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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你。
” 祁炎摩挲着手中墨玉,道:“当年幼主登基,纪因若有篡位之心,早在八年前就该动手。
但却他一直蛰伏,至今方有动作。
” “这点,我也甚为奇怪,”忽然,宋元白似乎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 “我感兴趣的不是纪因,而是他背后那只大手。
”祁炎眸色一沉,将墨玉藏入怀中,将三角巾往脸上一拉,起身道,“走了。
” “祁炎,”宋元白把玩着酒盏,玩笑般唤住他,“你有没有想过,有一条捷径,比你以身犯险要更为妥当……” 祁炎脚步微顿,知道宋元白所说的“捷径”是谁。
但他没有回答,仅是片刻的迟疑,便掀开窗户跃下,消失在雨夜之中。
冰冷的雨很能镇静心神。
记得年少时,祁炎不理解为何祖父可以为了皇帝的一句话,便义无反顾地领兵北上,冲锋陷阵。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祖父壮硕如铁的身躯渐渐伛偻干瘪,身上的伤痕一道叠着一道,几乎看不出一块好肉…… 他为大殷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弥留之际,祁炎跪在榻前问他:“值得么?” 祖父没有回答,只用浑浊苍老的声音虚弱反问:“……炎儿,你有没有遇见一个人,即使全天下人都辱你骂你,他也依旧会义无反顾地相信你?” 那时,祁炎的眼神是空洞的。
他十三岁就跟随祖父出入战场,不是因为忠君爱国,而是单纯的征服欲。
“孩子,你心中没有信仰啊。
”祖父一语道破。
祖父的“信仰”是先帝。
二十余年前,尚是皇子的先帝孤身一人闯入祖父的地盘招安,在全天下都举而讨伐的节骨眼上,以一人之力保下了祁家。
祖父没念过书,只知道一句:士为知己者死。
对于祁炎来说,却是迂腐至极。
先帝只是利用祁家夺储,坐稳自己的龙椅而已,偏偏祖父看不出,一次又一次地上当受骗。
或许宋元白说得对,取悦纪初桃是完成计划的绝佳捷径,那个小公主太干净单纯,以自己的条件,完全可能将她握于股掌…… 但他没有。
压制这个疯狂的想法,大概是他此生最大的善意。
第20章救美他是本宫的驸马…… 一场雨过后,寒气透骨,公主府上下都换上了冬衣。
今日是纪??生辰,于长信宫举办家宴庆祝,纪初一早便起来梳洗打扮,因要进宫,她换了稍稍庄重些的妆扮,裙裾嫣红,鬟发轻绾,两边各坠一对珠花,行动间摇曳生姿。
出了殿门,便见祁炎一身劲瘦挺拔的武袍负手而来,像是黯淡初冬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纪初桃眼睛一亮,拉长语调唤:“祁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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