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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次……因为你,所以我也一并获得了参赛资格。
”谢问寒微微瞥开眼,语气却十分慎重斟酌,带着珍重意味。
薛慈不是小孩子,只被这么没头尾的提醒一句,也能很快想通其中的关节。
这么想来是十分荒谬可笑的。
他前辈子因为家庭,没能参加成竞赛,这一世也同样因为薛小少爷的身份,居然办了件好事,让谢问寒这样努力的学生也一并跟去。
“客气。
”薛慈道,“是你自己努力的缘故。
” 谢问寒脸微有些发红,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准备离开。
薛慈想到什么,说道:“何况,之前你给我整理的资料也很用心,算是投桃报李。
” 谢问寒原本打算快点离开的步伐猛地停下来,他听着薛慈的话,心脏比得到机遇时还要紧张激烈,简直快要突破胸膛跳出来。
巨大的羞耻感,一下便淹没了他,灌得谢问寒冷白皮肤,都因此浮现出滚烫颜色来。
他微微闭眼,才能抑止住冲动心绪,借着薛小少爷看不见他的优势,强自保持镇定:“什么资料?” 薛慈没想到谢问寒在这种方面,也能要面子得紧。
含笑问他:“不是你放在我桌里的?” 谢问寒:“……” 谢问寒:“……对不起。
” 薛慈这个时候上前,和他一并走了,“道什么歉?脸皮太薄。
” 谢问寒动作快迟缓得不能动了。
薛小少爷走在他身旁,近得甚至能闻见他发上冷淡的苏荷香气。
校量竞赛决定的人选很快传开来。
原本这种单位的竞赛轮不到新生,这次偏偏选了两名新生加入团队——哪怕是协作位呢。
但这两人的成绩,又的确很好,是新生中出名的“学神”,再有抱怨也被压下去了。
薛慈和谢问寒下午课程被校方免去,被派去实验室中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进行竞赛相关的练习。
虽然是协作生,但代表清璞出去比赛,总不能显得太茫然丢人。
竞赛团队中的大多人选,都是上一届就参加过竞赛的成员,先前配合着做过几轮实验,颇有默契。
放在其他学校,可能有竞赛的正式成员对“协作生”冷脸、默默排挤,觉得他们是抢占功劳的米虫这样的状况。
但是清璞没这种旧俗,两个学弟生得好看,又讲礼貌,没大少爷脾性,不知在他们那多受欢迎。
尤其薛慈,是薛浮的弟弟。
薛浮是他们上任带队的队长。
于情于理,这些前辈们都会照顾一下新生。
结果照顾着,倒是真把薛慈是“薛浮弟弟”这个概念忘了,薛小少爷沉静又乖,柔软得和猫崽那般可爱,每天只看两眼就能将心底那点怜爱全激发出来。
从刚开始的客气,变成了每天迫不及待就希望能到实验室里,投喂一下薛小少爷。
比起他们那些豺狼虎豹似的弟弟,薛慈的出现,让这些高年级生不禁有些嫉妒起薛浮级长来。
连每天交给两名协作生的任务,都带一点私心——当然,他们并不讨厌谢问寒,这种私心不会太明显。
最多是理论性的整理文献之类的劳动,交给薛慈来做。
那些麻烦一点动手费眼还可能忙的没时间被他们投喂的任务,则交给谢问寒。
薛慈开始还没意识到这种差别来。
但是一连几天都如此,他本来便敏感,也发觉到了。
可薛慈的想法,也诡异和前辈们的想法,出现了一些差别。
学长学姐对他态度友善,自然是因为他兄长公开消息,他们和薛浮同级,当然更愿意照拂自己一些(某种程度上最开始的确如此)。
但薛慈也清楚自己有多不招人喜欢,前世便有太多人是看在薛家颜面上给他留有一点面子,不必太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
他人厌恶是随着薛慈成长而愈加显得明显的,就像是薛慈之前刚入学时,还零星有人愿意和他说话。
但是现在,和他相处的人越来越少,只有谢问寒因竞赛和他同进同出。
有这样招人嫌的印象在前,再看那些前辈分配任务的行为,便像是更鼓励谢问寒去动手尝试校量的学科基础。
而薛慈得不到什么锻炼机会,只能整理那些非常简单的文献,分门别类给前辈送去,没有提高可言。
薛慈脱离这些基础太久了,并不知道那些文献对普通初中生来说是多大的“历练”。
反而误以为自己是坐了“冷板凳”。
每天被晾在实验室中也不急,整理好就去乖乖看些其他资料。
锻炼机会都在谢问寒那里,薛慈也并没什么不满。
至少前辈们表面功夫不错,对他态度也称得上和蔼可亲,不必非要究根结底。
在这种误会下,简单磨合的团队,两位新生和高年级生们一起前往了京市。
京市比不夜之城的洲市更加繁华,华灯结彩。
初到京市,长时间飞行让这群年轻学子累得厉害,加上他们玩心都不大重,直接去往酒店休息,都懒得出来。
这次旅程费用都是清璞报销,给这群少爷小姐们挑选的酒店当然也不差。
但出门在外,为了安全,大多是两两一间房的。
薛慈和谢问寒年纪相近,又都是男孩子,自然也被分到同一间。
薛慈没什么想法。
谢问寒本来也没什么想法。
直到他看见房中那张柔软洁白的大床,脑中便不自觉闪过封决那句话来。
“那种穷人,万一有哪种脏病传染我怎么办?” 薛慈先去洗了热水澡,出来便看见谢问寒卷了一个枕头,还有酒店中配备的毛毯,铺在了和整片玻璃相接的阳台位置。
他就睡在那里。
他们这间是酒店特色“海景房”,外面是海底世界,时不时游过去水母或是瑰丽热带鱼,有整面的特制玻璃墙,约为一米厚,但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海洋世界,仿佛沉在海底一般。
谢问寒睡的地方,就是用来观赏水底世界的落台,一般是用来临时休息,好坐着观赏的,倒不是说不可以睡,但位置就是会显得狭小一些,睡着也不太舒服。
薛小少爷漆黑的眼落在谢问寒身上。
“怎么睡在那里?”身上还蕴着热气,薛慈声音像被温水浸软了一些,听着格外柔软。
谢问寒没睁眼,他背对着薛慈,说:“这里好看。
” “但是玻璃很凉。
”薛慈没准备看书,他半坐上床,有些困倦地卷进被褥中,说道,“不要感冒。
” “嗯。
不会的。
”他天天睡图书馆也没见过感冒。
薛慈倒也没有再要求——他想谢问寒也许和他一样,不太喜欢和别人靠的太近,何况是睡在一起这样亲密的事。
薛小少爷理所当然占了大床,发现谢问寒确实不打算再挪动后,便熄灯道:“晚安。
” 过了很久,谢问寒在黑暗中睁开眼,玻璃外面某只水母好奇地游荡过来,擦过少年人英俊的面颊。
看上去隔得那样近,但事实上他们相距数米,此生也不可能接近。
谢问寒在黑暗中,安静地说:“晚安。
” 这一夜休息的颇好,第二天,清璞学子们便赶往了竞赛场地。
不是要参赛,是旁观。
清璞和其他两大名校一样,因为上届的优秀成绩,可以免试入半决赛。
他们这次前往赛场,主要是为了观察一下其他学院的竞赛水平——哪怕再不放心上,也要提防突然杀出黑马不是。
大概因为第一天比赛,赛题简单,来看的人不多,直播解说都不温不火,有气无力。
清璞带队队长是位高三学姐,叫沈佳怡,是沈家独一位的千金。
她来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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