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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队从城门延续到尼罗河畔的砂石路上。
她要走了,她要出发了。
她又要离开他了 艾薇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盛满了炙热的液体,喉咙里好像梗着什么硬块,突然疼了起来。
“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留在埃及。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她几乎听不到,低到好像根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的。
留在埃及,留在他的身边。
不想离开自己千辛万苦回来的埃及,不想离开自己舍弃生命才见到的他。
但是 艾薇脑海中出现了奈菲尔塔利不知所措的脸,以及卡蜜罗塔妩媚的笑容。
他可以将她嫁给别人,他可以对她的生死不屑一顾,他可以轻描淡写地以一句“爱情婚姻是两件事”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
是谁都好,她却偏偏无法忍受做他的偏妃。
那已经消失的爱情,她不能忍受它再次被践踏。
硬生生地将即将崩溃的情感收了回去,她淡淡地笑了,“不。
” 他好看的眉毛重重地蹙在了一起。
“就那么想要荷鲁斯之眼吗” 艾薇纤细的眉轻轻地拧起,将自己全部的力气都凝聚在声音上,让它听起来尽量平静、尽量缓和,此时她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他,灰色的瞳仁里映出了他的影子,“你问过我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唯一叫我薇的人。
” 他不语,也并未迈动步伐,虽然没有表情,却好似正在等待她的答案。
她微微苦笑,轻轻颔首,“是的,他是我爱的人。
” 他的脸沉了下来,棱角分明的面孔覆上冰霜,“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 她却置若罔闻,透明的浅灰眸子略带哀伤,看向尼罗河畔白色的船帆,内里流转着浅浅泪光。
“没关系,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
” “我不想知道。
安静。
”莫名的焦躁涌进了拉美西斯的心里。
他不想听,不想听她所爱之人的半点事情。
她反正就要走了,她反正就要离开埃及了。
不管她怎样,全部都没有关系。
“在很久以前,他保护了我以生命为代价。
” 肌肤感到她的指尖渐渐冷去她在想着另一个人。
在出嫁之前,在他将她远嫁之前 拉美西斯的心里莫名其妙地焦躁了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 他正要发怒,她却抢先一步,不合礼节地打断法老的话,“但你知道吗他没有死,所以我一直在找他。
” “我找了他好久就像寻找了一辈子。
我从没有忘记他,即使时间流逝,我已经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我开始怀疑我是否得到过他的爱,我也没有放弃过寻找。
我只是想再次见到他,我想看到他幸福,就算我不能再说爱他。
” “所以我尝试了所有寻找他的方法,即使是舍弃生命的办法。
然后终于有一天,”她重重地呼气,轻轻地叙述,“我以为我找到了他,但从那一天起,我却发现,我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 破碎的木盒,洒落的阳光。
恢弘的卡尔纳克神庙,伟大的阿蒙拉神。
他站在眼前,却如此陌生。
从未听过的称呼“艾薇”,把最后的希望打成细碎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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