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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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代价(3/3)

o 叶微侬叹息一声道：&ldquo不，我觉得不是不够。

也许是你一直在追求错误的东西，所以才会觉得痛苦。

慕善你到底想从陈北尧身上要什么呢？一个完美无瑕的恋人？可他并不完美。

他或许让你心有不甘，可是爱一个人，难道没有代价吗？&rdquo 慕善隐约觉得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可又抓不准，喃喃重复：&ldquo代价？&rdquo 叶微侬神色一顿，想到自己，自言自语般道：&ldquo谁能不受委屈？也许要一辈子委屈，一辈子心里都扎着刺&mdash&mdash这就是爱他的代价。

慕善，你是个善良的人，可也是个很自我的人。

有的时候，多想想他。

&rdquo 慕善心头巨震。

她想：叶微侬说得对，我一直在追求错误的东西。

我离开他的目的是希望停止爱他，可我根本停止不了。

这就是错的。

我还有个错&mdash&mdash我总是想，&ldquo我&rdquo想要什么。

&ldquo我&rdquo想要做个正直的人，&ldquo我&rdquo想要嫁给一个正直的男人。

那都是从&ldquo我&rdquo的角度出发的。

可换一个角度看，陈北尧说得对，这些都只是我不肯为他妥协，不肯为他付出代价。

一辈子委屈，一辈子意难平，甚至一辈子受良心的折磨，这就是爱他的代价。

只是我以前，不肯这样过一辈子，不想委屈自己。

她忽然觉得困扰自己许久的纠结，霍然开朗。

但心里隐隐又明白，自己只不过一直想找个借口，一个不顾一切跟他的借口。

现在这个借口有了。

叶微侬见她想得出神，安慰道：&ldquo别愁了，前一段不是都打算要孩子吗？难道你们还能分开？&rdquo 慕善夹起一根青菜，细细嚼着。

山野青菜出乎意料的清脆爽口，她抬眸笑道：&ldquo嗯。

你说得对。

&rdquo 吃完斋饭，来接叶微侬的车已经到了山门外。

慕善做了这个极大的决定，虽然顺理成章，却又有些隐隐的激动，让叶微侬先走，自己在庙中再滞留片刻。

庙虽小，也有古韵。

她逛了一圈，还去跟斋堂要了些新鲜野菜，拎着晃悠悠的往庙门走。

庙门有一块巨大的照壁，上面雕刻着许多本地诗人的作品。

有明清时期，也有近现代。

慕善抬头就看到两句&ldquo一曲清溪一曲山，鸟飞鱼跃白云间。

&rdquo简约生动，意境优美，她忍不住暗赞。

转念一想，自己是如释重负，看什么都是好的。

就这么一行行看过去，忽的瞥见前方一个人影。

转身一看，便看到陈北尧负手站在照壁另一侧，也抬头看着墙上的诗。

他穿着黑色大衣，整个人高大颀长，俊脸衬得越发的白皙。

他没看到慕善，脸上神色一直淡淡的。

看了一会儿，他伸手从裤兜掏出烟点上，长长吸了口，这才含着烟转头看过来，神色一怔。

慕善朝他走过去。

因为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令她略有些不自在。

她的目光微微下移，盯着他的胸口。

走到他面前，她仿佛极顺手的把他嘴里的烟取下来，走了几步，扔进边上的垃圾箱。

不等她回头，他已跟上来，揽着她的肩膀。

&ldquo微侬呢？&rdquo &ldquo先走了。

你到了怎么不打我电话？&rdquo &ldquo&hellip&hellip想一个人静静呆会儿。

&rdquo 慕善心头失笑，看着他：&ldquo我怎么听出可怜的味道了？&rdquo她说这话时，眉目舒展，语气含笑。

陈北尧原本已收拾失意心情，滴水不漏的打算再行图谋。

可见她语气调侃，似乎与昨天的婉拒、前些天的回避，都不太相同。

陈北尧心头一动，快步跟上。

出了山门上了车，陈北尧沉默不语静观其变，慕善一时却不知要怎么开口，把手中野菜给他看：&ldquo很好吃。

&rdquo 陈北尧&ldquo嗯&rdquo了一声，两人于是又无话。

车刚下山，却下起雨来，淅淅沥沥落个不停，温度似乎也降了不少。

慕善轻轻打了个寒颤，陈北尧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头，然后看着窗外道：&ldquo这里离我住的酒店很近，过了这趟雨，再回你家拿行李，回霖市。

&rdquo 慕善点头。

小县城的酒店顶多是准三星标准。

陈北尧住的是专为领导提供的套间，条件还过得去。

两人走进房间，陈北尧问：&ldquo饿吗？&rdquo慕善摇头。

慕善在床边坐下，陈北尧给她倒了杯热水，站了一会儿，在她身边坐下。

&ldquo善善，昨天的事你不必&hellip&hellip&rdquo &ldquo北尧！&rdquo慕善手捧着水，温温热热的刚刚好。

她直接打断他的话，&ldquo知道我为什么不能马上答应你吗？&rdquo 陈北尧的目光微微垂下，盯着她捧着水杯的芊芊十指，淡道：&ldquo我知道，三年之约&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做得不对。

&rdquo慕善再次打断他，紧盯着杯中颤巍巍的水面，&ldquo别人求婚都单膝下跪，你怎么能直接让我把手给你&hellip&hellip&rdquo 陈北尧对着慕善，平生第一次反应迟钝。

巨大的惊喜突兀的冲上心头，令他略微有些晕眩。

但他脸色还是极为镇定，牢牢盯着她，手则伸进口袋摸出戒指。

她的脸红得像要滴下血来，陈北尧微微一笑，扶着她的双腿，单膝跪在床边。

&ldquo慕善，嫁给我。

&rdquo他抓起她早已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小心翼翼将指环套上无名指。

然后紧紧握住，抬眸望着她。

&ldquo善善，你对我有什么要求？&rdquo他哑着嗓子，意有所指。

慕善轻轻摇头，无声的告诉他，她已经无所求。

陈北尧心头一震，抬眸只见她冰雪般干净的容颜，说不出的妩媚可爱。

就在这时，慕善双手将他脖子一勾，闭上双眼。

红唇略有些局促的轻轻抿了抿，一低头就吻住了他。

简单的一个动作，瞬间令陈北尧意乱情迷。

他长叹一口气，搂着她的腰，一起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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