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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日午后的公交车上,宁遥睡着了。
汽车小颠簸,像低沉燥暖的弦音,久久地嗡着。
于是睡得一迷糊,就做了梦。
梦里下着雨。
雨线在车窗外密集。
转眼间,积水变成一条河。
也不知汽车怎么了,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像船那样把铁皮身子漂在河上,直划向前去。
水面分开。
有打转的叶子掉下来。
在梦里的身体没有重量。
被光线直接穿过仿佛会曝露每根血管的走向。
灵魂松懈,揉一揉就能吹散似的。
怎么才能提醒自己这是梦。
太阳溶解在水里,还没有化完的最后一块残骸,是金黄色,在不远的地方沉沉浮浮。
暖得像是真的。
怎么才能提醒自己这是个梦。
醒来时,正是汽车到站就要重新起步的刹那间,车门已经关闭。
宁遥赶紧抓过书包跳起来喊着"还有人,还有人要下!",卖票员不满地看她,"要下车就早点站起来啊,哦哟,搞来"。
乘客们的目光扫向自己,宁遥涨红了脸。
我又不是故意赖着多坐一会的。
干嘛啦?! 心情坏掉一点。
一直持续到接下来的补习课。
张老师带着三个学生坐在客厅补习数学,他的爱人在厨房里炒菜。
这边的门虽然关着,味道还是溜进来。
可以分辨出辣椒和咖喱的味道。
宁遥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有多少辣椒和土豆是用我们的补课费买的。
想得又无聊又市侩,却还是低落起来——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把你们准备买房子的钱都送给了老师去买土豆。
往往这个时候,宁遥就从心底羡慕王子杨的优异成绩。
尤其是数学,简直是宁遥光脚也追不上的天文数字。
自己没有什么特长。
其实也曾在心里多次默默地想过"我对于音乐方面似乎还满敏锐的",说这话的凭据仅仅是能够准确打出某首流行歌曲的节拍而已,纯属一相情愿的安慰。
好象每个人都会把自身看得要了不起那么一点,虽然走进人海又是遍寻不见。
毕竟自己说自己的,不能算数。
走神了。
一道反函数的题目漏听掉大半。
坐在小方桌另两边的女生运笔如飞。
只有宁遥愣愣地停在一个没有意义的"="上。
反函数,不懂。
光记得班里有人把这个名词艺术化后称之为"背道而驰的爱",那正弦函数呢,"欲抑先扬的爱"。
嗤。
真是嗲死了。
越发胡思乱想起来。
宁遥知道桌对面的老师一定盯着自己看,不敢抬头,就这样装模作样地乱写一通——"起码我写了什么,老师是看不见的吧"……等到精神集中。
看见"="后面写着的两个字。
"陈谧"。
微微怔忪。
跟着才像是惟恐着什么,把四个字重重地划掉了。
心里垮下去一片。
乱七八糟。
事实上自上回和谢莛芮在面馆照面后,再也没遇见过。
嗯,是指再也没有遇见谢莛芮的那个朋友,叫陈谧的男孩。
静谧的谧。
虽然四人拼起桌子一起吃面聊天,可宁遥始终没和他聊上几句话。
原先还有些担心对方会无意讲起两人在楼道里的经历,这样一定会引来王子杨好一通追问,但男生什么也没说。
宁遥不愿意去回忆那天。
那一天她捧着面碗,把有缺口的碗沿转向外。
陶瓷发热。
香菜厚重的味道扶摇直上。
一筷子下去。
耳朵听见王子杨对谢莛芮热情地招呼,丝毫不像陌生人之间的对话。
面很烫,舌头灼得热辣辣的疼。
随之是女生转向男生开始的话题。
陈谧一句句应着。
当听到王子杨语气懵懂地自问"可静谧的谧又怎么写呢"时,宁遥在余光的小半块视线里,看见男生变柔和的脸部线条。
是在笑。
随后他掉转过筷子,用另一头在桌上点写着。
宁遥放下面碗,暗暗伸长脖子。
点。
竖。
折。
手指以外,几乎没有幅度的动作。
人像静止。
日光流过他上半身,又顿在衣服的褶皱里。
包围在四周的空气,鼓动着细细尘埃和面条的香味、以及非常非常小的震感。
是靠近着他的手肘察觉的不辩真假的震感。
木头筷子和木头桌面碰击。
随着写每一笔时微弱的"笃笃"声沉向深处。
十二笔的"谧"字。
补课完赶到家里时,已经很晚。
由于堵车的缘故,时间难以把握。
所以父母也就不等宁遥一起开饭了。
"今天上的都懂了吗?"妈妈一边盛上汤一边问。
"……懂的懂的。
不要问了,烦死了。
" "你这个小孩,什么态——"电话铃声打断了话。
脚指头也知道是王子杨。
曾经宁遥默默地统计过。
究竟每天两人都能说些什么。
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从哪里来。
为什么能够日复一日。
但是即便记下那些话题——已经吃完啦。
明天有什么课啊。
你刚才在做什么。
这个礼拜出去玩吗。
记下来的时候,每一项都只是如同无关紧要的雨滴,在玻璃上毫无意义地铺张。
可世界又在这样的玻璃后被放大了无数圆形的细节。
也许电话就是一件不应该用"价值"去考量的东西。
意义只在于时间是两人一起浪费。
"刚回来啊?" "嗯。
还在吃饭。
" "我和谢莛芮啊。
" "……啊?干什么?" "周日出来,你有没有空?" "没空。
" "少来了,周日上午你又不用补课。
"王子杨很有把握。
"我不去啊!" "我把谢姐的电话也给你吧。
你自己去和她说~" "你有她的电话?" "是啊,那天要来的。
"话筒那端很吃惊,"你没有?你不是和她认识吗?" "谁说认识就一定要聊天啊?!" "发什么火~要不要。
" "不要。
" 没等宁遥反应,那头还是报出了八位数字。
宁遥心里一急,反而都记了下来。
赶紧侧头夹着话筒四下找笔,又不见哪有纸,干脆记在手上。
歪歪斜斜,一个"3"字写像"Z"。
Z=? 桌面的木头纹路近到眼前时就模糊,自己的手看起来像距离得很远。
蓝色的八位数字。
在掌纹上有些晕开。
弯过拇指,一点点去抠。
很快地手心红开一小片。
拇指笨拙,只能划在一个角度上。
除了蹭掉最后一位。
其他的还是照旧。
但不要紧。
抠得发疼。
不要紧—— 她是谢姐啊—— 已经电话约好了—— 难道你没有她的电话吗? 宁遥跳起来。
冲进卫生间去洗手。
我不去。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要骗过王子杨真是很难的事。
她几乎对自己的各种活动都了如指掌。
当宁遥借口说"周日早上有事啦",在她一波一波的追问下只得反复着"家里的事啦""我爸那边的",谎言险些就要戳穿。
可宁遥也铁是了心,最终还是拒绝了。
王子杨耸耸肩,就算作罢:"那就我和谢姐、陈谧三个人去好了。
" 宁遥突然惊讶地看住她。
"啊?" "干什么?表情这么怪。
" "还有……还有男生?"不能流露出来,"上次那个,叫,什么来着……" "陈谧啦,陈谧。
"王子杨摇着脑袋笑,"宁遥你还真是健忘。
" "唔……"其实一点也不健忘,"怎么他也去呢?又不熟……" "陈谧在游乐场打工,能拿到免费票子。
所以才有机会玩哪。
" "是么。
"宁遥显出非常为难的神色,"……说到游乐场的话,我还没去过。
" 王子杨乖乖地接过话:"就是嘛!所以一起去吧!" 听到她拾过几乎已经切断的话线,宁遥这才松了口气,好象犹豫地说:"嗯,那我争取看看。
" 外套口袋里的打火机,像小心脏那样突突地跳动起来。
游乐场。
据说是亚洲最高的摩天轮。
虽然是新建的,名声还小。
可每次宁遥坐车经过高架路时,都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见它的模样。
在四周林立的高楼里,是一种有着巨大违和感的存在。
当初在成立仪式后的点亮的灯,过了几个月就不再开放了。
于是夜晚里它又消失无形,等到靠近时才能看清那高耸而有细角伶仃的结构。
网起来。
一团夜色无处可逃。
"没有坐过么?" "还没有……" "这次可以了。
"男生说着。
宁遥一瞬红了脸。
"那个……上次谢谢你。
" "什么?" 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这个……" "啊?……不用还我的。
"陈谧脸色诧异,犹豫间似乎要伸手取下来。
女孩突然握紧手掌收了回去。
两人都为此一愣。
"……那个……"宁遥尴尬地不知该怎么解释之前理解上的错层,"打火机我也用过了不好意思再还给你……总之,这次也很谢谢。
" "你太客气了。
"见到谢莛芮冲自己招手,男生笑笑转身走开。
"刚才在说什么呀?"王子杨买完饮料走近来。
宁遥接过。
"谢谢他的邀请啊。
" "呵呵。
我倒是来过,不过这摩天轮多坐几次都不会厌烦。
就是太阳晒得厉害。
宁遥,我们一起坐呀。
可以看见我家的房子呢。
到时候我指给你看啊。
" 宁遥沉默地喝一口。
又喝下一口。
打个嗝,碳酸气冲向鼻子。
跟在王子杨身后踏进吊舱时,终于知道自己的不甘心已经没有对策。
王子杨转身对谢莛芮和陈谧笑着说"那我们先上了",宁遥也附和着冲他们微笑了一下。
谢莛芮指指下一个吊舱,"我们就在你们下面。
" 我们就在你们下面。
小小的震动后,离开地面。
宁遥侧转过身,看着落在下方的男生跟在女生身后踏进随后的吊舱去。
他背对而坐。
只在玻璃顶盖下露出脑袋和小半截肩线。
吊舱升起。
一上一下的角度随着圆弧不断改变。
越来越缩小的他的人影。
被淹没在阳光和玻璃盖的尘埃下。
终于在角度的切换间,完全看不见。
宁遥觉得被什么顶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不能动弹。
呼吸关在一米的地方。
整个世界却又在转动中变得愈加宽广。
把视线放到远处,居然能够径直看向天边。
摩天轮的高度比她想象的更宏伟。
最远处的含混的天,浅到白色,又接过模糊的雾。
王子杨在对面指着地面上的某个方向拉着宁遥看说是那她的家。
宁遥随便应着。
视线里扫进下方的吊舱。
自己像在他的天上。
当经过最高点后,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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