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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3/3)

的痕迹,便想借这样的由头,把他塞到上海的文化名人里去。

拒绝的缘由也很简单,不是他故意要摆谱,或特意要去得罪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明明在这里生活过好些年,却从来没有一种曾在这里扎过根的感觉。

陆茗眉安慰道:&ldquo画不出来就不画坝,怎么突然想起这个?&rdquo 程松坡回过身来,圈她在怀里。

她穿着薄薄的T恤,身上凉爽与滚烫的感觉同时侵袭过来。

凉凉的是夏日里习习的风,滚烫是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滑过。

&ldquo因为&hellip&hellip&rdquo程松坡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拂过,&ldquo现在突然觉得,有一点像自己的地方了。

&rdquo 一个城市,能不能留得住你,大都和城市本身是无关的,有关的,只是这城市里的人。

陆茗眉销假回银行上班,同事说有一位客户找她找得很紧,可能有什么紧急情况。

看留下来的名片,是做钢材生意的马先生,正是前些日子跟陆茗眉提及想做一些文化投资,看过程松坡画展的那位。

银行同事说那位马先生因为电话联系不到她,周日到银行来了好几次,想问问她住什么地万,同事觉得颇不妥当,便推说不知。

陆茗眉平时也是常备两个手机的,因为常有些客户不分白天黑夜地打电话来咨询,以为陆茗眉是二十四小时查号台,无论何时兴起什么念头都要打个电话过来间。

初时陆茗眉还认认真真地作答,后来就烦了,且其中大部分实在是很无聊的事情。

比如曾有客户白天找她买了份基金,当天夜里两点忽然打电话过来,原因仅仅是&ldquo天花了一大笔钱,心里颇不踏实,希望理财经理能给她一颗定心丸一一这样的事情多了,陆茗眉自然也就多了个心眼,公私电话分开,留给客户的电话每天定时关机。

陆茗眉不知马先生究竟有何要事,正准各拨电话过去,就听外面有人问:&rdquo小陆今天来了没有?&ldquo 听声音正是那位急得心急火燎的马先生,陆茗眉心中诧异,从办公室走出来,问:&ldquo马先生,听说你找我?前些天我休假了,真不好意思。

&rdquo 马先生十分客气,连连说没关系,又示意陆茗眉和他进去谈。

陆茗眉只得找间会议室请马先生进去,忙找杯子给他泡茶,不料马先生今天似乎有颇急切的事情,连说不用泡茶。

陆茗眉方坐下,马先生就凑近身来低声道:&ldquo小陆,你看我在你这里,照顾完成过不少指标,这两年你有什么存款任务,但凡我能帮得上忙的,都没推脱过吧?&rdquo 陆茗眉心道这马先生今天开场就是算过去的旧恩,只怕有什么事情要她帮忙,且肯定是要让她为难的。

她脑子里忙不停地转起来,能需要她帮忙的,也不外乎是和银行相关的事莫不是周转不灵想要从她这里弄贷款?这事她可做不了主,想到这里她连忙笑道:&ldquo马总看您说哪儿的话,不止我。

我们这里多少人部指望着马总您吃饭呢。

马总您从手指缝里挪那么一点点给我,我这一年部可以饶起腿来过日子了!&rdquo 马先生听到这番恭维,得意之色油然而生,笑着往玻璃门外四下瞅瞅,又低下声来间:&ldquo小陆,我这次来是想跟你打听个事儿,你可要一五一十地对我说,不许跟我打马虎眼儿!&rdquo 见他不像是经济危机的样子,陆茗眉先放下一半的心,听他说要打听事情,又猜度是新近出台的一些金融政策。

她笑着点点头,却听马先生间道:&ldquo早前你带我去看的那个画展,当时我买了一幅下来,花了这个数,&rdquo马先生仲出三根手指比给她看,&ldquo上礼拜招待朋友,正好有人看中,想要我转手。

本来呢,我也只是为了投资,只要价格合适,收益合理,这钱落袋为安也是好的,对吧?&rdquo 陆茗眉笑着点点头,-马先生又伸出四根手指,&ldquo他出这个数。

&rdquo陆茗眉低啊一声,&ldquo这价钱不错啊!&rdquo 马先生十分得意,却又压低声音,&ldquo买了这幅画之后,我一直都比较关注这个文化市场,这圈子里也有几个朋友。

昨天他们都跟我说,这画在我手上,恐怕还要继续升,所以,我又很犹豫。

&rdquo 陆茗眉心中生疑,程松坡最近在国内很红火她是知道的,但短短一个月就有人肯出高出原价一百万的价目,这升值也算相当侠了。

更何况马先生买下的那幅画是程松坡陈年旧作,不算很具有代表性,所以当初成交价也不算高。

这样一幅画,能迅速脱手净镰百万,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生意,马先生又是从哪里打探来的小道消息,觉得程松坡的画作短期内还有迅速上涨的空间呢? 马先生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藏私不肯说,脸色立刻拉下来,&ldquo小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和程先生关系这么好,有什么内幕消息,通知我一声,我心里好有个底,这也不妨碍程先生不是?&rdquo 陆茗眉一惊,&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她印象中银行里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和程松坡的事,便是那天带马先生去画展,也是以最近考察文化投资市场的心得为幌子,马先生又从何得知她和程松坡交情不错的? 马先生打开公文包,抽出一本杂志摊到她面前,&ldquo这篇文章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写的是程先生,但这里面写的画家刚从意大利回来。

还有,这里,这个战地记者,写过一本关于金三角的书,我原来听你们行长说过,你妈妈&hellip&hellip&rdquo 那篇登载在杂志上的文章名为《国境之南》,光看标题是和程松坡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照马先生的说法,这本杂志周六一出刊,就在文化界引发大地震,圈内人迅速根据种种伏线,挖掘出故事的诸位主角。

马先生自买了画后就十分关注程松坡相关的新闻,于是这炸弹式的文章一出来,没多久就有朋友来向他报喜,说程松坡如今出了大新闻,恐怕是有什么文化机构要联合炒作程松坡,他的画作也必将在短期内继续大幅攀升。

马先生听说这些传言,原本己口头答应卖给朋友的画,这下自然就犹豫起来。

陆茗眉如遭雷击,还未看清那文章里讲什么内容,只标题下触目惊心的&ldquo时经纬&rdquo三个字,己足以在她心上敲下重重一锤。

她一目十行地扫下来,然后又细细地从头看完一遍没错,这就是程松坡的故事,只不过隐了姓、埋了名。

故事从一九四九年国民党残军跨过国境,逃进金三角丛林开始,到当年逃难的军官的孙子,多年后成为画家荣归故里结束。

时经纬,他怎么敢,他居然敢,他竟然敢? 这完完全全是那天夜里她给他讲的故事! 只不过时经纬写得更加丰富动人,他考证了许多掌握到的历史资料,详细还原&ldquo源公河之春&rdquo的细节,甚至连许多陆茗眉都不知道的故事,也一一妮妮道来。

比如,程松坡的祖父,如何死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联合国缉毒部队的轰炸下;比如,程松坡的父亲,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在金三角满星叠开辟自己的新势力;比如,明爱华在潜伏期间,和程松坡的父亲发生过什么留给读者丰富的想象空间。

他只差没有把每个人的真名实姓写出来! 陆茗眉只觉天旋地转,仿佛被巨大的怪兽吞噬。

那怪兽戴着伪善的面具,神态温和,笑容可鞠,却在扑向她的一瞬间摘下面具,露出青面狭牙,吐出三昧真火。

她像被丢进冰窟里,从头凉到脚,直到心肝脾肺里去。

马先生还在絮絮叨叨,怨陆茗眉只肯给他些小的内幕消息,真遇上要紧事,却只顾着。

自己云云。

其实陆茗眉从来没有什么内幕消息,母亲是有意帮她介绍过客户的,她却不肯受她的恩惠,现在客户都是自己一拳一脚拉回来的。

偏偏现在的客户只认内幕消息,原来他们是不肯太信陆茗眉的,行长为给她扩展业务,便虚张声势让那些客户觉得她背景雄厚一@于是她自己茶余饭后做的辛苫功课全被抹煞,做得好,客户夸一句不愧是有门路的;做得不好,客户就要怀疑是她藏私。

陆茗眉哪有心思听这些,被马先生说得烦了,原来她总能忍着脾气的,今天实在忍无可忍,强忍着火气冷脸道,&ldquo马先生,我从来就没有过内幕消息,过去没有j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银行大门就贴着了:投资有风险,理财需谨慎!我只是顾问而己,负责给你意见,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自行负责你的计划!&rdquo说完她推门而出,要保安送客。

马先生见她翻脸,也忿忿不平,说要投诉她,不知是不死心还是顾忌她的&ldquo背景&rdquo,口头上重复了几次,却没有见真章,快快地走了。

陆茗眉把杂志又由头至尾逐字逐句地读完一遍,文章里没有用真名,资料却翔实得任是随便一个对程松坡稍有关注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是在影射程松坡。

再由文中其他关于程松坡背景介绍的资料,耍推测出明爱华来,大约只是打开搜索引擎点儿下鼠标的事了。

陆茗眉脑子里一片空白,思维也无法运转,这果真是时经纬写的吗? 他怎么会&hellip&hellip是的,她没有特意叮嘱时经纬,但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有正常道德的人,都不会拿这种情况下得到的资料写这样的文章吧。

更何况,彼时彼刻,她实实在在是拿时经纬当一个可靠的、可倾诉的朋友啊! 她真的己经&hellip&hellip己经把他当做可信任的人了。

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陆茗眉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她情愿相信是哪里出了差错时经纬说过的,这世上总有些事是那样离奇的,你眼睛看到了,耳朵听到了,都未必能作为凭据。

拨通时经纬的手机,很快就接通了,她开口就间:&ldquo时经纬,你在哪里?&rdquo 电话那头咳嗽几声,又咕脓了一句什么,随后是时经纬极虚弱的声音,&ldquo我在休假,江城。

&rdquo 江城是时经纬读大学所在的城市,陆茗眉微微一楞,几天前给时经纬电话时他好像就说病了,莫非是这些天一直在休病假?这么说起来&hellip&hellip她算算时间,若时经纬一直病着,那能用来写文章的时间也不过是她请假去祟明岛的那几日,难道他前脚安慰完她,后脚就去查资料写这篇文章? 这实在是超出她对时经纬的认识范围。

&ldquo你病还没好?&rdquo 时经纬沉默半晌,陆茗眉听到他很艰难的喘气声,笑声亦很虚弱,&ldquo感冒,我以为自己吃点药就没事了,结果&hellip&hellip&rdquo 他说得极吃力,陆茗眉越发犹豫,更不敢相信手上拿的杂志代表一切事实。

她迫切地想听到时经纬的解释,可听时经纬说话都如此艰难的模样,又不好逼间。

她按搽下所有的惊疑和猜忌,问他病况如何,时经纬仍是一贯的风格,打肿脸充胖子也要说没事。

陆茗眉又问在江城有没有人照顾他,时经纬默然片刻后笑道:&ldquo有,我这里朋友多着呢。

&rdquo 陆茗眉心下了然,时经纬说朋友多着呢,那必是没有专门的朋友有空照料他了。

想想也是,时经纬这种人,大抵是不愿让人见到他不如人的模样的,即便是生老病死这样人力无法抗拒的事,他也情愿自己躲到角落里,等容光焕发时再出来耀武扬威。

她迟疑斟酌后间:&ldquo那&hellip&hellip你什么时候回上海?&rdquo &ldquo下午的飞机。

&rdquo &ldquo下午?&rdquo陆茗眉叫起来,&ldquo你肺炎还能上飞机吗?&rdquo &ldquo不是很严重,&rdquo时经纬笑笑,许是说话说得急,又连咳几声,&ldquo医生说没关系。

&rdquo 时经纬说要回来,陆茗眉反而哑巴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几分钟前她觉得时经纬背信弃义,罔顾她的信任不说,连一手提携他的明爱华也要反踩一脚。

现在时经纬就在电话那头,她却丧失质问的勇气,沉默半晌后忽听时经纬间:&ldquo你有没有空来接我?&rdquo 陆茗眉怔怔楞住,去接时经纬?她全末觉得时经纬回上海她有什么去接的必要,难道他这种职业不是年头到年尾都四处飞的?然而她又念着时经纬现在是重病号,间清楚到达的时间是晚八点,不算晚,便答应下来,心想见了面再间不迟。

挂电话前她随口哺咕了一句,说你不就淋一会儿雨么,怎么就折腾成肺炎了?肯定是平时坏事做得太多,该得天谴。

时经纬又笑笑,也不辩解,只说晚上见面再聊。

陆茗眉放下电话时心里又升起一丝疑惑,时经纬话音里流露出疲态,颇不像她乎素认识的那个不分时间地点场合都极嚣张的Mr.Know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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