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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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3)

五月的长假结束后不久,发生了一件对于相当多女生来说的坏事。

先是流言,然后流言在一阵又一阵的“澄清”“迷惑”中来回几次后,被最接近当事人的好友“证实”了。

谢哲对于前来打听的女生们露出绝望似的悲痛:“嗯,没错。

夏圣轩这个坏蛋,交女朋友了。

”神情逼真到让女生们都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失落,不由自主地安慰他:“好可怜,不要难过……” 夏圣轩把衬衫袖子卷起来。

过去五分钟后热得受不了,领子下第二颗纽扣也解开。

这时他看见井夜举着两杯饮料朝这里一路小跑,站到面前时已经汗淋淋的。

“怎么这么着急?” “啊,我怕你等久。

” “没关系的。

”接下一杯饮料。

两人沿着树阴走,随后夏圣轩注意到井夜的鞋带或许因为刚才的奔跑而送开了,他一边抽回女孩手里的冰点,一边提醒着。

是个非常细心的人,过十字路口时,手在女生腰边轻轻搭住后一揽。

还在一个月之前时。

忙着搬家的夏圣轩几乎快要在这个春天里累垮了。

因为父亲的再婚,新来了家庭成员后的居住情况肯定要跟着调整。

夏政颐的家并不是紧临着这里,中间还隔了两户,所以想当然似地“把两家间的墙打通”,只是一个很天真的念头罢了。

好在圣轩家里面积还足够大,三房一厅的住进四口总不会有什么困难。

可还是要腾地方。

夏圣轩每天放学回来都得忙着书房整理,把它改变成留给政颐的卧室。

不想等父亲下班后再麻烦他,夏圣轩一个人将书打包进纸箱后,把清空的书橱用力推出来。

有时候累得没了力气,就暂时找个纸箱坐一会,顺手从一边抄过随便什么书翻两页,看得投入时也会忘了时间。

书房里也有摆着一些相册。

几大本的过去的照片。

在彼此的身份成为法律上定义的真正的兄弟后,夏圣轩和夏政颐曾经有一次碰面。

自那以后第一次正式的,有谈话的碰面。

“我妈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们。

”找上门的政颐拿出一份补充用户口资料。

夏圣轩接过来看了看,放到桌上。

“我将来住哪里。

” “哦……”有点突兀的问题,圣轩看了男孩一眼,抬起手,“大概是那里吧。

” “真小。

” 圣轩飞快地盯住政颐。

对方却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这个表里有点东西我还没填完,‘亲属’那格子里是要把你们的名字也写进去么。

” “……嗯……其实政颐……” “脸皮真厚。

”是刻意扭过头压低了声音说的,可也是刻意要使人察觉听见的声音。

“夏政颐,你说话太——” “我的爸爸只有一个人,要你们家来搀和什么。

” 圣轩有一瞬突然爆怒的冲动。

“我也不对。

”政颐说。

“……什么。

” “原来你对于这种事情觉得没什么关系,我就根本不该拜托你。

” “政颐你不要乱想。

”夏圣轩几乎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你这个样子,就算你父亲在场他看了也不会开心的。

” “你怎么知道。

”不知是哪个地方突然被微妙地启动了,夏政颐原本努力不屑再不屑的面孔突然越涨越红,“你是我爸爸什么人,你凭什么说他不会开心?这只是你们想来蒙骗人的说词罢了。

如果是我爸爸,他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他只会觉得生气!就算他们已经分开,可我还是他的儿子,我的妈妈还是他的妻子!什么‘爸爸在也不会开心’,这些话,你说出来不觉得无耻吗?不觉得羞愧吗?你拿它去骗别人吧!” 其实政颐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连圣轩之前也曾对于电视里那频繁的类似桥段嗤之以鼻——想要为母报仇的女儿最后被感化,想要替姐弑敌的弟弟终被瓦解,“你妈妈在地下会为你难过的”或是“你姐姐并不希望你这样”。

这话从哪里来的凭据。

谁有资格来揣测故者的心理。

如果杜撰恰恰与事实相反,那算不算挖的一个不甚光明的陷阱。

可这次连圣轩也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或者真的是因为,那是最能暂时蒙蔽别人,蒙蔽自己的借口吧。

当面对的是谁也不能战胜的回忆中的故人,唯有把他请到此方的阵营。

如果他能够说一句:“政颐,你这样爸爸会很难过的。

” 而他会说么。

书房整理得差不多时,圣轩对父亲提出,让政颐住到自己原本的屋子吧,他搬到书房去。

夏先生问:“啊?没关系么?你年纪长一些,住那屋子会显得挤吧,政颐现在的话应该问题不大啊。

” 圣轩说:“没关系。

”又对夏先生提出,“爸,床我一个人搬不了,得和你一块动手。

” 所以后来两位新的成员正式入住时,夏政颐跨进的是原本夏圣轩的房间。

不仔细的话肯定发现不了,原本属于圣轩的这间屋子,一侧的门梁上,还留着他们四年前比量身高的印记。

傍晚的阳光探进窗户。

一枚手表的镜面在墙上静静投着白色光斑。

地上不知是谁的鞋子和铅笔,都好似画中静止的道具。

连留在木头支柱上的字迹,也在阳光中流露出了一点艺术气息。

——“夏圣轩”。

——“夏政颐”。

较低处刻着的白线,和在它边侧注上的“夏政颐”,以及在这上方那么一点点,却还是摆明了小孩子身高的字迹“夏圣轩”,就是再家常不过的比试个头后留下的痕迹。

略略模糊的笔画边缘。

不太平直的线段。

以及,六厘米左右的距离。

全都在阳光的抚摩中,寂寂地留在了过去。

放学后的电车上夏圣轩和谢哲站在一起,两人说着说着,谢哲突然指着窗外喊了一声“啊,该死!”圣轩顺着望过去,只看见正被电车逐渐甩后的几辆自行车,他问“什么事一惊一诈的”。

谢哲皱着眉头说“看见五班那女生,让一个臭小子给载到自行车后座上去了”。

圣轩想起来“哦,就是你说的圆圆脸,跳舞的那个?”谢哲点点头。

“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随口安慰到,“而且,难道她就是你那碗茶了?” “是不是的,得喝过才知道嘛。

” 圣轩冷笑了一下。

“到是你,这么快就定下来了,现在就剩我这么个人气单身汉,压力很大诶。

” 圣轩看着窗外随便点点头:“这不是很好么,你应该谢主隆恩才对吧。

” 谢哲回问过来:“呐,怎么就确定关系了?虽然我也觉得是迟早的事,可一旦变成真的,反而有点奇怪。

” “用得着你奇怪么。

我不奇怪不就行了。

”回看身边的好友一眼,“本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五一长假最后一天,圣轩与井夜和她的几个朋友一起出来时,迷迷糊糊间想起似乎两人接触也有半年左右了。

吃过几次饭,看过几次电影,也有和其他人一起逛的街,之间能聊的话都聊过一次。

虽然没有其他更亲密的动作,可圣轩突然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

若几个月前还嫌太早,那现在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几个月前还不适合说的话,不适合做的事,眼下应该都可以了。

聚会的开始几人要分坐两辆的士去目的地的游乐场。

三个女生三个男生,看起来已经有了阵营。

井夜跟着另两个女生要钻进一辆出租车时,夏圣轩在身后喊住了她。

“井夜,”他说,“到我这里来。

” 在女生的动作还在凝滞时,又重复了一次,平静却不是能够抗拒的口吻说着:“到我身边来。

” 还没下到地面就蒸发的雨,还没结局就被忘记的事,刚刚睁开眼就变黑的天。

世界上总有一两只气球不会突然地爆裂。

红色,或是黄色的气球。

请你过来。

夏政颐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换了住所而睡不着。

以往总是因为认床关系而伴随的失眠眼下却不再发生。

甚至他还做起了又深又长的梦。

梦里垫着蓝色的光。

背景四周荧荧发亮。

他循着光走,最后来到了一间屋子。

热热闹闹的,认识的人,关系亲密或不亲密的都在。

他们和自己说话,口吻又亲切又平和。

场景一跳,自己已经和别人围着大桌子坐下来。

政颐脑袋上被谁摸了一把,他回头发现是自己的父亲,正一边轻轻把手搭着他的脑袋,一边向在座的人问着什么。

难道是聚会么。

走开的父亲不久端着大盆子上来了,里面切得一片片的水果四周一轮便被拿空。

政颐嘴里含一个,听别人绘声绘色地说起了笑话。

应该是非常成功的笑话。

因为夏政颐笑得直不起腰,笑得几乎要流出眼泪。

甚至笑得从梦里醒来。

原来是真会有这样的情况,以前不信,可现在自己是真的从梦里笑醒。

哪怕醒来后不记得那具体是什么样成功的笑话,不记得是谁说的,不记得前因后果,却能深刻地结实地记得自己在梦里开心地捂着嘴为了不被水果呛着,笑声清晰明亮无法遏止。

定定地望着黑暗中的天顶。

没有半点杂质的,几乎完美的,非常非常,非常欢乐的梦。

夏政颐翻了几个身后,把脑袋用枕头压起来。

周四早上出门时政颐看见了遗忘在书包里的通知单,上面写着明天学校要组织外出参观,请家长交费并签字的内容。

他站在房间门前,赤着脚张望了一番,妈妈已经先去上班,厨房里是夏圣轩在开冰箱门倒牛奶。

夏先生坐在桌边吃早饭,注意到政颐时,对他说:“哦,起了么。

” 政颐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低了低头,在圣轩的视线投到自己身上前一秒,先走回了房间。

他拉过一边的制服穿在身上,扫视了一下书桌上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又取过通知单,读完最后一遍,接着把它揉成一团。

没有交出通知单回函,夏政颐和班里另两个与他一样的学生被这次活动排除在外。

在初一和初二都被校车巴士拉走后,整幢楼都像瞬间关闭了电源那样安静了下来。

虽然楼上还有初三的学生正在上课,可这个自然是太缺乏震慑力了。

政颐在座位上坐了没多久,另两个男生便溜出了教室,而其中一个走出去后又折返回来,靠在门边问他:“我们去外面吃东西,你一起来么。

” 夏政颐盯着他看了几秒后,说:“哦,那好。

” 端着手里的塑料纸碗站在一间网吧门前。

那两个男生都一低头就钻进去了,夏政颐稍微迟疑了一下也跟在了后面。

家里有电脑,也接了网络,只是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反倒是政颐母亲使用电脑的概率多些。

夏政颐一直是电视游戏的忠实簇拥。

至于网吧,以前也不是没踏足过,但往往只是替人捎个话之类才寻到这里,从没有长留。

政颐看着四排桌子间坐的满满当当的人,拉过最近自己的椅子坐下来。

有小工模样的女生马上把一张记时卡插到他的桌边。

几乎已经磨得看不出字母的键盘。

政颐又凑近瞧了一下,突然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他拿过键盘,倒转后用力拍了拍,里面掉出了纷纷的瓜子壳、灰尘,甚至是香烟屁股。

坐在他身旁的一个年轻男子马上凶过来:“手脚轻点!我这里在吃面!你找死啊!” 政颐看他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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