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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波又兴致勃勃的围上来,继续指指点点。
在她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了隋洋。
她抬起头,看到了隋洋眼中的惊讶和心疼。
她哭了。
在那之后,飘云常常会想:这就是命运吧,所以不可抗拒吧。
当一个人面对生活的折磨已经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宿命感是很强的。
隋洋用金钱和权势编织成一张坚固的铁网,把她和她的母亲从狂暴的海底打捞上来。
在母亲被送进高间的那一夜,刻意邀功的隋洋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女人奉献出的身体和感激。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离经叛道,特力独行。
却偏又拥有不可逆转的魔力让人束手无策,除了俯首听命,你别无选择。
飘云知道自己不爱隋洋,从来没爱过。
可是除了洁白无暇的身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还给他什么?他家境富裕,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他什么都有,唯一惦念的,就是她。
她两手空空,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她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财富,就是她自己。
一切就是这么顺理成章。
隋洋的爱,是冲动而尖锐的,仿佛万花筒里的碎片,有的锋利,有的细小,有的如朱玉般清脆悦耳,有的如丝线般紧张华丽。
飘云如在铺满荆棘的花园中诚惶诚恐的踯躅穿行,有时被繁花迷了眼,有时被芒刺伤了身,有时把理想和心泡进苦水里。
每次躺在隋洋身下,承受着他或冲动或温和的激情,柔顺的抚摸着他的脸,飘云总是举重若轻的想,这个男人是爱她的,爱就可以解释一切。
所以这不是出卖,不是交易。
没有人对不起她,她不用觉得委屈。
她没把自己当作伟大牺牲的女人,自然不必忸怩作态的可怜自己。
可怜自己也是一种卑鄙行径,她不想卑鄙。
生活的喜怒无常往往厚颜无耻的让人无从逃避,既然逃不了,那就只有一件一件的扛在肩上。
飞刀一样的变故和人性,刀刀精准,见血封喉。
飘云对自己说,哪怕眼前是地狱,她也要在那支离破碎的伤口上,绽放出美丽的莲花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不要悲观,不要绝望,生活没有忘记你,世界没有抛弃你。
你,依然是你。
而且,你还有寒城。
寒城……龙天佑…… 想起那个无所不能、又冷酷刻薄的男人,飘云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床的一角,倍受折磨的身心隐隐做疼。
她用细瘦的双臂环住自己,看到一颗受伤的灵魂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独自饮涕。
寒城,我们可怜的,唇齿相依的相知相惜,是不是就这么不可饶恕,罪大恶极? 你了解我的一切,多少破碎,多少凋零。
多少委顿,多少迷失,多少情不由衷,多少身不有己,多少不能说与外人的感慨叹息,如果没有你,我又能说给谁听? 飘云拿着手机,看着它,如同看到那双美丽忧郁的眼睛。
她一直相信,当它们望向金色阳光的时候,那旷世的忧伤,早已飞跃千里。
沧海桑田,蓦然回首,他仍在那个弥漫着树叶清香的秋日午后,守侯着属于他们的那场美好的相遇。
寒城,我们因为期待爱与被爱,而历经磨难的活着。
我们彼此守望,彼此担当,彼此安慰,彼此珍惜,这惊世骇俗的恋情,不是我们的耻辱,那只是我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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