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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8岁的自己说。
20岁的她却保持着亘久的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服装师在一旁夸,“哎呀,太适合了。
我们这里还能做其他种类的复古风,您喜欢的话以后常来玩呀。
” 听到她说“以后”,简韶轻轻地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
她摇摇头,缓缓取下了白鹭冠。
“很夺目,不过太高调了。
” 最终,简韶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简韶挑了一条更低调的国牌飞袖立裁鱼尾裙,裙摆至小腿。
拱形落地窗被厚重的金丝绒窗帘虚掩,彩色的琉璃天窗分割天空,光怪陆离。
隋恕坐在窗边,有条不紊地处理完学弟的事情,直到一道渌波绿的身影自金丝绒帷幔后朝他走来。
他抬首,视线的尽头,简韶的小腿被鱼尾的窄形设计收拢着,朝他走来的每一步,都被裙摆束缚着。
斑驳的彩色光弧里,隋恕产生错觉。
他想起失去鱼尾的美人鱼,被人类永远地束之高阁,成为私人收藏。
隋恕朝简韶伸出了手。
她走快一些,高跟鞋有些不稳,被隋恕有力地扶住。
隋恕拉着她,视线从她的鬓发向下移动,在渌波色的鱼尾裙摆那里略略停留,然后飞快滑过。
他不吝夸赞:“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 简韶的眉尾浮动着赧红的微笑,“我也很喜欢,谢谢你。
” 未化的雪,在落地窗外静静地覆盖在尖顶洋楼上。
那些高耸的哥特式建筑、奇诡的巴洛克地标,连同兀自斜生的树枝,都一并地被这柔软松弛的白雪抚得平平整整,在晴空下闪着晶莹的光。
简韶缓缓走到窗边,背对隋恕,垂瞰寂静的小巷。
微拢的长发下,是光洁的颈骨与半露的背肌。
隋恕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到简韶时,她也是如现在这般,在稀松的弱光中眉目低垂,神思疏邈。
他其实没有告诉过她,即便不是Q0113的选择,他也会选中她。
﹉ 德卡贝里茨酒店,顶楼四十层连同天台被一同包下。
大厅里唱着靡靡的乐曲,乐队在金丝绒幕布下吹着老式萨克斯。
简韶挽着隋恕的手臂,昏暗、跳跃的灯光让她微微不适。
人头攒动中,她隐隐窥见邵文津,一身复古的窗格纹西装,腰间垂着怀表,正握着金头手杖,和一个波波头女人跳舞。
他似乎也瞥见她,眼睛骤然瞪圆,胸口的金色方巾在玻璃灯球下闪光。
一路不停有人同隋恕打招呼,在鼓点声与欢呼声交织的派对里,热情洋溢。
“来了,隋哥!” “Happynewyear!” 隋恕微笑,一一颔首致意。
她跟着隋恕,也挂着礼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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