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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带到许家抚养。
后来到了读书年龄,又进了一所同郑解元一般的12年制寄宿学校就读,也多亏如此,不用绞尽脑汁去想要怎样与许家两老相处。
然而就算是寄宿制的学校也总有放假的一天,寒暑假一旦来临,我就必须回到那座压抑的大宅。
这种时候,参加夏令营就成了我逃避与许家人相处的,最好的方法。
“小时候……我们没什么多余的钱去旅游玩乐。
学校组织的活动,我很少参加。
不过夏天的话,蝇城的孩子会组织试胆大会。
”纪晨风徐徐道来。
“蝇城”是住在里头的人对贫民窟的称呼,带着他们本地人的自我调侃与挖苦,寓意苍蝇聚集之地。
听起来并没有比“贫民窟”好到哪里去,但他们自己倒是叫得挺上口。
“试胆大会?去哪里试?”因为对恐怖片有着奇怪的热爱,听到“试胆”两个字,不由便产生了兴趣。
这可是不少恐怖片的经典开头。
“去最破最烂的楼里试。
每个人身上只能带一支蜡烛……”他陷入到回忆中,随着话语,眼里逐渐涌现出淡淡笑意,“进入建筑后,要爬到最高那层,从窗口探出身朝大家挥过手,再原路返回。
这样一趟用时最短的人,就能成为那年的‘勇士’。
” 如果没有和纪晨风交换,每年的勇士应该都会是我吧。
这样想着,搅弄残羹的动作一顿。
据说,每个人毫无例外地都会对自己过去曾是个蠢货这件事没有异议。
而现在的我,对上一秒会生出如此可笑想法的自己,也同样感到愚不可及。
我难道是在羡慕纪晨风吗?羡慕他可以有机会夺得那样一个无用的“勇士”头衔? 有病吧。
“你有成为过‘勇士’吗?” 丢下银勺,我站起身,从一旁餐车里拿起赠送的白葡萄酒,用开瓶器打开。
“没有,我不太喜欢……黑暗。
” 替纪晨风倒酒时,他一手捂住杯口,另一手抬起倾斜的酒瓶,示意我不用给他倒。
我挑挑眉:“不喝一点吗?” 他摇着头,将杯子挪得更远了些。
“会醉的。
” “今晚有什么必须要在清醒下做的事吗?”我明知故问地开他玩笑。
他轻轻抬眼,用那双不说话就会显得格外冷漠的眼眸与我对视片刻,又垂下去。
“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失去意识。
” 那真是可惜。
喝醉了,说不定嘴里的温度会更高,而且也更好摆弄。
脑海里尽是禽兽的想法,表面上我却还是笑意盈盈。
“你不喝,那只能我喝了。
”我晃晃瓶子道。
用餐完毕,工作人员上来撤走了盘子,离开前让我们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就打前台电话,并表示之后没有特别原因的话,都不会再过来打扰。
这下是真的,只剩下我和纪晨风两个人了。
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其实时间还早,如果不找些别的事做,根本就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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