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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ways Somewhere（1）(1/3)

&mdash&mdashAlwaysSomewhere 离婚是成冰提出来的，因为席思永绝不会率先开口提这两个字。

席思永就像无良老板，一定让你先提出分手，这样他连道义上的责任都不会有。

公司解约还要有遣散费呢，先提出分手的人，总有点道义责任。

对成冰来说，爱情是一道判断题，非对即错，对则聚，错则散。

可惜的是，对席思永来说，这偏偏是一道选择题，ABCD一直排到Z还不够用，而且&mdash&mdash还未必是单项选择。

更可惜的是，成冰结婚近两年才清醒明白地认识到，她根本无力改变席思永。

和席思永恋爱有如登山，很多人觉得登山者是很傻帽的，冰天雪地高原反应还说不上有性命之虞，也不知道图了个什么&mdash&mdash只有登山者自己明白。

然而登山者也有累的一天，尤其是，发现自己兜兜转转，走的却是下山路的时候。

会和席思永在一起本就是个意外，那时他便是放过话的：&ldquo咱们俩谁和谁啊，能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吗？咱们就算分手，也一定是好合好散，再见亦是朋友！&rdquo 尚未相恋，先谈离散，这是席思永向来的风格吗？其实他们死党这些年，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原该比谁都清楚的，然而她竟曾有转瞬即逝的信心，以为他们也许是可以长久的。

每个人都问，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要离婚？其实答案无非四个字，他不爱我。

然而这答案实在说不出口，只能云淡风轻地笑：&ldquo趁年轻我还能找个更好的。

&rdquo 委托律师办理，个把星期也没有音讯，成冰终于忍无可忍找上门去：&ldquo季大律师，如果一周之内&mdash&mdash不，三天，三天内我的离婚手续你还不帮我办好，小心明年我不让妈妈和你们事务所续约！&rdquo 季慎言抬起头，成冰柳眉倒竖，耳上金色靓蓝珐琅大圆环耳环晃得人眼睛疼，清汤挂面的披肩直发，超短紧身A字裙，一脚下去估计能踩死人的细长高跟鞋&mdash&mdash他叹叹气摇摇头，不紧不慢摘下黑框眼镜：&ldquo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教你怎么领证；现在你们要离婚了，我还得教你怎么分割财产。

这说出去我名声太坏了，好像专门教唆着你们闹事就为了捞两笔律师费似的！这可不行，我是有职业道德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少废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rdquo 季慎言也不着恼，慢条斯理地说：&ldquo根据本律师一向的原则，帮人打离婚官司，一定以让对方净身出户为首要目标&mdash&mdash顶多让他剩条内裤出门。

现在你倒好，自己端着盘子把一半家产往外送，这么容易让你离了婚，以后还有谁敢找我？还有啊，席思永这几天住在时大记者那里，时大记者也是一天三个电话问我到底怎么回事&mdash&mdash搞得好像是我撺掇你离婚的！&rdquo &ldquo打住！&rdquo成冰从皮包抽出一根烟，止他的话，&ldquo只要你马上帮我办妥离婚手续，我就不会再来烦你，谁问你关于我的事，你都说此人已死有事烧纸！&rdquo 季慎言只得收拾起所有以拖延时间为目的的调侃，帮成冰点烟后又去开窗，成冰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老实说他不喜欢这样的成冰，季慎言印象中的成冰不该是这样的，玩世不恭、游戏人生这些词不该和她联系在一起。

印象中她一直是人见人疼的小公主，不知道怎么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mdash&mdash脑海里许多影像渐渐模糊不清，残留下的只有眼前这个成冰。

明明是清水素颜，骨子里却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只是淡淡地拒人于千里。

他轻咳两声清清嗓子：&ldquo现在最严峻的问题是，你们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做财产公证。

你父母原来转给你的房产股票，你虽然一直没有动用，但是也归属你的名下。

如果席思永提出分割财产，对你非常不利，我建议你和他好好谈谈。

&rdquo 成冰默默抽完烟，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ldquo你替我转告席思永，约他过来签财产分割协议，我不在乎财产怎么分割，我只要离婚。

立刻，马上。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季慎言着实愣住，他素知成冰的个性是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然而做律师这么些年，真未见过这么洒脱决绝的。

季慎言想想后又摇头苦笑，&ldquo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那个时候闹得要死要活的，非结婚不可，现在倒好，外面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忙着恋爱，你就要离婚&hellip&hellip&rdquo 季慎言苦口婆心，成冰歪过头瞅着他，唇角又是那惯常的揶揄弧度。

季慎言即刻知道，方才那番话都白说了，遂起身提起西装搭在臂上：&ldquo我记得你一直说想吃楼下的川菜，一起去？&rdquo 大锅红油滚滚的牛蛙，密密麻麻浮着几层花椒的水煮鱼，成冰不顾形象大快朵颐，辣得舌头直哆嗦，却一块接一块地往碗里夹。

季慎言记得她以前是不吃辣的，沾上一点便涕泪横流，现在却是无辣不欢。

不知道是谁的签名档，写着一句他觉得很装的话：岁月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

他每次看着MSN上类似的签名档，都忍不住暗暗嘲笑这些小文艺女青年们的矫情。

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在他们分开并不算长的时光里，在他们相隔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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