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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和上次一样,仍是肝气郁结。
我虽能给他开药,但毕竟治标不治本,最好还是得让他自己解开心结。
” 纪轻舟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待送张医师二人到大门外后,便快步返回了小会客厅。
宽敞屋子内,穿着一身黑色长衫的解予安依然闭着眼眸靠在椅子上,身体皮肤扎过针的位置都留下了一点红印,估计要过一会儿才能消退。
听见纪轻舟进门的脚步声,他缓缓坐直身体,拿出黑色纱带准备缠绕在眼睛上。
伴随他起身的动作,纪轻舟看见他额角的汗液沾湿眉宇后从眼尾淌了下来,忍不住打趣道: “诶呀,我们元元怎么哭了呀?这么痛啊?” 解予安没理会他的嘴贱,自顾自地展开纱带,要往眼睛上盖。
“等等,汗先擦一擦嘛。
”纪轻舟制住他的手腕,旋即掏出块棉质手帕,动作还算轻柔地帮他擦去了脸上的汗珠。
“等会儿要不要冲个澡,衣服都快湿了。
” 解予安“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趁着他缠纱带的工夫,纪轻舟坐在方才的椅子上,看着他道:“张医师说你肝气郁结,是因为心里藏着烦心事,你不妨打开说说,省得到时候还得喝中药。
” “你觉得呢?” “我觉得?”纪轻舟愣了下,“总不会是因为娶了我吧?” 解予安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
“得了吧,我们这事有什么好烦恼的,等你眼睛好了,我是走是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这心气郁结,多半还是因为……” 话到一半,纪轻舟止住了口,没再说下去。
其实是什么原因,不论是张医师还是解家人,大家心里都有数。
一个前途大好、立志报国的青年,却因战场负伤不得不退伍在家养病。
伤痛也就罢了,对人极为重要的眼睛还瞎了,未来也不知能否治好,每日生活在黑暗之中,不断给身边人带来麻烦,以解予安这样心高气傲的性格,对于这般遽然的改变,即便面上不显,心中定然是极为忧虑的。
纪轻舟不禁自我代入了一下,要是他的眼睛突然瞎了,不仅没法绘图、做衣服,连日常起居都成问题,一两日还好,时间长了多半要抑郁。
这么一想,他只是穿越到了民国,身体一切都还健康,每天依然能看见日升日落,欣赏美丽景色,老天对他已算仁慈的了。
微微叹了口气,纪轻舟出言安慰道:“你就放宽心吧,一定能治好的。
” 解予安扯了下嘴角:“医者尚不敢言此,你是何来的自信?” “那我们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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