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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3/3)

“否则,我将被贬为庶人,永生不得回朝。

” 闻言,宋景兰明显一愣,待反应过来时,却是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我这算不算是害了你?” “不。

”他摆了摆头,“其实我也想好了,即便没有这一道诏书,我或许也不会留在皇都。

可能这就是十多年前的一场天意,我被盛菊推入了长明河,自此便与宫中一切断了缘分。

” 宋景兰道:“这不在于什么缘不缘分的,你知道,去与留,全都在你。

” “是,”玄衣男子又点了点头,“所以我打算陪她去遥州,一辈子在那里。

” 他曾在荷花殿的书房中同姜娆说,遥州城,是整个大魏最美、最为壮阔的地方。

他曾带她看过遥州城的地图——山脉勾勒、汩汩泉水流淌其中,有山有水,亦有佳人。

对方将神思一顿,半晌之后,才笑出声来:“也罢,随你。

你那里还有个没有收拾的人,待处理好了她再做考虑也不迟。

” 刈楚知道,对方所说的便是子鸢。

于是他又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出声,又闻宋景兰言:“至于陆副将,待我上位后,会给他个名头,加官进爵,让他风风光光地下葬。

” 刈楚抿了抿唇:“多谢。

” 不知不觉中,已至晌午,头顶上的太阳正是毒辣。

二人于是缓步走下坛,同台阶上的百官随意地客套了几句后,又驱散了众人。

这也即将是刈楚要离开的时候了。

宋景兰看着他一个利落的翻身,登即便上了马。

那人转过头来,朝他示意性地点了点头,旋即就要扬鞭离去。

“睿荷!” 宋景兰于他身后,匆忙地叫住了他。

对方略带着疑惑的目光回过头去。

“本王的登基大典,你会来吗?” 不知为何,当他说出这句话时,竟还带了几分紧张与焦灼之感。

马背上男子的身形晃了晃,待听见这句话后,又朝那人拓然一笑。

习习风声如席卷,男子一身素雅的袍子,端正地站于百阶坛之上。

在他身后,坛上燃有熊熊烽火,风一吹,那火光突然又高了几分,摇晃于这高阶之上。

映于宋景兰的面上,映入宋景兰明澈的眸中。

他望着那人,一袭玄衣落拓,潇洒恣意地上了马,扬鞭西去,一行玄色夹杂着乌袍,胯/下马蹄阵阵,卷起万丈红尘。

他似是要这样,一直游走于这方天地之间,快意地乘着骏马、挥着长鞭,鞭挞过日月与风尘,足下却不会停歇。

他要替自己,去看一看,这大魏真正的大好山河。

--------------- 遥州城中。

夏蝉瞧着,娆姑娘不知每天要登上多少次那高高的城楼,向东远眺,期冀着那一人一马的戴月归来。

她也不知向对方劝了多少次,若是想知道阿楚第一时间归来的讯息,只找人于城门外、城楼上守着便是。

可娆姑娘就是不听,非说什么自己得亲自去看上一眼,这样夜间入眠,才得以安心。

夏蝉无奈,只得依了她。

直到有一次,京城那边传消息来,说是发生了变故,娆姑娘一时心急,上台阶时竟重心一偏,没有站住脚,直直摔下台阶来。

她当场登时便吓掉了魂儿。

索性,娆姑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伤及根本,没没有伤及肚子里头的孩子。

可这下,夏蝉却是说什么都不准她登上那高高的城楼了。

不光夏蝉不准,其他仆人也联合起来“造反”,只要姜娆一有要踏出房门的迹象,他们便齐齐将她架起,把她重新抬回床上。

姜娆只能气鼓鼓地坐在被众人围堵得水泄不通的床榻上,干瞪着夏蝉。

而后,姜娆终于也服了软,不再去登那高高的城楼了。

这一闲下来,她便给自己找了个事儿做。

她原先在倚君阁,和妈妈们学了许久针线活儿,再加上她自己手指灵巧,不消多久,一个呆头呆脑的小虎帽便在她的手下成了形儿。

当她还在缝制小虎帽的最后一角时,一直守着城门的那个后生突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屋,夏蝉不满地瞥了那气喘吁吁的来者一眼,道:“急什么,出什么事儿了,这般毛毛躁躁的!” 她说这句话时,姜娆正卧在一旁那张方方正正的床榻之上,两眼瞧着她,抿着嘴直笑。

自陆副将走后,这丫头的脾气竟出奇得不好。

“城、城主……” 那后生抚着胸口,似是要说一件格外激动的事,整个人倒先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夏蝉又瞥他一眼:“慢些说,别噎死了。

” 那人一噎。

“好了,你就莫拿他找趣儿了。

” 姜娆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儿,让身后守着的侍女替他倒了杯水,只是还不等那后生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腾之声,打断了姜娆的话。

她一怔。

却见一道微凉的晚风从门外席卷而入,有人轻轻挑了挑帘,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那抹玄色的身影时,正半靠在榻上的女子呼吸突然一滞。

外间月色正明,男子这么一抬手,便有拓然的月光悉数涌入,扑到姜娆的颊上。

月色席卷了外间的清风与蝉鸣,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入了她的怀。

又让她想起与刈楚初见的那个夜晚,那晚的月色也如今夜这般明澈。

——她随着芸娘一前一后地穿过长长的亭阶,还未行至主阁,就听见四起的琴音,缥缈的琴声伴着悠扬的萧声,往来应和。

可她此番前去,明明是要博那谢家公子一笑,以攀附上一方权贵,与这动荡的天下中保全自身。

却未想,有一个眸光纯澈的少年撞破了一池旖旎的月色,就如此,撞在了她沉寂许久的心上。

竟让她情不自禁地荡开了莲足,伸出手去,轻轻搭在那孩子的下巴之上。

如斯嫩滑,姜娆在心底里暗暗叹道。

她的玉指略带了丝凉意,女子勾了勾唇,明艳的笑容落入少年的眼底,激起了他眸光中清浅的颤意。

“你叫什么名儿?” 朱唇轻启,声音婉转空灵。

“刈、楚。

” 刈,杀戮、收复之意。

楚,大魏敌军,小楚国。

而后,这个孩子已一己之力,突破重重困围,将小楚国击得溃不成军。

原本是为了攀附起谢家权贵,好在这风雨飘摇之境保全自身。

那人却给了自己一劳永逸的安全之法,击退了小楚国,护得这天下一世安宁。

只因先前,她于前半生风月中做了他幽暗之境的一束光,他便要于她后半生的颠簸困顿中,做她一人的袈裟与神明。

恍然间,突然又一道身形上前来,姜娆怔怔地抬了眸,却见那人与月影盘错之处,突然低低出声。

“姜城主,小的现在已被贬为庶人,永生不得回京。

您愿意做我这一无所有之人,一辈子的权贵吗?” 风风雨雨,光光尘尘。

于无声处,泪覆横颐。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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