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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谢珏瞪大眼睛,惊得差点跳起来。
谢景一口茶差点没咽下去。
谢惊春也愣了一瞬,然后咳了声,干脆往门外走去,“父亲,我在门口等你。”
而秦九微整个人像被点着似的,脸颊烧得厉害,连耳根都红透了,嗔了谢砚礼一眼。
谢砚礼低低笑了声,随后转身离开了。
暮春初夏,槐花初放。
沈行简未等队伍停稳,便飞身下马,顾不得接风之礼,径直朝沈府而去。
“将军回来了!”
沈府上下立刻沸腾了。
可他无心寒暄,只大步直奔内院。
院门推开的那一瞬,江韵竹正倚窗坐着,素衣宽袍,肚腹隆起,神情怔然地望着窗外。
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起身。
刚走出两步,眼前身影一晃,整个人已被紧紧揽进一双滚烫有力的怀抱里。
“韵竹!”沈行简的声音带着颤,“我回来了!”
他真切地抱着她,像是怕这一切只是梦境。
江韵竹眼圈一红。
“你有身孕了?”他低头,声音抖得厉害。
江韵竹眼泪一下就滚下来,点头:“嗯,已经七个月了。”
沈行简喉头一哽,将她抱得更紧,低声一遍遍呢喃,“太好了……太好了……”
他从战火中活着回来,从尸山血海中杀回,只为了这一刻。
见到她,和她,还有孩子守在一起。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郑重道:“我发誓,再不会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
江韵竹红着眼眶笑了,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从今往后,他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
宫门高高耸立,四人下马,身披铠甲的禁军早已候在宫门之外,恭敬行礼后,将他们引入宫中。
谢砚礼和谢惊春走在最前面,沈行简紧随其后,孟择走在最后面。
他仍带着人皮面具,是一张毫无特色的中年男子的脸。
眉目不甚分明,一眼望去,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幕僚。
现在,他仍没有公开他的身份。
大梁宰相孟择,从此人间蒸发。
跨入宫门那一刻,他脚步顿了顿。
眼前这座巍峨宫墙,忽地在阳光下变得模糊。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檐下风铃微晃,少年着玄袍,腰束玉佩,正襟危坐于堂中。
不过七八岁,却背脊挺直,眉眼带着冷静克制。
他在听先生讲礼,他比身边所有皇子都更早学会规矩。
第483章程念初
书屋一角,少年伏案书写,字迹工整秀气。
某处宫阁传来女人低低的哭声,那声音好像是……
“你将来要做的事,不止是读书。”
“军师?”谢砚礼的声音响起,将他从片段中唤回。
在外,他都这般叫他,孟择现在的身份是军师幕僚。
孟择眼神一凛,低头道:“在。”
谢惊春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问,只快步向前。
孟择跟了上去。
御书房。
“皇上,谢世子等人已到。”
谢砚礼领着几人一道踏入殿中,身后侍从跪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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