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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掏空家底。
在薛未悬七岁那年,找不到合适心源的她本该病逝,又莫名受人资助,做完手术活了下来。
严重后遗症却不断消磨她的健康和精力,常年住院,以致薛未悬还没成年就出去打起童工,初中念完便辍了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薛未悬年纪小,能做的当然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凭借他的身高和出奇得大的气力,干过黑厂苦力,跟过人学高利贷追债。
受他那位“大哥”赏识,也做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一身在混混间磨砺出的痞气,又凶又狠。
要是他是个普通人,这些得来的钱也足够他过得很好了。
但他偏偏有个重病在床,要靠药物吊命的母亲。
这些钱不够用。
薛浮第一次出手干涉和薛未悬相关的事,那时薛未悬已经躺在手术台,差点被骗得摘掉全身器官。
他到底有薛家的一丝血脉,薛浮难以忍受这样的事发生,薛未悬的器官被用在别人身上,所以出手帮了他,也给了他一笔钱。
薛未悬其实一直知道他是薛家的种,不过他比他妈要清醒,不做从薛家敲到点什么的梦,知道薛正景这种人他惹不起。
也就是薛浮帮了他一次,他知道从薛浮这里有活路,才凑上前来要了几次钱——每次虽然耍泼无赖,但点到为止,很懂分寸,这么陆陆续续要了几次钱。
“薛慈。
”薛浮缓缓开口,他将投影仪关掉,“薛未悬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希望你和他离得太近。
” 薛未悬从小在社会上混大,能为拿钱将欠债人打得半死,逼得跳楼,可以说骨子里根就歪了,像秃鹫一样闻到血肉香气便冲上去叼啄下最后一点皮肉。
他不是可怜鬼,需要的也不是同情,薛浮可以让自己接触他,却绝不会让自己的弟弟有可能会接触到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危险源。
薛慈微有些出神。
前世的薛未悬也是这样吗? 后来薛浮对他心存欣赏,薛父将他带在身边教导……薛未悬能成长为那幅样子,也果然很有潜力与心性。
出神间,薛慈也没听清薛浮说的话。
等他回过神来,薛浮已经在提及另一个话题了。
他神色有些莫名的冷酷意味,沉吟片刻后说道:“除此一点同情外,我没有再插手和薛未悬相关的任何事。
阿慈,如果这让你觉得不安,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 薛浮的保证十分笃定,绝不犹豫。
前世的薛慈,或许很需要这样的保证或是宽慰,来作为一剂定心剂,哪怕是应付他的言辞也好。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兄长的确定与偏爱,薛浮却偏偏要给他,令薛慈微有些恍然。
不过也只持续了一瞬。
他的心又被完好无损的封锁起来。
薛慈静静盯着薛浮,就如同以往的每一年、每一次,出现在薛浮面前,都是沉静无比,无波无澜的模样。
偏偏眼里情绪望不到底,也看不透。
“哥哥,”薛慈说,“我要见父亲。
” 薛正景很忙。
昨天能抽出时间回到薛家,已经是行程外的打算,自然也堆积了一些工作到今日。
但是听到薛慈要他回来,居然没多问两句原因,便推了工作回到了薛家。
薛浮虽然敢在小事上自作主张,但真正涉及到关于阿慈的事,并不敢隐瞒,提前在路上电话告知了父亲。
薛正景比他想象中要更平静许多,只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副沉稳态度甚至让薛浮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转达不到位——于是又重复一遍。
“阿慈知道了私生子的事。
他看上去……有些难过。
” 这次薛正景沉默的久了一点,语气却依旧沉稳。
“我知道了。
” “我会处理好。
” 薛正景回到薛家的速度比薛慈想象中要快。
薛父打量了一下小儿子脸上的神色,目光着重扫过他的眼底,见没有红肿或是别的痕迹,才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坐在了薛慈的对面。
薛正景面对旁人,摆出这种姿态,能带来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
但对面的是他的小儿子,强硬姿态就更化成一种温和体贴的收敛。
薛慈没有先开口,而薛正景优先想到,作为他的小儿子,薛慈现在最应该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于是他坦然地回答:“我没有出轨。
在和你母亲的婚姻期间,我一直只有她一位爱人,一位妻子。
” 薛慈和薛浮的母亲是相当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婉具有才华的女性。
和薛正景相濡以沫,感情并不差,许多人都调侃当初的薛太子在娶妻生子后便收心顾家起来。
就算他们这一圈有不少表面婚姻,私底下各玩各的,薛正景和他早逝的妻子也绝不属于这其中。
解释完这一点,薛正景面无表情而显得冷戾惊人的神色又和缓了一些,他说道:“大体的事,薛浮应该告诉过你了。
但还有一些他调查不到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
” 薛慈从薛父开口起,便保持了沉默状态。
此时他微微掀开眼,那双眼漆黑如墨,映着某种情绪,但薛父没有注意到。
薛正景回忆了一下过去。
那段往事其实算是他阴沟翻船的一段典型了,薛正景当时还相当年轻,视其为屈辱,是禁区,绝不允许人提起。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心态也早发生变化,就算要在自己的小儿子眼前提及过去,也不算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只要薛慈不因此而心生隔阂便好。
他音色低沉:“多年前我和别的女人有那一段,是因为当时被下了药。
后来我报复了那次事件的主导者,但对她手下留情了。
” “没想到,她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正景的声音有些阴冷。
显然当初薛未悬的母亲能瞒过他的属下,没吃下避孕药,对他而言是第二次的阴沟翻船。
“这种屈辱,我只当它不存在。
薛慈,你也不必在意。
”薛正景在薛慈面前十分收敛,很注意的不露出那种行事时的狠戾。
但他今日确有被触怒,还是流露了一些本性,“要是那个私生子还敢犯到你面前,我会让他从此都‘安静’一点。
” 薛慈看着这样的薛正景却并不陌生。
没有一点被“看重”的喜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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