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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整月,江承工作繁忙。
苏宜宁也差不多,白天在学校陀螺一样地转,放学后第一时间回家,陪伴照顾安安,等孩子睡下后赶一些画稿,生活过得酸爽又充实。
似乎只是一眨眼,便步入十二月。
体谅她和江承工作辛苦,订婚各项事宜,双方父母一手包办,无需他们出力,唯一分派到他们身上的任务就一项——订婚前抽空去买一下钻戒和婚礼要用的对戒。
但仅此一项任务,也因为江承抽不开身,拖到了订婚前一日——12月1日这一天。
苏宜宁知道这一天是江承生日。
先前交换过孩子生辰八字,孟雅兰也知道,一个月提醒了苏宜宁两次,这天早上吃完饭,又嘱咐苏宜宁出门时别忘了带礼物,之后才和苏广平一起,领着安安去未央公馆老宅。
家里就剩苏宜宁一人,穿好衣服拿上包,她准备出门时,接到江承电话。
昨晚两人约了上午十点半在众和国际见面,苏宜宁以为他打电话是问自己出发了没,却不曾想江承在电话里告诉她,他在小区门口,让她不用开车,坐他的车一起过去。
闻言,苏宜宁便没下车库,乘电梯到一楼,走出楼栋门没两步,脸颊上突然一凉。
她怔怔抬头,发现竟然下雪了。
A市是一座四季分明的地道北方城市,每年的第一场雪基本都在十二月份。
可这几年气候古怪,经常是天气预报有雪,但到了时间根本下不了、有时下了也落不住。
苏宜宁印象里,上一场纷纷扬扬让整座城市都银装素裹好久的大雪,是十年前,她高三那年的初雪。
那场雪来临时,她刚参加完美术联考,因长时间高强度集训而一直绷着的神经骤然放松,考完试第二天便病了。
孟雅兰和苏广平工作都忙,她被送到未央公馆爷爷奶奶跟前养病。
雪下了整整一周,她病了也差不多一周,病好后才突然想到,江承的生日过了一天。
高中三年,她从未送过江承礼物,那一年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提前买好一支钢笔。
依着她原本算好的时间,江承过生日时,联考已经结束,她会在学校,可以随大流将钢笔送出去。
却没想到会生病…… 她当时好难过,许久不见他,心里又非常想念。
那一份思念将她折磨得坐立难安,看外面雪停,便骗孟雅兰说要出去买一份学习资料,实则拿着礼物,偷偷跑去了学校。
那天是周六,高三生补课,下午六点多放学。
冬天白日短,六点多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在校门口等许久,双脚冷得几乎失去知觉,江承和张瑞等人才从学校出来。
她原本等得就是那一刻,她知道江承不喜欢和很多人挤在一起出门,放学时走得都比较晚。
可她忘了,他在学校,鲜少落单。
她远远看着那样一群人,无法鼓足勇气上前。
恰好孟雅兰打电话催她回家,她挂了电话再抬头,正好看见郑舒好伸手,拂去江承书包上被风吹下树梢的一团落雪。
那一幕击垮了她。
时隔多年,她忘了那天是怎么到家的,只记得在小区门口不慎摔了一跤,身上没事,两只手却因此擦伤,她看着那小小一点伤,含泪爬起来,回到家时,狼狈的样子将父母吓了一大跳。
拿在手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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