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十三章 两心知(1/3)

（她一直是这样客客气气的，纪晨阳终于明白她的意思，自嘲地笑笑，&ldquo你也不用这么见外吧？我也就揍了他两拳，你也不用记恨到现在吧？&rdquo） 第一个周末，南溪就在昆博登台了，唱的是第三折，唱毕后照例向观众道谢，正准备回后台，忽觉台下剩下的一位观众有些眼熟。

她定睛一看，竟有些像纪晨阳，灯光灰暗，她分辨不清。

台下那人却站起身冲她笑笑，这回确实是纪晨阳无疑了。

纪晨阳剪了头发，变成很利落的寸头，穿得也很随性，和他原来的形象相去甚远，却显得更有精神。

南溪也不知要与他说些什么，便知点点头。

纪晨阳走上前来笑道：&ldquo我听声音有点像你，没想到真是你，你怎么到苏州来了？&rdquo 南溪简略地解释两句，又问纪晨阳为何会在这里，纪晨阳笑笑，&ldquo在工业园那边有生产基地，我今年都在这里了。

你刚来吧？&rdquo南溪不解，纪晨阳又解释说：&ldquo这边也没什么朋友，周末我就四处转转，到老城区看看园林，上个月发现有这么个地方，所以来听听，感觉也不错。

&rdquo南溪哦了一声算作应答，两人便这么干站着，也不知说些什么。

半晌后，纪晨阳问：&ldquo要不出去走走？我现在可是苏州通，给你当导演绰绰有余。

&rdquo 南溪想起前几天听母亲说起的事，有些耿耿于怀，摇摇头客气道：&ldquo今天有点累。

&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你住在老城区里吧？那改天去金鸡湖那边看看怎么样？&rdquo &ldquo再说吧。

&rdquo 她一直是这样客客气气的，纪晨阳终于明白她的意思，自嘲地笑笑，&ldquo你也不用这么见外吧？我也就揍了他两拳，你也不用记恨到现在吧？&rdquo &ldquo你何止揍了他两拳！&rdquo &ldquo我下手不重啊！&rdquo纪晨阳狐疑道，&ldquo就我这种没练过的，两拳不至于把他打残吧？对了，他同学也经常要过苏州这边来看看生产的情况，你告诉他一声，我们大家一起聚聚，他知道是谁的。

&rdquo 南溪不知他这话的意思是否表示要和符清泉讲和，盯住他的眼神不由自主沾上警戒的意味，纪晨阳看她这模样，揶揄道：&ldquo你干吗这眼神，符清泉这老狐狸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吧？&rdquo &ldquo我哥从来没说过你坏话！&rdquo南溪忿忿道，&ldquo你别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rdquo &ldquo说什么？你知道什么？&rdquo 南溪心里藏不住事，忍不住便拿以前符清泉四处被人刁难的事来责问纪晨阳：&ldquo我知道是我们有错在先，那你也不能公报私仇吧，最讨厌你们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见面的时间都笑呵呵地称兄道弟，背转身就给人下绊子！&rdquo &ldquo他又诬赖我，我就知道他背后肯定要跟你说我坏话！&rdquo &ldquo我都说了不是我哥说的！&rdquo &ldquo那就是他故意让你知道的！&rdquo &ldquo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承认就算了，还要倒打一把！&rdquo南溪转身欲走，却被纪晨阳拖住，&ldquo这事可关系到名节，不说清楚了我以后出去还怎么混啊？你让符清泉出来跟我对质！&rdquo 看纪晨阳气鼓鼓的样子，并不似作假，南溪狐疑起来，这些事都是后来南妈妈讲给她听的。

南妈妈给她讲这些的目的是说符清泉这种人固然万万要不得，但纪晨阳这种气量太小的人也不可取，找男朋友切记要把好人品关云云。

南溪上上下下地把纪晨阳瞟了一遍，想找出他说谎的迹象来。

谁知纪晨阳忽想起什么似的，问：&ldquo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rdquo &ldquo中秋节前后。

&rdquo 纪晨阳若有所悟，面有惭色，南溪追问究竟，纪晨阳脸色讪讪的，&ldquo那前后我跟我妈吵了一架，一赌气换了个手机号，谁都没说。

&rdquo南溪自然替符清泉不平，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管不了儿子，居然拿别人家的事来开刀。

纪晨阳立刻一个电话打到父亲处，果然证实是家里太后发威，幸得老爸及时发现，才免于酿成大错。

晚上，南溪把今天遇到纪晨阳的事讲给南妈听，本想是告诉她原来大家都错怪了纪晨阳，不料南妈却忧心忡忡地望着她，&ldquo我也觉得这孩子人还不错，可他妈妈也太难缠了，你不会还对他有想法吧？&rdquo 南溪觉得好笑，道：&ldquo妈，你怎么现在只要看到个公的，思维立刻联想到我跟人生的孩子以后会不会聪明，脾气像谁了？我跟你说事，你跟我说人，真是的！&rdquo南妈却对此话题不厌其烦，&ldquo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道理是永远没错的。

&rdquo 若不是记挂符清泉的话，南溪在苏州的日子倒是很惬意的。

周末登台演出，平日到几处昆曲研习所或昆剧团河同行们切磋心得，颇有裨益。

和钟教授的邮件联系里开始探讨如何培养杭州的昆曲市场，对钟教授以前&ldquo从折子戏入手&rdquo的想法，感受益深。

也许是整个社会越来越浮躁的缘故，许多本来有权利的人，逐渐把昆曲作为一样谋取名利的工具，而所谓传统，则渐渐被丢到一边。

而有心者，又往往无力，因为这毕竟不是一件可以及时盈利的东西，往远里说或许功在千秋，往近看却是举步维艰。

大概碰壁的次数太多，所以钟教授现在格外感谢符清泉。

每和南溪提及将来在杭州办普及演出的事，都免不了夸两句符清泉，大有一副高山流水得遇知音的模样。

南溪想把这些事和符清泉都好好说一说，纪晨阳的，钟教授的，可惜符清泉眼下正是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半用的时候。

杭州这边被纪晨阳的父亲拉过去有不少应酬，在内地建产业园的事也红红火火地上马，虽不至于要事事躬亲，单提纲挈领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等符清泉有空亲自到苏州来时，已是公历的新年了。

苏州的冬天，和杭州的冬天相仿，潮冷的空气直往人骨子里灌。

老城区的路不好走，尤其平江路附近的小巷又多，符清泉把车停在外面，走进巷子里来找南溪。

南溪特地走到平江路口去等他，两人一不留神就走岔了，等符清泉回转来找她时，止不住埋怨她大冬天还站在风口，又嫌她穿得少，杂七杂八地说了一路，南溪终于忍不住，&ldquo你再啰嗦就成小老太了！&rdquo 符清泉笑了笑，握住她双手，窝进自己的冬装口袋里。

他穿的是藏青色冬装，和她一身白衬得极好，沿着一色的粉墙走，居然也引来不少回头率。

南溪把纪晨阳的事细讲了一遍，符清泉却笑道：&ldquo我早就知道是他妈妈横插一杠。

&rdquo &ldquo那你不告诉我？&rdquo 符清泉眉心微皱，问：&ldquo我也没和你说是纪晨阳干的呀？&rdquo 南溪一时语塞，又说起钟教授那边的事，符清泉笑道：&ldquo我帮研习社联系了新的演出场地，等过了年就可以启用。

&rdquo &ldquo这个你也没告诉我。

&rdquo &ldquo我以为研习社那边会告诉你。

&rdquo 南溪撅着嘴不乐意起来，拧着脖子往前走，不搭理符清泉，符清泉攥住她双手，轻声道：&ldquo这些都不该你来想。

&rdquo &ldquo那我该想什么？&rdquo 符清泉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漾着种种情思，&ldquo我。

&rdquo 这个周末的小聚很有些偷偷摸摸的意味，南溪跟母亲的说辞是下午有演出，搭档不熟，要先去练练。

和符清泉这么在路上走着，也提心吊胆的，总怕母亲不知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持大棒把符清泉揍一顿。

说给符清泉听，符清泉哭笑不得，在她脑门上敲了个栗子，&ldquo你脑袋瓜子里就没想过一件该想的事儿！&rdquo 苏州的老城区保护得颇不错，沿路的民居仍是一色白墙黛瓦。

慢慢走一路，仿若徜徉于一种别致幽远的情怀中，叫人恋恋不舍不忍离开。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男生背着一个大书包，还帮女生扛一个，另一手锁在女生腰际。

看年龄大约才十三四岁，符清泉忍不住叹道：&ldquo真是时代变了！&rdquo 南溪不以为然道：&ldquo你原来也帮我提书包的。

&rdquo 符清泉很严肃地嗯了一声：&ldquo你也只让我提书包而已。

&rdquo说完，他便学着那小男生的姿势把南溪的腰也锁住，因身高的差距，走得很别扭，没有那一对中学生走得顺畅。

南溪又忍不住痒，从他手里挣脱，好笑道：&ldquo又发神经！&rdquo 符清泉却当真就一路很发神经了，看见什么都能产生联想，南溪嘟囔着说你还没老呢就开始回忆了，符清泉愣了愣&mdash&mdash其实和南溪分开也不过一月有余，他心里感觉却像几辈子那么长，总想着见到南溪要把这攒了几辈子的话都跟她好好说说。

可等真见到了，又觉得那些话分明彼此都已懂得，只好拣些边边角角的话来说。

苏州的老街并不宽，冬日的暖光从法国梧桐的枝丫里洒下来，温温融融的，好像整个人也都融在这暖光里了。

符清泉带南溪去吃苏帮菜，简装的小店，并无豪华装饰，门上挂个老式的招牌，来的都是熟门熟路的老客。

他们到时不过十一点出头，大厅里明明是空的，却被告知都是预定过的，楼上包厢亦是全满。

最后找到边角处一张小桌坐下来，陆陆续续便见有客人进来了，符清泉点了几样朋友推荐的菜，外加一道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