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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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and I（5）(2/3)

这样捱到八月末，面试的几家也没有下文，期间席思永又和家里吵过好些次。

原来这些事成冰都是不知道的，林南生追问她席思永这样孤身在外，父母难道不担心云云，她才想到这一层。

再三逼问席思永，他才承认确和家里龃龉数次，成冰愧疚不已，想找母亲帮忙留心工作的事，席思永又抵死不肯。

好容易有时经纬这样一个路路通，偏偏他这一段工作忙得不落窝，成冰万般无奈，想起曾听人说沪上猎头业发达，只好间接地从季慎言那里打探。

她没说两句话，便被季慎言听出门道来，言中颇有替她不值的意味，却仍给她联系了若干做建筑这行的猎头。

谁知席思永的脾气却难伺候，听说是季慎言介绍的，一张脸拉了十尺长，登时就翻了脸：&ldquo我的事情自己会搞定，不用你低三下四去找这种人！&rdquo &ldquo席思永你说话能不能放干净点，什么叫这种人，什么叫低三下四？我不就是找他要了几个猎头电话么，怎么就又惹到你了？&rdquo &ldquo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季慎言对你那点心思，瞎子都能看出来，你别跟我装糊涂！&rdquo &ldquo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有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记得清楚！&rdquo &ldquo可不是嘛，我小肚鸡肠，他多大人大量啊，帮情敌介绍工作！&rdquo 两人已很久未这样吵过架，成冰不知道为什么席思永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咄咄逼人又敏感异常。

她刚进公司天天被填鸭式的培训操个半死，好不容易两人见个面又这样&mdash&mdash真不知道自己犯的哪门子糊涂，上门找罪受！摔了门出去，居然也不见席思永追上来，直觉得人生委屈莫过于此，也不顾是在马路上，便放任眼泪哗哗地下来&mdash&mdash反正路上也没人认识，管别人怎么看呢！ 拐过三条街，手机才响起来，按掉，又响，再按，再响，直到忍无可忍，抓起电话怒道：&ldquo此人已死有事请烧纸！&rdquo挂掉，那边又顽固地打过来，她再忍不住，问：&ldquo席思永你想怎么样啊？&rdquo 席思永的声音极之急切：&ldquo你别在马路上乱走，我看到你了，你站那儿别动！&rdquo 她举着电话在十字路口张望，忽然间便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

他摁着她的背拼命地往自己怀里揉，她的胳膊也被他勒得生疼，然而她又迷恋这种真实切肤的痛感，迷恋他炽热的气息，迷恋他焦灼的双眸：&ldquosorry，我刚才不该跟你发脾气。

&rdquo 哪怕她上一刻还在诅咒他喝水噎死，这一刻只要他一句软话，她又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成冰觉得她一世英名都断送在这个人手里了，万般的不甘：&ldquo你还出来找我干嘛，刚才那么凶！&rdquo他封住她的唇，顽固地侵袭进来，他这样使劲，这样霸道，说出来的话却极温极软：&ldquo我不该让你哭。

&rdquo 一场风雨又变作彩虹，回时经纬那里替他煮了碗面，头碰头地抢半碗汤喝，末了他又搂着她。

她总觉得席思永迟早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mdash&mdash她觉得他在害怕些什么，然而他除了道歉，除了吻她，不肯再多说半个字。

她不愿再担惊受怕，掰着他的脸问：&ldquo席思永你在怕什么？&rdquo 席思永一愣，半晌才笑笑：&ldquo怕你被别人挖了墙角。

&rdquo &ldquo骗人，说正经的。

&rdquo 席思永沉默下来，很久很久后才开口：&ldquo觉得自己很失败。

&rdquo &ldquo一时机会不好而已，顶多再捱两个月，又到招聘的时候了。

&rdquo &ldquo不是。

&rdquo &ldquo那是什么？&rdquo 席思永又不吭声，成冰嗔道：&ldquo你再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就真的要被人挖走了！&rdquo 席思永苦笑半晌，无奈地叹了一声：&ldquo在学校的时候觉得自己很牛逼，在系里有老师护着，在乐队里有人捧着，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rdquo闷了半晌他又说，&ldquo一出来，才发现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rdquo &ldquo没有啊，&rdquo成冰蹙眉佯怒，&ldquo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rdquo 席思永嗤的一声笑出来，却仍透出些自嘲：&ldquo我怕没有你预期的那么好。

&rdquo &ldquo但是，&rdquo他沉吟良久，&ldquo你既然这样选择，我舍不得让你失望。

&rdquo 送走成冰后，席思永开始钻研那几张猎头的名片&mdash&mdash名片上幻化出季慎言的面孔，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心理&mdash&mdash他自己都没法说明白的事情，又怎能让成冰明白呢？ 他当然怕，他也是血肉凡身，也有爱恨嗔痴，他本不愿去点破一切让成冰明白季慎言的不死心，然而心底又真真切切地嫉妒，对，嫉妒。

他多想能时光倒流二十年，重新来一次有成冰的过去，然而你天下无敌，也无法扭转时空。

这样的嫉妒潜藏在心里，不知已有多久，也许早已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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