身形一顿,惧于他陡然射来的凌冽目光,未敢再凑近半寸。
微嚅双唇,娇软轻唤:“老祖......”一手伸前欲搭在他肩头。
老祖未动,黑雾如丝从袖上霎时探出,缠住她脖颈,使劲一拧,扼住她呼吸。
她顿受惊吓,不敢再动。
那日险些被勒断脖子的痛楚,她仍旧能清楚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他不开玩笑...... “你是当真想被我勒断脖子?”此话一出,显然老祖已经看清真相,面前的并不是楠艾! 老祖黑袍一振,朔风骤起,刮得赤松枝摇叶晃。
风势不减,摧荡几十丈,地面草歪花斜。
顷刻间,如风拂水中月,雨落镜中花,幻境破灭。
那跪蹲着的哪里是楠艾?分明就是使了幻术的帝溪! 老祖缠在她脖颈的雾丝仍未松开,且又加了力道,疼得她细眉拧起。
“拂墨......”她欲开口解释:“我只是......” “只是如何?”老祖冷声截断她的话,口吻尽是鄙夷:“当初在厉山,你便以女娃容貌接近我来试探我的心思,却以为我不知情吗!” 帝溪惊怔,她一直以为那时自己没暴露,因为他言谈间同平日里并于差异,竟早就知道?却未曾揭穿她...... “我对你的容忍,漠视你做的那些可笑行径,全然因为女娃尊重你。
你非但不懂收敛,更不曾悔过自己所作所为,如今还想故技重施,是为诱试我对楠艾的感情?还是想与我共醉云雨?” 老祖字句不留情地戳穿她的诡计,直把帝溪说得面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好不窘迫、甚丢颜面。
帝溪最怕这样的他,一双藏星眼生得明亮夺辉,当他认真审视时,这眼即刻锐利得能窥探他人心底不见光的暗处,让人无所遁形。
她多半怀着埋怨和忿忿不平,自己的心事早已悉数被他剖开,他却冷静得视若无睹,不曾给予任何回应。
爱不到,恨不能! 她哑着被扼住的嗓子:“当初我是羞于启口道明心意,却也未曾做过有损你和女娃关系的事。
今日确是我不对,见你醉酒,想靠近些,又怕你拒绝,却才幻了那般模样,只因你只容她接近。
你若觉得我举止荒唐不齿,辱了你心爱之人,直接惩罚便是,我不多言一字。
” 呵!字句都在试探,诚然不知悔悟二字!老祖不愿与她费口舌,撤下缠绕她脖子的雾丝,纵跃而起,已悬立于树梢。
“即便我醉意深,你也莫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下次再犯,我便废你半生修为!帝轩也救你不得!”说罢,他头也不回,转身腾雾离去。
帝溪心头涩痛,回神来,提步忙追去:“拂墨!” 可他速度极快,眨眼就快消失在视线内。
帝溪飞冲奋追,扬声高喊:“那日我帮楠艾治疗,窥到了她的心思!她有意中人!” 远处黑影蓦地停住,滞在半空。
片刻,老祖缓缓转过身,弦月被云遮了半数,黯淡月色下的脸,瞧不见分明。
帝溪靠近些便也停了云,细观他神色,却分毫看不清,只觉他面容越发模糊,似隐没在雾中。
她试探地问:“你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话出口,良久未得回应。
帝溪不明他意,只知他正盯着自己,像思量又像审度,琢磨不透。
若他真喜欢楠艾,听这话理当有些反应,怎瞧着无动于衷?亦或惊呆了不成? 帝溪正疑思,开口欲再问,猛地一道掌风呼啸袭来。
她甚至未来得及出手防御,腹上猝然受下掌力,倒飞几十丈,摔落在地。
长发散落,狼狈不堪。
她撑着双臂,腹间胸口剧痛顿时传来。
皱眉咬牙,忍下翻涌在喉间的气血,艰难站起身。
他这掌不轻,肋骨悉数断裂,五脏六腑约莫也是破裂半数。
裙中的双腿打着颤,本是摇摇欲坠,她却傲着脊骨不动不摇。
再如何痛也比不过心口滴血般的痛楚! “你竟胆敢滥用幻术窥探她的心思!”厉声如雷,震得山林谷间轰隆作响。
老祖飞至她上方,严正警告:“往后我若得知你再对她随意使用幻术,就不是今日一掌这般简单!望你自省自觉!” * 良久,风掠过,遮月的云尽数散去。
帝溪显露在月色下的脸惨白无比,她再忍不住,弯身吐出大口血来,原本的绯色裙裳染得更妖艳。
她双臂环于腹部,大笑出声,似哭的笑声听着悲凉,在夜下森森瘆人。
片刻后,帝溪抬眼远眺他离开的方向,朦胧泪眼迸出愤恨,须臾又交织着得意:她早已忘却了对你的感情,你越想得到她,越得不到啊! 丛林间,闻声而来的帝轩隐在暗处,长长叹一口气:劝也劝过,骂也骂过,他已无能为力。
只盼她早些懂得放过自己,莫再执迷不悟。
*** 老祖一路沉着面色回到归墟。
他本一度怀疑帝溪的话,毕竟楠艾接触的男子并不多,她一直都在归墟生活,生活中也只同洛霜姐弟相处居多。
这一路上,他将归墟的所有男子都忖疑了个遍,甚至还想到了那棵楠树。
最终得出结论:楠艾并未曾对谁有任何暧昧举止亦或上心的举动。
固然该理智地判断,但帝溪的话犹如根刺,插在他喉咙,咽不下,吐不出,极不痛快! 倘若楠艾真有意中人...... 这般揣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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