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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 there anybody there（4）(2/3)

放假前父亲还来过一次电话：&ldquo冰冰，事到如今，就算我肯低头，你妈妈也听不进去。

她现在也就心疼你了，你肯说一句，比什么都强。

&rdquo 成冰徘徊夹缝里，进退两难，末了答父亲：&ldquo算我求你们，你们离婚吧，成吗？&rdquo 不是没有做过努力，大一的寒假成冰便曾试图寻机劝母亲的。

去年春节时还是父母带着她一起回的北京，回来的路上母亲突然就同她摊牌：&ldquo冰冰，有些事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了，我和你爸爸准备离婚。

&rdquo那时她已知事情的原委，却故意装傻：&ldquo你们跟我开玩笑吧？别没事乱唬人，我不依啊，我告诉你们，我不批准！&rdquo 父亲当时笑得尴尬：&ldquo南生，你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rdquo 母亲不理会她的装傻和父亲的尴尬，十分平静地告诉她，离婚已是必然，原因是感情破裂、性格不合。

那时她以为尚有转圜的余地，抱着一丝侥幸问季慎言，母亲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说过父亲半个字的不是，是否因为母亲对这段婚姻尚报有希望。

季慎言唯有苦笑：&ldquo成冰，林阿姨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rdquo 成冰是知道的，母亲看起来风趣健谈好说话，其实一旦决断不容更改，所以背地里有人叫她外滩铁娘子。

她也知道，母亲在处理离婚的问题上留有余地，不过是不愿意她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然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父亲和母亲之间，她必须选择一个，没有中间路线。

赵旭比着手势给她作揖，请成冰不要太不给面子。

父亲封了新年红包给她和赵旭，然后赵旭借故离开，她呐呐地对着父亲，一时竟没有言语，食不知味。

父亲诧异地问：&ldquo不喜欢？你以前总吵着来吃日本鬼子的东西。

&rdquo &ldquo爸爸以前也说会永远做家里的顶梁柱。

&rdquo 父亲脸上的笑容霎时转黯，手按在案上，青筋毕现，成冰顿觉意兴阑珊，轻轻叹道：&ldquo我们家都已经这样了，何必还要绑在一起呢？如果是财产分割的原因，我可以帮你劝妈妈&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小小年纪都知道些什么！&rdquo 父亲一拍桌子，成冰登时被吓住，愣愣地看着父亲。

父亲陡然激动起来，许是压抑了许多年的怒火，顷刻间爆发：&ldquo你二姨是不是？还有姓季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没安好心，天天给你灌输这些。

是的，你们林家有头有脸，姐妹情深，只有我是个白眼狼！姓季的天天巴不得我和你妈妈离婚，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老在后面虎视眈眈也就算了，还有事没事来跟你说这些，生怕你这个做女儿的不恨爸爸是不是？&rdquo &ldquo没有！&rdquo成冰想当然地反驳，&ldquo明明是你自己做错的事情，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rdquo &ldquo看看，你已经被他们洗脑洗成这样了！&rdquo父亲气急败坏，&ldquo他们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说我陈世美，说我有钱就变坏，说你妈妈为了我，众叛亲离，我应该日日焚香祷告，感谢你妈妈的大恩大德对不对？我不辛苦吗，这么多年来我什么努力都没做过？十几年我没日没夜地忙，都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妈妈不容易，和我在一起吃了很多苦，我娶你妈妈的那一天我就跟自己说，有朝一日要让你妈妈住大房子，有司机给她开车，有厨子给她做饭，让她过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可我和你妈妈只要有一句话不合，大伙儿全跳出来指责我，说我忘恩负义，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mdash&mdash我得了什么便宜了？这十几年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就是我得的便宜？&rdquo &ldquo爸爸&hellip&hellip&rdquo成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反驳也变得无力，&ldquo二姨和季伯伯不是这个意思&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哪家两口子不吵架？你外公家那些亲戚呢，一有事就撺掇你妈妈离婚！你妈妈怀你的时候营养没跟上，你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五斤多一点&hellip&hellip两岁那年有一回烧得很严重，打针吃药都不管用，高烧就是不退。

当时车间里出了事，我忙得几天没顾得上家，你妈妈吓得病急乱投医，找那种坑蒙拐骗的神婆，给你喝香灰&hellip&hellip我回来后跟你妈妈大吵一架，说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这么糊涂？你妈妈本来就急了几天，被我这样一骂，自然觉得委屈&hellip&hellip正好你二姨出差，你妈妈托她把你送到武警总院去看专家门诊。

你二姨当着我的面骂你妈妈，怎么会嫁这么没用的男人，挣不到钱，委屈自己老婆孩子&hellip&hellip哪家公婆不拌嘴呢，自己的女儿病了，难道我不着急？我就是看你妈妈急糊涂了，心里气呀&hellip&hellip&rdquo 父亲猛然住口，撑着脸狠命地掐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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