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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是善意的,但他却可能把魏如风从她身边带走。
而夏如画不想把魏如风交给任何人,更不要说是蹲监狱、判死刑,她不能失去她的弟弟,情感超越了所有理智,即使那情感本身就纠结不清。
“叶大哥,我要回家了。
”夏如画没等服务员收拾完桌子,就急急忙忙地说。
“如画,你得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有些事你袒护不了。
”叶向荣拉住她说,“你要是真觉得魏如风做了错事,就别让他继续错下去,而他做错的那些事他必须承担。
”叶向荣看着她,有点严肃地说。
夏如画抿着嘴唇低下了头,她没看叶向荣,也没道再见,扭头走了出去。
叶向荣看着她寂寥的背影渐渐消失,这个看上去一片纯白的女孩就像一览无余的美丽风景,他那时莫名的自信,夏如画是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所以当他昂首走出咖啡馆时,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4苏彤 那天午后的咖啡馆里,有一个女孩在一直看着叶向荣和夏如画。
她身边的胖女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说:“苏彤!你看那女的,好漂亮啊!” 苏彤眯着眼睛说:“是不错,可惜比我差了点!” 胖女孩大笑:“你?未免差太远吧!” 苏彤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女人,不光是长相,智慧也是一种美!” 胖女孩不理她,迷恋地说:“算了吧,如果能长成她那样,就算是个白痴我也愿意!” 苏彤不以为然:“你看她,目光呆滞,一副丧气的样子!和那男的拉拉扯扯的,说不定就是个第三者,红颜薄命,肯定活得不开心!” 胖女孩打了她一下说:“你这嘴也太损了吧,你看看都是你说的!人家走了。
” “喂喂!别闹!”苏彤拉住她的手说,“她刚才是坐在那吗?有个包,是不是她的?” 胖女孩赶紧走了过去,她捡起地上的手袋说:“是她的!这可上哪儿找去!” 苏彤说:“看看袋子里有没有记着她名字的东西什么的。
” 胖女孩打开袋子,啧啧地说:“嗯……课本,哇!是海大的!咱俩校友啊!夏如画,你听说过吗?” “没有,名字还挺好听的。
”苏彤摇摇头说。
“等等……这里有个记事本,里面有电话簿。
”胖女孩欣喜地说。
“拿来我看看!” 苏彤翻开记事本,脸色一变:“好怪……” 胖女孩忙抢过来看,她惊讶地叫:“哎!这电话簿上怎么……怎么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啊!” 苏彤沉思着默念:“如风……这名和如画倒是挺搭配的。
” 两个人对视一眼,苏彤说:“是呼机号,去呼这个人一下吧!” 她们出门到一个公用电话亭,苏彤照着记事本拨了号:“麻烦呼一下99699……苏彤……夏如画的包在我这里,请复机。
谢谢!” 不过一分钟魏如风就打了回来,他听了留言之后脑袋都大了,最近有一股势力在和程豪对着干,东歌前一阵被人闹了两次,连祁家湾码头的仓库都差点出了问题,货在海上漂着,却没地方靠岸。
他们也说不准是同干走私的人对他们的挑衅,还是警察那边的动作,不过人人都仔细了起来。
魏如风害怕夏如画被人暗算,他经不起再一次的惊吓,往回拨的时候手指头都颤了,电话一通就语气焦急地说:“你是谁?她在哪里?她的包为什么在你手上!” “她把包忘在了咖啡馆,我们捡到了。
你是她朋友吗?能不能来替她取一下?” 苏彤皱了皱眉,这人一上来就语气不善,让她颇有些反感。
魏如风稍松了口气说:“是这样啊,你在哪?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
” 苏彤说了大致方位便挂上了电话,她对胖女孩说:“等会儿吧,那什么如风说要过来找,他有点神经质,紧张得不行!” 胖女孩说:“是她男朋友吧?” 苏彤摇摇头说:“不像……说不清。
” 不一会儿如风就开车到了这边,胖女孩看着枣红色的小轿车,紧紧抓着苏彤的手臂兴奋地低语:“我的天!帅呆了!” 苏彤迎上去,故意翻开本看看说:“你是……如……风?” 魏如风点点头说:“对,我是。
她的包呢?” “光说是就行了?拿身份证看看,万一冒领呢?”苏彤挑着眉毛说。
“没带身份证。
”魏如风皱起了眉,冷冷看了她一眼。
“户口簿。
”苏彤看他吃了瘪,觉得有意思,嘴角一扯说。
“我没户口。
”魏如风冷笑着说。
“得啦得啦,刚和人说完话,抬什么杠啊!”胖女孩一把扯过苏彤手里的包,递给魏如风,笑着说,“就是这个,你看看。
” “谢谢。
”魏如风接过包转身走向汽车。
“等一下!”苏彤叫住他,向前一步说,“就这么走了吗?我们等了这么久,至少要请吃个饭吧!” 魏如风停住,他定定地望着苏彤,苏彤也不怕,笑盈盈的跟他对视。
胖女孩被魏如风的气势吓住,她轻轻拉了拉苏彤说:“你干吗呀,欠那一口啊……” “上车吧。
”魏如风拿下巴点了点车子说。
苏彤拽着胖女孩,欣然坐上了魏如风的桑塔纳。
开车的路上,魏如风时不时就透过后视镜看一眼苏彤,镜子里的苏彤就像没看见他的目光一样,只和胖女孩一块朝窗外指指点点。
魏如风觉得这女孩子很特别,精灵古怪,倒不惹人讨厌,但是也摸不准是什么路数。
他之所以带她们走,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是不是冲夏如画去的。
Linda惊讶的看着魏如风带着两个女孩走进东歌,虽然在一片灯红酒绿中,但魏如风身边是从来没有女孩子的,她忙扯过滨哥说:“你盯着他们!我去告诉秀秀!” “不就带了两个姑娘嘛!干吗那么紧张!”滨哥不屑地说。
“你少啰嗦!你敢带两个来试试!”Linda瞪了他一眼。
远处苏彤和胖女孩一起东张西望着,胖女孩很兴奋,大呼小叫地说:“哇噻!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歌夜总会啊!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能进来!” 苏彤也很好奇,她观察着人们对魏如风的态度,眼睛转了又转。
魏如风打开一间包厢的门说:“请进吧。
” 胖妹惊呼一声坐了下来,拍拍旁边的沙发说:“苏彤,快来快来!真皮的呢!” 苏彤白了她一眼,走过去说:“你兴奋什么啊?踏实坐着!反正今天有人买单!” 魏如风坐在她们的对面,抬头看了苏彤一眼,把服务生拿来的菜单递过去说:“随便点什么吧。
” 两个女孩头碰头一起叽叽喳喳地翻看,就是普通学生的样子,魏如风觉得心里放松了点,可能是最近形势不好,自己紧张过度了。
“我能要一份翅皇羹吗?没吃过……”胖女孩怯怯的抬起头说。
“点呗!”苏彤抢先魏如风回答,“我要‘小红莓之恋’,乳酪蛋糕,谢谢。
” “‘小红莓之恋’,拿破仑饼。
”魏如风把菜单交给服务生,目光落在苏彤身上。
苏彤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你跟黑脸包公似的,竟然喜欢吃甜食!” 魏如风不自然地低下头,他点了一支烟,把烟盒摆在了左边,与打火机形成了个十字。
在海平市这动作是黑话,互报来路的意思。
苏彤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轻轻用搅拌棒和着饮料。
“夏如画是你女朋友吗?”胖女孩一边大吃一边说,“美女啊!” “不是。
”魏如风面色微微一变,他吐了一口烟圈,有些落寞地说,“她是我姐姐。
” “是姐姐?你们长得可不像啊。
”胖女孩摇摇头说。
魏如风沉下脸,苏彤突然开口说:“不是吧。
” 胖女孩和魏如风一起抬起了头,她盯着魏如风的眼睛说:“你们不是亲姐弟吧?” 胖女孩惊讶地望着苏彤,苏彤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魏如风目光中露出一丝寒气,他突然推开桌子,一把拎起苏彤冷冰冰地说:“说!你到底是谁!” 胖女孩塞满食物的嘴大大地张开,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如风,没敢叫出声音。
苏彤脸色苍白,她抓住魏如风攥着她脖领子的手,大口吸着气说:“你不用一再地试探我了。
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苏彤,只是海大广告系的一名学生而已!” 苏彤指了指随身背包,歪着头对胖女孩说:“把我学生证、身份证都拿给他看!” 胖女孩颤巍巍地掏出了苏彤的证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眼前的魏如风不再是个酷酷的帅哥,而像是个暴戾的野兽。
魏如风看着深蓝色学生证上那张灿烂的笑脸微微一愣,他很熟悉这个小本,他曾经在深夜里摩挲过夏如画的学生证,和这个一模一样。
一种绝望的无处可发的情感使他的心里溃开一角,他松开了用力的双手,黯然地说:“对不起,我失礼了,你们随意玩吧。
” 魏如风走了出去,苏彤跌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他消失,胖女孩咽下口中的食物,使劲拍着胸口说:“他、他没事吧……怎么突然跟疯了似的?都赖你,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明明是姐弟俩!” 苏彤的腿微微发颤,她举起桌上还剩半杯的“小红莓之恋”一饮而尽,自言自语:“他们要真是姐弟,他就不会这样了!你看看,他那像是弟弟对姐姐的样子吗?他和那个夏如画,绝对有问题!” 5程秀秀 魏如风一走出包厢,就迎来了程秀秀。
他皱了皱眉说:“怎么又往这跑,你爸不是不让你来了吗?” “他说不就不啊,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能不能把我们分开对待啊!”程秀秀烦躁地说。
她能感觉出魏如风对她的疏远,也听老钟他们说过虽然魏如风跟着她爸干事,但是却像捂不热的石头,不亲人。
程秀秀想魏如风肯定是被她爸强留在东歌的,所以他不高兴,顺带着就对自己不冷不热了。
程秀秀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她不信拿真心换不回真心,即使魏如风亲口告诉她他喜欢夏如画,她也难以放弃。
更何况,程秀秀和她爸说起这事时,程豪特笃定地说魏如风和夏如画不可能。
她信她爸,从小就信,凡是她爸说的事,无一不成,因而程秀秀继续天天腻歪着魏如风。
“你爸说得对,一姑娘,天天一身烟酒气,像话吗?”魏如风心正烦,不想和她多纠缠,闪身往楼下走。
程秀秀也没跟着,哼笑一声说:“你不喜欢还把姑娘往这带?怎么着,还是放弃你‘姐姐’了吗?” “秀秀,这么说话有意思吗?”魏如风定住,背冲着她说。
“没意思!没意思到家了!可你好好跟我说话吗?”程秀秀生气地走到他对面,直视着他说,“上回我爸说送我出国,你在旁边使劲说好,可我不乐意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见着我就躲,不想跟我往一块凑,但也不能就这么把我往外轰啊!我还有口气呢,和你姐一样,也是个人!” 程秀秀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魏如风心里软了下来。
程秀秀对他是没的说,但他不可能回报些什么,程豪也不可能让他回报些什么。
他一直有意无意地隔开魏如风和程秀秀,魏如风在一旁看着,心想老狐狸也有糊涂的时候,他不可能和程秀秀在一起的,程豪防范得实在多余。
所以程豪安排程秀秀出国的事,他是完全支持的。
一是不想让程豪误会,二是不想让程秀秀也蹚入浑水。
“最近不太平,有人在暗暗动手脚,”魏如风拍了拍程秀秀的肩膀说,“你爸怕你出事,所以才想送你出国,我也是这么想的。
” 程秀秀被魏如风少有的温柔弄恍了神,她红着脸说:“那你不告诉我!可我还是不想走,我还怕你们出事呢!” 魏如风笑了笑说:“你爸出不了事,我保证。
” “你呢?”程秀秀担心地问。
“我不能出事。
”魏如风想起了夏如画,深吸了一口气说。
“不说这个了!晚上陪我吃饭吧!对了,你和那俩妞没关系吧,也不好看,不像你喜欢的类型啊!” “不了,我今天晚上回家,我姐刚才呼我了。
”魏如风摇摇头,掏出呼机看了看说,“那两个女孩捡了我姐的包,我怕有问题,就带来东歌探探,你别为难她们。
” 程秀秀酸酸地说:“就那么在乎她吗?” 魏如风没有回答,他往楼下走了两步,顿了顿说:“秀秀,算了吧。
” “我不!”程秀秀望着魏如风的背影狠狠地甩头而去。
魏如风开车回了家,打开门时屋里是暗的,他心里一紧,忙走进去,却看见夏如画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魏如风松了口气,按开灯的开关说:“你怎么不开灯啊!下回记着,在家留个亮,要不让人着急。
” 魏如风很忌讳黑暗,甚至晚上睡觉都打开客厅的灯,那个血腥味的雨夜也给他留下了阴影,他怕那种黑暗中不可知的恐惧。
“如风,你干过违法的事了吗?”夏如画幽幽地看着他说。
魏如风动作一滞,把夏如画遗失的袋子放在茶几上,转过身说:“又乱想什么呢,你看你,迷迷瞪瞪的,天天尽瞎琢磨,把包都丢外头了。
” 夏如画腾地站起来,走到魏如风面前说:“如风,你从不对我撒谎,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违法的事!” “我累了,你让我歇会儿……”魏如风扭过头,闪开身说。
“魏如风!你就告诉我一句话,好也好,坏也好,你让我知道,我才能帮你呀!”夏如画拽住他,带着哭腔说。
“姐……你早就帮不了我了……谁都帮不了我了……”魏如风惨淡地笑了笑说。
夏如画的眼泪一下子滑出了眼角,她松开了魏如风,斜靠在墙边低喃着说:“为什么……为什么啊?咱们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呢?到底是为什么啊!” 魏如风走到夏如画身边,她紧闭着眼睛,右眼角的泪痣随着她的抽泣,一颤一颤的,更显得忧伤。
魏如风不知不觉地抬起手,想抚摸那小小的黑点,为她拭去泪水。
可就在指尖要碰到她的时候,魏如风停住了。
他一寸寸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转握成拳,轻轻地说:“姐,这不是别人的错,是我自己的错。
你救不了我,我也不用你救。
” 魏如风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门锁“咔嗒”一声,将夏如画留在了另外一边。
夏如画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点点的崩塌了,冥冥中她有种感觉,好像正是她的存在才把魏如风推到了现在这个无路可退的地步,而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只曾经被她握紧的小手,渐渐松开了她的掌握,失去了最初触手可及的温暖。
魏如风静静地听着夏如画哭泣的声音,眼泪顺着他冷峻的眼角滴落下来。
夏如画隐忍的痛苦让他更为难受,他想如果不是他爱上她,她可能不会被原本清晰的世俗法理、黑白是非所束缚,因而也不会这么苦苦煎熬。
魏如风想他不能这样下去了,他自己的人生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夏如画一定要好好的。
那么他就去当她的弟弟,或者去当任何无关紧要的谁谁谁。
就算孤独冷漠,只要能让她好,魏如风甘愿埋葬自己的爱和幸福。
那天晚上,他们在同一个房子里分处两地,各自悲伤。
漫漫时光中,发生了点什么,滋长了点什么,又掩埋了点什么。
6酸涩 第二天一早,夏如画醒来后魏如风就又不见了踪影,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心里隐隐作痛。
她已经不能分辨这种刻骨的疼痛源于什么,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但是她能确定,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会让魏如风孤独地走下去。
那天夏如画一直在呼魏如风,“速回电话”、“回家吧”、“我等你”……到后来寻呼台的小姐甚至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直接问:“夏女士,你这回要呼多少次?” 可是魏如风却始终没有回音,夏如画一直坐在电话机旁,而电话却以沉默消化了她的所有留言。
傍晚的时候,夏如画径直去了东歌夜总会。
因为对那里的厌恶和愤恨,所以她没有进去,只是固执地站在门口。
东歌门前的应侍有人认出了她,也不便于轰她走,只能看着她站在那,死死地盯着里面。
魏如风是从外面回来的,他跟着程豪的车,下来时先为程豪和程秀秀打开车门。
他们好像刚去了什么热闹的地方,程秀秀拽着魏如风的手臂笑得很欢。
魏如风没太避嫌,稍微错了错身子,把她拉到程豪身边,和她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才看见夏如画。
那时夏如画的眼睛里已经含了泪,魏如风的眼神飘忽起来,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
程豪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俩,朝夏如画笑了笑,拉着程秀秀往东歌里面走去。
路过夏如画身旁的时候,程秀秀冷哼了一声,魏如风就跟在她后面,却只是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夏如画伸出手拦住魏如风说:“如风,跟我回去。
” 魏如风停了下来,吸了口气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 “你看见我呼你了吗?”夏如画仍平举着胳膊说。
“看见了,我那会正忙呢。
”魏如风侧过脸说。
“忙什么?忙得连个电话都打不了?” 夏如画的声音有一丝沙哑,魏如风皱了皱眉说:“你回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晚上不回去了,你自己吃饭吧。
” “如风!进来啊!”程秀秀扭头朝他喊,魏如风答应了一声,随即闪开夏如画,向里面走去。
夏如画空张着胳膊,愣愣地站在门口。
她觉得刚才走过她身边的魏如风是那么的陌生,她不信承诺要和她一直在一起的人会这样子,即使那张面孔如此冷淡,她也绝对不信。
长久的站立使她十分疲惫,夏如画不理门口应侍诧异的目光,靠着东歌的外墙坐了下来。
天空慢慢下起了小雨,夏如画抱着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东歌里面,继续等待着魏如风。
魏如风跟着程秀秀一起进到吧台,他向滨哥要了两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刚才夏如画哀怨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的心绞碎,他很想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走,可是他知道,他已经脏了,离夏如画太近的话,只能把她也染脏,就像她课桌上的字一样,带给她更沉重的痛苦。
魏如风望向窗外,并没有看见夏如画的身影,他松了口气,心里却更加难受起来,又闷闷地喝了几杯,就上了楼。
程秀秀跟着他一起往上走,魏如风却把她拦在了门外。
“干吗不让我进呀?”程秀秀不满地说。
“我心烦,想自己待会儿。
” 魏如风不客气地关门,程秀秀抵着门板说:“你烦你的,别往我身上发邪火!我进去喝杯水不行吗?” “楼下向滨哥要去。
”魏如风紧锁眉头说。
“我就想管你要!”程秀秀毫不示弱。
“我没这义务!”魏如风被她纠缠不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程秀秀一直开着玩笑,完全没想到他这么绝,她狠狠踹了房门两脚说:“魏如风你别因为夏如画跟我犯病!你对我没义务,对她就有义务了?我告诉你,有义务也是姐弟义务!你们就是好不了!” 程秀秀气哼哼地冲下了楼,她甩开两边问候的人,直接走出了东歌。
看到仍然在门口的夏如画,程秀秀愣了一下。
想起刚才魏如风的慢待,程秀秀怒从心来,她打着伞愤愤地走到夏如画面前说:“魏如风不会出来见你了!你应该明白!他进了这门就意味着什么!他根本离不开东歌!你在我们门口守一宿也没用!伞你拿着,快走吧!” 夏如画看着程秀秀递过来的红伞,没有伸手接住。
苦涩和酸楚在她心中蔓延,她没想到魏如风竟然会让程秀秀出来赶她,夏如画惨淡地笑了笑,缓缓站了起来,她推开程秀秀的手,走向了雨中。
天空响起了一声惊雷,夏如画哆嗦了一下,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脚下一软,就歪在了地上。
程秀秀不知道阿福的事,更不了解她的旧疾,慌张地扯住她说:“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夏如画如触电一样,尖叫着蜷缩成一团。
程秀秀被她的样子唬住了,忙招呼门口的应侍:“还看什么啊?快来把她抬进去!” 几个人忙走过来,七手八脚地拉住夏如画,夏如画拼命挣扎,哭着喊:“求求你!放开……放开我!” “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放手!” 魏如风在楼上听见外面的动静,从东歌里跑了出来。
看见夏如画的样子,他几乎一瞬间疯了。
他冲过去把程秀秀一把推开,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力气很大,程秀秀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旁边的应侍都愣住了,魏如风从他们手里抢过夏如画,紧紧抱在怀里。
夏如画神智仍不清醒,微喘过一口气,瑟缩在他颈窝,喃喃喊着不要不要。
魏如风没和程秀秀说一句话,他用衣服裹住夏如画,抱着她向远处走去。
程秀秀从没见过他这么歇斯底里过,她痴痴地坐在地上,红色的伞绽开在她脚边,就像一朵凋谢的花。
雨水沿着她的手指一直凉到她的心间,在渐渐模糊的薄雾中,把魏如风冰封住了。
魏如风一路抱着夏如画,她初时很焦躁,一直叫嚷着,几次想从魏如风的怀里挣脱出去,而魏如风一直没有放手,甚至当夏如画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他都没吭一声。
后来夏如画渐渐平静下来,她仿佛感知到了魏如风的温度,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半梦半醒。
魏如风把她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她突然紧紧抓住了魏如风,迷迷糊糊地说:“如风,别走,你回来。
” 魏如风攥住她的手,摩挲着说:“嗯,不走了,就在这陪着你。
” 夏如画朝他微微笑了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沉静的睡颜,魏如风想,他再也不会把她留在其他地方了。
他终究还是放不开她,即便万劫不复,他也认了。
7陆元 夏如画那天之后大病了一场,魏如风一直陪在她身边,带她去医院、给她做饭、看着她吃药。
两个人都没再说那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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