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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两个年轻人之间回环,顿悟般笑起来,“是因为今天有人在这里吗?” 晚风从冯露薇的方向涌来,沾着她今天的香气,濡湿的泥土和青草味。
崔屿在她身后,花园高射灯笼住他们,身影交叠浑然一体,男孩精壮的小麦色手臂,正细致地折她腰间蝴蝶结。
“姑姑,您就别逗她了。
”崔屿帮她应声。
“哎哟,谁喊我姑姑呢?”冯毓伊捂嘴轻笑,眼前一对生涩的年轻人,青春是他们最好的滤镜,“今年去你家拜年时,不是还喊我姨姨?” 冯露薇在旁人笑声中抬起头,直直看向贺青砚。
他还是沉默寡言的做派,离他们稍有距离,与欢声笑语格格不入,室外照明的光弧擦过他脚尖,他在光亮以外,面色晦暗望住她,眼底隐约有情绪流动。
“我渴了。
”冯露薇转过身,用她曾看着贺青砚的眼神,去看她身后的崔屿。
美而自知,构成她最初对自己的认识,她拥有的资本不多,美貌是最好用的。
崔屿因她熠熠生辉的眼睛红了脸,忍不住躲闪她的目光,又恋恋不舍看回来,“我去帮你拿水。
” “一起去嘛,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冯露薇握住他的手,崔屿随之一怔,失去身体的支配权,被她轻飘飘拉着走了。
少男少女的手指交叉,草坪上扫过他们离去的暗影,那道偏小的影子没有一瞬停留,或再回头看一看贺青砚。
“你怎么了?” 他听见冯毓伊的声音,如水纹在他耳边荡开。
“没事。
”贺青砚找回自己的呼吸,不再看空白的草地,被冯毓伊带着往里去。
宴会的东家迎上来,厅内每张脸喜气洋洋,他被引至正厅主桌,坐在长辈该坐的位置,而冯露薇则找了靠墙的小角落,把头和崔屿埋在一起,在她悄无声息的一周里,他刻意不查看她近况的一周里,她和崔屿忽然有了说不完的话。
大理石穹顶挂着鲜红的彩绸,一条红布坠下来,冯露薇伸手去碰,藕节似的胳膊向上舒展,像玩一只困兽无精打采的尾巴,冲崔屿笑得开心。
不宜再看了。
贺青砚生出一种冲动,想质问她为什么要用同一种笑容、同一种眼神看着崔屿,他或下个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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