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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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3)

&ldquo你不能吃咖喱吗？&rdquo在车上沉默许久之后，顾锋寒缓缓问道。

记得&hellip&hellip以前她似乎挺喜欢吃咖喱饭的呀，在费城他们还自己做过几回，苏晚还特别喜欢把咖喱汁从上到下地把白米饭淋到底&hellip&hellip苏晚轻轻一笑，声音略有些疲惫：&ldquo吃得少，年纪大了，胃不好。

&rdquo 顾锋寒嗤地一声：&ldquo年纪大了？&rdquo唇角的那一抹讥诮更显浓重：&ldquo苏晚，你变得还真彻底。

&rdquo &ldquo刚刚不还有人说我喜欢坚持那些无谓的原则吗？学会变通不是更好吗？&rdquo 他稍微侧过脸，声音蓦地软了下来，嘀咕了一句：&ldquo该变的没变，不该变的全变了，&rdquo苏晚听了这话转过脸来有些责难地盯着他，顾锋寒又笑了一声：&ldquo你真记仇，胃痛得这么厉害，现在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

&rdquo 苏晚懒洋洋地窝在椅背上，满不在乎地笑道：&ldquo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rdquo 她这算是想明白了么？反正&mdash&mdash惹他不起，躲他不过，他爱怎样就让他怎样，只要他别来打扰她，她不过要安守着自己安静的一隅，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而已。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微阖的双眼，一脸的倦色和慵懒，顾锋寒莫名地有些心慌，那种他自己也无法言述的心慌，就好像&hellip&hellip好像他失去母亲的那天晚上一样&hellip&hellip母亲最后一次教他弹琴时，明明什么也没说，他心里却没来由地紧张，一连弹错了几个调，而现在这种心慌，和彼时如出一辙。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紧攥着眉，焦躁而有些矛盾地看着后视镜里那张苍白的脸，许多潜藏在心底至深之处的画面，清晰地滑过脑海；许多他一点也不愿意想起的事，顷刻间涌上心头。

父亲的选择，母亲的死，他的出走&hellip&hellip &ldquo我带你去AngkorWat，可是我们的秘密，应该向彼此坦白，而不是埋藏在树洞里。

&rdquo 那个时候，他真的是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向她坦白一切的啊。

现在她却闭着眼，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就像刚才在餐厅那样，她说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原来她早已不在乎了，她架着胳膊闭目养神，连在睡梦中，都对他这样戒备。

眼角的余光瞟过去，她的手指圆润，泛着浅淡的光泽，却早已没有那枚戒指的痕迹&hellip&hellip 唰的一声，一个急刹车，苏晚一下惊醒，差点撞到玻璃上：&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没什么，看花了眼，以为有人过去，&rdquo他眉心微蹙，似乎在作着极为艰难的心理斗争，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幽深的眸子中跃动着莫名的情绪，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苏晚看看前后左右，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样的冬天，谁愿意出来压马路呀？她张望了一下发现快到家了，也懒得再去探寻他为什么急刹车了：&ldquo对面有个便利店的那里，能稍微停一下吗？&rdquo &ldquo你要买东西？&rdquo &ldquo买点胃药放在家里背着，附近没有药店，那个便利店有个常用药品的专柜，&rdquo她稍稍思索后又补充了一句：&ldquo放我在那里下来就好了，反正也快到家了。

&rdquo 顾锋寒不置可否，在快到她小区的地方停了车，她推开车门，准备向他致谢告辞，不料他也下了车，陪着她过马路，到便利店去买药。

她有些诧异地瞟了他几眼，既然他不愿意解释，那也由得他吧。

付款的时候，靠近收银台的地方摆着口香糖、唇膏、咖啡糖等各种零碎商品，这早已是超市和便利店一种既定的促销手段，顾客常常在结帐的时候随意多买一两样，比如她每次都会多拿一条咖啡糖：&ldquo你要不要？&rdquo 他的视线落在那一排硬糖架上，咖啡味的、牛奶味的、香浓巧克力味的&hellip&hellip以前他们就习惯在超市结帐的时候，顺便买两条咖啡糖的。

其实他们都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只是有一次无意中瞟到印在包装上的广告词，不约而同地都拿了一条，后来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没想到在这个广告创意层出不穷明星代言一年三变的时代，这个牌子的硬糖，竟数年如一日地使用许多年前的那一句广告词： 爱到最深处，情归至纯时。

顾锋寒望着那一排各种味道的硬糖，默然不语，她这才意识到他们最初买硬糖的起因。

分开了这么多年，她却不自觉地一直在结账时多买两条硬糖，有时也会想起他，有时不会，渐渐地淡忘了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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