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十九章 敢不敢从头来过(3/3)

题有些唐突,但郑晓彤自己没有感觉到,她只是想知道,所以就问了。

“为一个亲人,死去的亲人。

”苏韵锦索性转过身来认真回答,想看看她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

“哦……”她好像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程铮也有一盏,他说是一个心愿。

”苏韵锦不禁重新审视对面这个年轻的妈妈,她是程铮以前的女朋友,想要在前前女友面前表达什么? “是吗?不好意思,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先走了。

”她无意与郑晓彤有任何交集。

“等等。

”郑晓彤着急地扯住苏韵锦的衣袖,“你知不知道程铮显示器的桌面墙纸是什么?”苏韵锦对她没头没脑的话表示疑惑。

“是一盘下到一半的棋局截图。

” “然后呢?”据苏韵锦所知,程铮对下棋毫无兴趣,他最讨厌的就是她守着棋局冥思苦想的样子。

“我第一次来大悲寺就是程铮带我来的,他每年都会来一次。

” 鸡同鸭讲,颠三倒四,这真是场奇怪的对话。

返回的途中,苏韵锦反复地想着郑晓彤说的话。

程铮下棋?还每年都来大悲寺?这和她记忆中的程铮实在不太一样。

难道是郑晓彤改变了他? 为什么他的显示器墙纸是一盘残棋?他的长明灯又是为何而点? 她中途调转车头回到大悲寺。

重回寺里的时候,郑晓彤已经不在了。

可是苏韵锦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几乎是跑着来到观音殿前,许愿的人还是这么络绎不绝,可她站在那里,却好像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天,空荡荡的寺院里,风穿堂而过。

她、程铮还有沈居安曾经也是在这个地点,跪在佛前许下心愿。

没错,就是这里。

香案上还摆着不少功德簿,她一本一本地往前翻,哪里还见八年前的旧物。

正好有僧人走过,苏韵锦上前去向他打听,年轻的僧人摇了摇头。

苏韵锦急了,双手合十,塞了不少香火钱,僧人才走回后院,十来分钟后,一个年老一些的和尚捧着厚厚一叠薄子走了出来。

苏韵锦接过,顾不上年久陈旧的功德簿上布满了灰尘,迅速找到八年前的年月,然后细细地往前翻。

终于,她找到了自己的笔迹,上面只有四个字:平淡生活。

而在她的愿望后面,是一个流畅刚劲字迹,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那个字迹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苏韵锦。

苏韵锦合上了功德簿,慢慢直起腰来,寺内传来似近而远的罄钟声,她看着永远带着悲悯神态的观世音像,发出一声不知是感叹还是哭泣的声音,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菩萨也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总有个理由吧?”苏韵锦看着她。

“哈哈,说出来怕吓到你,本人从小立志要周游世界,看遍各国帅哥,不瞒你说,我从六岁开始攒钱,直到上个月发薪水,终于攒够了我的启动资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陆路发出夸张的笑声。

苏韵锦看着她,“就算要周游世界看帅哥,也不用时刻戴着墨镜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什么?这是最新一期时尚杂志上力推的……干吗?” 苏韵锦无心听她的喋喋不休,探身上前,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摘下她的墨镜,陆路想用手去遮,但已经来不及。

墨镜下,陆路的眼角是明显的青肿伤痕。

“怎么搞的?”苏韵锦愕然。

“嘿嘿,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被你发现了,昨晚洗澡摔的。

”陆路笑道。

苏韵锦不顾她的抵抗,轻轻拉下她的高领毛衣,倒吸了口气,然后迅速放下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陆路拉到角落,拽住陆路手臂的时候,听到了她忍痛的嘶声。

这时陆路不再反抗,任凭苏韵锦卷起她的贴身毛衣。

饶是苏韵锦早有心理准备,看见眼前这一幕,还是惊得呼吸都顿住。

陆路年轻而皎洁的躯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淤青,有些是很陈旧的疤痕,但更多是新伤,从那些伤痕看来,无一不是人为的抓伤、齿印和重挫之下的淤血。

那些伤痕甚至从她的胸口延伸到内衣下的皮肤。

恐怖的伤衬着花一般娇嫩的皮肤,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也是摔伤?……是谁?!版诉我,陆路。

”看着眼前这个被她当作妹妹的人伤成这样,苏韵锦的心都在抽痛。

陆路轻轻拉下衣服,“别问,苏姐,求你了。

”她终于不再笑了。

苏韵锦收回手,“这样你还不肯说?到底是谁这么变态……难道……是陆笙?”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左岸看到陆笙时,陆路惊怕的眼神。

从陆路瑟缩了一下的神情里,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苏韵锦想起了偶尔在社交场合和传媒中见到的陆笙,那样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禽兽一般。

“他还是不是人?走,跟我来。

”苏韵锦把墨镜架回陆路脸上,拉着她就往外走。

“去哪里?”陆路挣扎着。

“去医院,去报案。

”苏韵锦并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可她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似的发疼。

陆路终于挣脱了她,“没用的,苏姐。

你别管我了,我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至于他,他伤得不比我轻。

如果你为我好的话,就装作不知道行吗?” 苏韵锦看着她,这就是陆路,她一直以为最快乐无忧的陆路? 陆路走了。

苏韵锦有些失神地坐在办公室里,不久,电话铃声响起,她接了,对方只讲了不到三分钟。

挂了电话,她长久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回过神之后的苏韵锦跑了一趟人事部,再到徐致衡那里办了手续。

四年前的病假过后,她再也没有请过任何公休、年假,所以徐致衡很爽快地给了她十五天假。

就在她离开他的办公室前,他问了一句,“韵锦,没事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说。

” 苏韵锦扶住门把手强笑,“谢谢你给我的假期。

” 连夜坐飞机赶回家乡的省城已是夜晚,苏韵锦下飞机后立即赶往省医院。

在病房前,她看到了仿佛一夜间衰老许多的叔叔。

“韵锦,你回来了……”年过五十的男人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样了?”她几乎辨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医生说这次复发,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其他脏器……是晚期,化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 其实她早该猜到了,这几年,妈妈的身体一直反复无常,苏韵锦经常劝她到医院复查,可妈妈说,她不敢到医院去,生怕还没有被病压垮却被病吓垮了,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起码多活一天都是开心的。

也许,妈妈心里早已经知道自己逐渐恶化的状况。

苏韵锦推门进去,她的手跟金属的门把手一样的凉。

谁能告诉她,其实她走错了病房。

眼前这个披散着花白头发,形容枯槁的女人是谁,是她曾经那么娟秀的妈妈?苏韵锦坐到床边,咬住颤抖的唇不让自己哭泣。

“妈妈……”她禁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可是又怕惊醒了睡着的人。

苏母极缓慢地睁开眼,看见女儿,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变成了哀伤。

我爱的人都会离开 “韵锦……你来了……正好,刚才我梦见了你爸爸,他在怪我,是我答应过他一生只陪在他一个人的身边。

韵锦……他在怪我……” 苏韵锦想握住妈妈的手,却发现上面插着输液的针管,她颤声说:“爸爸不会怪你,不会的……医生,医生……”妈妈的脸因疼痛而扭曲,苏韵锦连忙对着门外喊到,叔叔和医生一起冲了进来,然后家属都被关在门外。

虽然没有多长的时间,可苏韵锦和叔叔坐在门外,无言等候,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地漫长。

医生走出来的时候,苏韵锦几步跑上前去,“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建议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 “救救她,求你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救救她。

”苏韵锦哽咽着哀求。

“你放心,对待任何一个病人我们医院都会尽力去挽救。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着公式化的语句,苏韵锦看着医生走远,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是呀,对于每个病人家属来说,病床上那个是他们的至亲,是他们的挚爱,可对于医生而言,只是见怪不怪的一副残破的身体。

“叔叔,你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

”苏韵锦用手擦了把脸,努力平复下来,叔叔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不能垮下,她必须挺住,这样才能照顾好妈妈。

接下来的几天,是噩梦般的生活。

妈妈住的是三人间的病房,医院病床紧张,三张床都睡满了人,陪护的家属只得在病房外的长凳上过夜,后来苏韵锦给医生塞了几个红包,才让护士在妈妈的床边架了张简易的行军床。

这样,轮夜守护的叔叔和苏韵锦才有了一个栖身的地方。

病房里住着其他病人,而且基本上都是重症患者,隔壁床上的是肝癌晚期,晚上疼起来,彻夜呻吟。

妈妈的睡眠变得极浅,有一点声响就很容易醒来,晚上无法入睡,白天是人来人往,好好睡觉都成了奢侈,精神愈发地差下去。

这还不是最糟的,靠窗的那个病人已进入弥留之际,终于在一天晚上咽了气,妈妈在半睡半醒间听到病人家属尖利的嚎哭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将蒙着白布的尸体抬了出去,她的手紧张地抓住苏韵锦,指节发白,指甲直抠进苏韵锦皮肉里。

第二天又有新的重病患者填补了那个空床位。

苏韵锦于是再度哀求医生,她愿意付更高昂的床位费,只求让妈妈能住进单间的病房,为此红包不知塞了多少次,等来的都是一句:没办法。

眼看妈妈身体一天天垮下去,糊涂的时候多过清醒,整天说着胡话,吃进去的东西不消片刻又吐了出来,连护士都开始摇头。

苏韵锦日夜守在妈妈床前,只恨自己没用,眼看都要死心了,主任医生忽然告诉她,医院刚有一个患者出院,腾出了一间单人病房,正好可以给她们。

苏韵锦欣喜若狂,当日就跟叔叔一起,配合护士将妈妈换到了另一间。

虽说换病房并不能让妈妈的病情有所改善,但是不可否认,至少清净了许多。

苏韵锦回来后的第九日,妈妈在新的病房里,精神忽然好了一些,神志也特别清醒,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喊着胡话,连眼睛都明亮了许多。

她怜惜地看着消瘦的女儿,很艰难的喘息了一会儿才说出几个字,“韵锦,你就是太倔……” 苏韵锦的泪立刻就涌了上来,拼了命忍住,不停地点头。

妈妈闭上眼睛,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想开了,什么都好了。

我看见了你爸爸,他要来接我……在下面,有你爸爸在等我,在上面,有你叔叔在为我哭,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凌晨五点,妈妈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苏韵锦始终握着妈妈的手,一点点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变冷。

最后叔叔将她拉离妈妈身边。

她站在医院长廊上,看着护工把覆着白色床单的妈妈推远,想追过去,可是脚却灌了铅一般沉重。

她扶着长椅的边缘缓缓蹲下,听着推着的轮子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再也听不见…… 她也不知道自己保持这个姿势有多久,天渐渐亮了,期间有人走过来跟她说话,可究竟说了什么,她听不见也想不起来,她只想一个人蜷缩在这里,一直这样。

直到有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没有回头,那双手的主人却不像其他人一样等待片刻后离开,而是同样地蹲下,将蜷成一团的她整个抱在怀里。

她记得这个怀抱。

她任由身后这个的身体支撑着自己的重量,然后听见他说:“你哭吧。

” 她许久没有尝过眼泪的滋味,就连在医院里,医生亲口告诉她,孩子没有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的时候,她也没有哭;照顾妈妈的日日夜夜,无论多难,她也忍住了泪水,因为眼泪代表了软弱。

可是她为什么要坚强,为什么要独立,她只要一个期盼的肩膀供她痛哭一场。

苏韵锦艰难地转头,将脸埋在他的肩颈处,先是无声地抽泣,然后痛哭失声,“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我爱的人最后都会离开!” “我不会。

”程铮拍着她的肩膀,“虽然我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你爱的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重生当学神,又又又考第一了!

【超爽学神,在线搞事,甜宠1V1】 【女主虐渣、男主虐狗,夫妇联手,苏爽都有】 报!那个职高生云乔又又又考第一了! 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全市第一,统统被她碾压脚下。 重点高中优等生、学霸、竞赛尖子? 统统向职高大佬低头致敬,心服口服! 然而无人知晓职高学神的心酸,语文扫盲,任重道远 同学A:乔皇,校霸要来揍你了,快跑。 云乔:让他滚,朕语文作业没写完。 同学B:乔皇,一中学霸前来挑衅,说要/

七零离婚过小日子

姜芸穿成一本虐恋小说中双男主的亲妈,哥哥是黑化男主,弟弟是白衣天使,最后一死一疯。 姜芸:?????还好,他们现在只是缺爱的萌萌小包子。 至于抛妻弃子的渣男,想逼她转嫁小叔子的婆家? 姜芸:离婚!踹渣男!保儿保命远离女主! 文案二: 离婚后渣前夫大言不惭:姜芸离了我就不能活! 结果眼睁睁看着姜芸带着崽崽们种田致富,日子越过越幸福~~~ 更可气的是,优质男们络绎不绝地想给他儿子当爹,开大卡车/

总裁她总是哭唧唧

沈宁馨毕业后进了家企业,做了一名实习生。 公司里氛围不错,工作也比较清闲,同事们都很照顾她,除了那个成天黑着脸,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冰山老板。 这个方案不合格,重新改。 你这单子做的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告诉过你几遍了? 今天要是再做不完,晚上就别想走了。 沈宁馨感觉自己上辈子绝对作了孽,所以才会摊上这么个一点都不可爱的上司。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发现了上司的微博小号。 今天大家下班后聚餐没带我,我好/

黑化男配是我同桌

蓝小鹊发现自己是一本书里的炮灰女配,同桌是会黑化的深情男配。 总有一天,同桌会因为失去女主而投放病毒,毁灭地球,导致蓝小鹊全家死无全尸。 这可不太妙! 为了拯救地球和自己,蓝小鹊天天热情洋溢活力四射,给同桌传递正能量思想,为他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甚至帮他疯狂追求女主,助他实现各种愿望。 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桌还是黑化了! 蓝小鹊欲哭无泪:我再也不对着你念八荣八耻了,你先松手好不好。 晏改/

热搜上线

季闻夏最近拥有了一种奇怪的能力碰到危险就会瞬移到影帝身边。 偏偏他还很容易碰到危险。 走在夜路井没盖。 上个节目舞台塌。 玩场赛车被雷劈。 起初他还觉得难为情,后来他悟了。 生活不易,保命要紧,且瞬且珍惜。 - 影帝沈听河最近绯闻缠身,对象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季闻夏。 说好的一个人去洗手间,出来时身边却跟着十八线小明星。 说好的回家洗澡睡个觉,一开门却撞见某帅哥闪现在他家。 说好的不带家属上综/

豪门养女只想学习[穿书]

柏泠生病早逝,却穿进了一本豪门宠文中,成为豪门苏家的养女。 大哥是女主的忠情舔狗,二哥是女主的蓝颜知己,妹妹是女主的狗腿小跟班,小弟也每天追在女主身后喊着仙女姐姐。 而原主却画风突兀,作为炮灰反派,一路高开低走,下场凄惨。 看着面前的一滩浑水,柏泠转身就走 是学习系统发布的任务不够多, 还是奖励不够香? 请诸位继续自娱自乐,本演恕不奉陪~ --- 学习系统要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柏泠为了/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