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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海中奔流,尽是他无处诉说的开头和断章。
近些年他已经很少想起和梦到阿勒了。
许是因为这半个月停了药,模糊的记忆才开始不受控制地反扑。
往年这个时候,草原上的柿子也该熟了,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机会,回去给他摘一些。
“铛----铛----” 教堂的大钟再次敲响,惊飞一群窝在屋顶的白鸽,带出秋风阵阵,掠过柿子树的枝芽,掠过沈月岛的长发,掠过绿油油的草坪,来到霍深指尖。
他站在二楼窗口,看向沈月岛的方向,手中拿着他喝过的杜松子酒。
仰头一饮而尽后,霍深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锁好门,最后走向浴室。
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散落一地。
终年不见天日的右臂上,露出一块向内凹陷的萎缩的“坑”。
他站在镜子前,摘下眼睛里的精密虹膜塑片,乌黑色陡然褪去,一双灰绿色的眼睛沉默地注视着镜中刻在眉骨上的旧疤。
【作者有话说】 霍深:听说我死了? 小岛:那、那……谁让你不告诉我的! 霍深:你伤我伤得那样深,我还没有罚过你,凭什么告诉你? 第5章最后一场烟火 下午被沈月岛睡了过去。
准确地说是又昏迷了。
医生交代他切忌劳累,他就很少让自己费脑子去想一些事。
他是个惜命的人,因为这条命早就不属于他了,而是他的小队长用手臂上的肉换来的。
他对阿勒留下的东西都很珍惜,天珠手串,还有他自己。
某些层面讲,他本就是阿勒的遗物之一。
阿勒是在来曼约顿的路上遇害的。
他看到了新闻,知道沈月岛受了欺辱,想要不顾一切地将他的小伽伽带回去,可直到最后也没能把他带走。
阿勒刚去世时沈月岛疯过一阵,醒过来后就变得很惜命。
他怕死,更怕到死都没有回到草原,没有帮阿勒盖好那座房子,让他只能像个没有家的孤魂野鬼一样,永远飘荡在贺兰山上。
一旦想起有关贝尔蒙特的往事,脑子就会不受控制,思绪如同奔流的河水扯着他向前,没一会儿沈月岛就在湖边昏了过去。
还好轮椅固定得稳,霍深又来得及时,看到他的头垂下去就赶来了,把他抱回卧室。
一直到晚饭沈月岛也没醒,薄薄一小条躺在床上仿佛没了呼吸。
霍深坐在床边处理文件,等他睡沉后拿出药箱,给他的十指换药。
指甲掀开后血就很难止住,药粉被沁得很湿,沾在纱布上,每次撕开都钻心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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