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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
那是个满月的日子,夜晚跟白昼一样地明亮。
银白的月光簇拥着她,我们很清楚地看见她披散着头发,左手提着一条舞动的蛇。
她走到希楞柱前的空场后,在我们面前舞起蛇来。
她的脚跳来跳去的,那条蛇在她手里也跳来跳去的。
突然,那蛇竟然奇迹般地从依芙琳手上挺立起来,它昂着头,将头贴向依芙琳的耳朵,似乎与她窃窃私语着什么。
只片刻工夫,依芙琳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对着蛇说:达玛拉,对不起,你走好啊。
那蛇从她怀里跳了出去,伸展了几下身子,一弯一曲地划着草地走了。
我不明白依芙琳为什么冲着蛇叫着母亲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捉了那条蛇的。
蛇离开营地后,依芙琳就回希楞柱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问她为什么对着蛇喊我母亲的名字,她对我说,我真的带回来一条蛇吗,你没有看错我喝多了,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以为她说的是真话,也就不再追问。
多年以后,在伊万的葬礼上,当我们看着那两个突然出现的、自称是伊万干女儿的姑娘而猜测着她们的来历的时候,已经老眼昏花的依芙琳对我们说,这对浑身素白的姑娘,一定是当年伊万在山中放过的那对白狐狸。
我们氏族的人,都听过伊万在深山中放过了一对白狐狸的故事。
据说伊万年轻的时候有一次独自出猎,他走了整整一天,也没发现一个动物。
黄昏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从山洞里跑出两只雪白的狐狸,伊万非常激动,他举起枪,正要冲它们开枪的时候,狐狸开口说话了。
狐狸给他作着揖,说,伊万,我们知道你好枪法啊!伊万一听它们说出的是人话,便明白那是两只得道成仙的狐狸,就给它们跪下,放过了它们。
就在伊万的葬礼上,依芙琳坦白地告诉我,当年她去河边哭泣,哭得想葬身水中的时候,一条蛇突然从她的身后悄悄爬了过来,盘在她的脖子上,为她擦拭眼泪。
她知道这蛇是有来历的,就把它带回营地。
没想到她舞弄蛇的时候,它贴着依芙琳的耳朵说出了人话:依芙琳,你就是再跳,跳得过我吗她一听,那是达玛拉的声音,于是就跪下来,把蛇放走了。
依芙琳跟我说这话的时候,已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我想她没有必要对我撒谎。
而且,虽然我当年没有听见蛇在说话,但我确实听见依芙琳叫着达玛拉的名字,而且给蛇跪下了。
从那以后,我绝不允许我的儿孙们打任何一条蛇。
” 一九四四年夏天的那次受训,是我们乌力楞的男人最后一次受训。
第二年,日本就战败投降了。
那次集训的时间很短,也就二十多天吧,男人们就回来了。
不过拉吉米和那匹马没有回来,达西看上去格外的忧伤。
他说吉田长官喜欢听拉吉米吹奏木库莲,把他留在身边,做他的马夫了,那匹马也因此留在了那里。
我很担心拉吉米,问鲁尼为什么不坚持把他带回来鲁尼说,我坚持了,可铃木秀男不允许,他说吉田喜欢拉吉米,喜欢听他吹奏木库莲,他离不开他。
达西说拉吉米并不想留下,可铃木秀男威胁他,如果他不留下当马夫,就杀了达西和拉吉米都喜爱的那匹马,拉吉米只能留下来了。
可谁又能想到,正是那匹马,造成了拉吉米终生的不幸。
一九四五年的八月上旬,苏军的飞机出现在空中,山林中传来隆隆的炮声。
很快,苏联红军已经渡过额尔古纳河,开始了对东大营的攻击。
我们明白,日本人的末日到了。
事后拉吉米告诉我们,东大营在苏军到来前就已是一片混乱。
日本人开始焚烧文件,清理物品,做着撤退前的准备工作。
那时虽然日本天皇还没有正式宣告战败投降,但吉田知道日本大势已去,他在撤离东大营的时候,把一张地图揣在拉吉米的怀里,对他说,我保不住你的命了,你骑上马,回山上找你的亲人去吧。
你年纪小,万一迷了路,就看地图。
若是碰见苏军,千万不要说你给日本人当过马夫。
他还给了拉吉米一杆步枪,一包火柴,一些饼干。
临走前,吉田让拉吉米吹奏了最后一曲木库莲,拉吉米吹奏的是《离别之夜》,这支曲子是他的父亲传给他的,当亲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在黄病中离去后,他为他们吹的就是这支曲子。
这首忧伤而又缠绵的曲子把吉田听得泪流满面的。
吉田在扶拉吉米上马的时候,对他说的最后的话是:你们很了不起,你们的舞蹈能让战马死亡,你们的音乐能让伤口结痂! 拉吉米不知道我们那时在哪里,但他判断出我们一定是在贝尔茨河流域活动,就沿着这条河寻找我们。
那个时候,由于炮火的袭击,驯鹿开始失散,我们每天有多半的时间是在寻找驯鹿。
炮声是大地制造的雷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人和动物都惊惶失措。
树间是惊飞的鸟,林地上也常见惊跑的动物,但我们的猎枪在这时候就是一堆废铁,因为子弹已经用光了。
我们的面粉空了,肉干也所剩不多,为了食物,我们不得不宰杀心爱的驯鹿。
就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在贝尔茨河畔遇见了瓦罗加。
如果说我的第一个媒人是饥饿的话,那么我的第二个媒人就是战火。
苏军进攻的炮声一响起,驻扎在这一带的日本兵就纷纷逃离。
所有的道路和渡口已经被苏军占领,他们只能钻进山林。
他们不熟悉山中地形,往往一进来就迷失了方向。
瓦罗加是一个民族的酋长,当时他们那个氏族只有二十几人了。
瓦罗加受苏联红军之命,率领部族的人追踪这些迷路的逃兵。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刚抓获了两名逃兵。
当时日本逃兵正用斧子砍伐树木,想做一个木排,打算乘着木排顺贝尔茨河而下。
瓦罗加带着部族的人包围他们的时候,日本兵自知寡不敌众,就扔下斧子和枪,向他们投降了。
那是正午时分,贝尔茨河水被强烈的阳光照耀得发出炫目的白光。
河面上飞舞着一群蓝色的蜻蜓。
清瘦的瓦罗加站在岸边,他的身上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气质。
他下穿一条光板的狍皮裤子,上穿一件鹿皮背心,露着胳膊,脖颈上缠绕着一条紫色的坠着鱼骨的皮绳,脑后束着长发。
我从他的头发上已经判断出他是酋长,因为只有酋长才会留起长发的。
他的脸非常瘦削,面颊有几道月牙形的沟痕,他的目光又温和又忧郁,就像初春的小雨。
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有一股风钻进了心底,身上暖融融的,很想哭。
那个夜晚,我们两个部落的人在河畔搭起希楞柱,燃起篝火,聚集在一起吃东西。
男人们用缴获的枪支和子弹,打了一头足有二百多斤重的野猪。
野 猪本喜欢成群活动的,但炮火同样让它们也走散了。
我们猎获的,正是一头孤独的失群的野猪,当时它正用尖利牙齿啃杨树皮吃。
我们烤野猪肉的时候,那对日本兵一直用贪馋的眼神看着橘黄的火焰。
他们大约以为瓦罗加不会给他们食物,所以当他们被邀请吃最先烤熟的野猪肉的时候,他们脸上滚下了泪水。
他们用生硬的汉语问瓦罗加,你们抓了我们,要杀了我们吗瓦罗加告诉他们,他们将会被带出山外,作为战俘交给苏联红军。
其中一个日本俘虏就央求瓦罗加,说他们到了苏联红军的手中,定死无疑,他说想跟着我们在山里生活,为我们放养驯鹿。
没等瓦罗加回答他们,依芙琳说,我们留下你们,不等于留下两条狼吗你们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说着,她起身走到日本战俘身后,把几根从野猪身上拔下的跟钢针一样坚硬的毛发,分别投进他们的领口,把他们扎得哇啦哇啦地叫起来。
大家被依芙琳的举动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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