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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星星隐痛(2/3)

dquo 夜幕笼罩着整座城市,忧伤浸透了每一张脸。

[2]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冷。

当他听到&ldquo你愿不愿意跟唐熙先订婚&rdquo这个建议时,许至君起码有半分钟的时间以为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当他经过反复确定,知道他妈妈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的时候,他简直有一张拂袖而去的冲动: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他妈妈的脸色总泛着一种苍白的光泽,一定是她身体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他的人生要做出这么颠覆性的改变。

订婚?才认识多久?才在一起多久?居然扯到订婚? 妈妈看出许至君在竭力压制满腔的怒火,尽管她也觉得有些仓促,有些专制,但她仍要硬着心肠往下说:&ldquo我委婉地跟唐熙提起过,她虽然没有明着表态,但估计不会反对,你怎么想?&rdquo 这是许至君成年之后第一次这样公然地顶撞自己的母亲,尽管如此,他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克制自己:&ldquo妈,这件事你不要再提第二次了,我不同意,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你也别想方设法地逼我了,真逼得我受不了了,我就搬出去住!&rdquo 妈妈知道他所谓的搬出去就是搬到程落薰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那套公寓去,想到这里,她也有点儿慌了,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有点儿冒险,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她才勉强地笑着说:&ldquo小君,用不着跟妈妈这样讲话吧,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叛逆,这么没礼貌了?&rdquo 话都说开了,许至君也不想再压抑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ldquo妈,我知道你是觉得我认识落薰之后就没以前那么听话了,所以你拼命地撮合我和唐熙,也不管我心里到底怎么想。

我也知道,你以前就觉得落薰跟我不相配,但是我太喜欢她了,所以你也不好说什么&hellip&hellip&rdquo 说到&ldquo我太喜欢她了&rdquo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他心脏上狠狠地揪了一下。

顿了顿,他决定说完自己心里的话:&ldquo你们长辈总觉得自己的生活经验丰富,看人的眼光准,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替小孩子踢开人生中的绊脚石,可是&hellip&hellip妈,我从来都不觉得程落薰是我人生当中的障碍,就算我现在跟唐熙在一起了,我也还是这么认为的。

&rdquo &ldquo妈,我不是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的木偶,我知道你希望我好,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以为我好的名义,逼我做任何你认为正确的事?&rdquo 妈妈完全惊呆了,她错愕地看着自己儿子,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潮湿的痕迹?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逼得他快要窒息了? 在许至君颓然回到卧室之后,她独自坐在偌大的客厅里,电视里嘈杂的声音是这所充满了寂寞的房子里的唯一的声源。

丈夫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好好地吃上一顿饭了,他总说生意上的事情忙,忙得焦头烂额,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道就这样麻木地坐了多久,等她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有点儿颤抖了。

她无意地抬起手想揉揉眼睛,却触摸到脸上的一片泪痕。

许至君见到唐熙的时候,从她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有关这件事的情绪,在电影院排队领票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开诚布公的跟唐熙谈一谈这件事。

他一边认真地考虑着这件事,一边随着缓慢前进的队伍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唐熙站在队伍外面与他平行的地方,保持着一致的前进频率。

正在这时,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在人堆里搜视了一圈才看见排在后面刚从电梯方向走过来的宋远。

从认识以来,这是两人第二次遇到这么尴尬的场面,上次是发生在许至君亲口告诉宋远&ldquo你姐姐是我爸爸的情人&rdquo的时候。

这一次,许至君勉强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有点儿心虚地看了身旁的唐熙一眼。

与此同时,宋远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橙橙,然后立即收回了目光,努力想表现出一副坦荡的模样。

但他们都知道,自己做得并不高明。

许至君让唐熙代替他排队领票,自己跟宋远走到一边去准备随便说两句。

虽然唐熙同意了,可是只要他不是个白痴都会知道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儿不舒服的。

果然,连宋远都看出来了:&ldquo许至君,你就这么对你的新女朋友啊?&rdquo 许至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幸好他是背对着唐熙的:&ldquo你也别光说我,你跟珊珊怎么回事,这个女孩子是?&rdquo 男生在一起时根本不像女生那么八卦,可是这天的场面实在太滑稽了,无论是许至君还是宋远,都有一种被命运作弄了的感觉。

僵持了片刻,他们默契地决定换一个话题。

&ldquo那天我看见你和你姐姐了,她带着孩子吧···当时我妈在,就没跟你们打招呼。

&rdquo &ldquo嗯,没事。

&rdquo 就在这时,唐熙拿着两张票在许至君身后轻声喊道:&ldquo许至君,我们进去吧,快开场了。

&rdquo 他抱歉地对宋远笑了笑:&ldquo今天就算了,改天有空我们再约吧。

&rdquo 宋远点点头,就在许至君转身的时候,他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话:&ldquo我不会告诉落薰的。

&rdquo 许至君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多了一种苦涩的感觉,他皱了皱眉:&ldquo就算她知道,也无所谓的。

&rdquo 电影散场之后,宋远和橙橙随着大家一同从出口走了出来,明亮的灯光照在橙橙写满了幸福感的脸上,她意犹未尽地说:&ldquo我们去吃什么呢?&rdquo 宋远的一句话就将她从似梦似真的状态中惊醒了:&ldquo你自己去吃东西吧,我姐姐找我有事。

&rdquo末了,他又画蛇添足了一次:&ldquo这种爱情片闷死了,以后找别人陪你看吧。

&rdquo 回到中天国际,罗素然完完整整地将那天晚上她跟李珊珊的会面说给他听,宋远的脸色难看得简直就像某些无良的面包店出售的过期吐司。

&ldquo总之,我认为你应该跟姗姗,两人面对面地把事情解决掉,有始有终。

&rdquo 宋远抬起头来看着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的姐姐,心里涌起一阵愧疚,他知道自己作为弟弟,不但没有替姐姐排解生活中的忧愁,反而恬不知耻地给她增加了原本不应该让她来承担的烦恼。

&ldquo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rdquo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知道其实自己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李珊珊,面对他们之间乱得像一团麻的局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做不了决断的他,忽然又想起了和许至君一起去看电影那个女孩子,还挺漂亮的,但也许是看程落薰看久了,看顺眼了,反而觉得她比程落薰少了些味道。

唉,虽然说自己不会去跟程落薰提起这些事,但谁能保证那个跟程落薰好得像亲姐妹似的康婕不会提呢? 忽然之间,就像有人在他脑袋里点亮了一个火把,他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 那种感觉简直像一条蛇爬过他的皮肤,留下冰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惊恐感。

发散性思维的坏处就是能把两件云本毫不相关的事情完美地串联起来:他竟然从许至君他们看电影这件事,一点,一点地想到了那次帮康婕搬家时,那个一晃而过的男人。

那个邋遢的、猥琐的、手臂上刺着一条龙图案的男人。

自从老大的生日过后,萧航又开始经常出现在大家的视线范围内了,康婕对此极力表现得毫不在意,但公司里其他人都已经看出了端倪,时不时地就会拿萧航来跟她开玩笑。

&ldquo康婕,你还上什么班呀,萧航家里又不缺你这点儿工资。

我要是你就每天去做脸做头发,等着当少奶奶。

&rdquo 这种话只有小川那个浑蛋才说得出来,而且,是每天都要不厌其烦地在康婕耳边说上好几次,也不管康婕投向他的眼神一次比一次凶恶和愤怒。

可是,听到这种话,有个人比康婕还要生气,那就是苏施琪。

每次小川开这种玩笑的时候,还不等康婕发难,苏施琪一定会尖声咆哮:&ldquo够了吧,还让不让人工作啊!&rdquo 小川从来不肯让着她点儿:&ldquo又没说你,关你屁事啊!&rdquo 大家都不是傻子,谁都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所以每当苏施琪怒斥小川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朝康婕意味深长地笑。

康婕觉得自己简直快被这群热心又八卦的群众弄疯了。

可是萧航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给康婕造成了什么困扰,相反,他觉得之前那件不愉快的事情过去之后,他们两人之间比以前更熟稔了。

他再也没提过让康婕假扮他女朋友的事,他甚至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正正经经地跟她说:&ldquo要不我们就真的谈恋爱吧。

&rdquo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hellip&hellip 站在楼道口的时候,康婕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这里的灯泡是坏的,黑暗完美地遮掩住了她烧得通红的脸。

萧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ldquo既然有客人在,那我就先走了,你别送了。

&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开车&hellip&hellip注意安全。

&rdquo她的声音比蚊子发出的嗡嗡声还要细。

直到楼下的引擎声响起后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萧航是真的走了。

可是这件事还没完,陈沉那个王八蛋还在屋子里等着她。

一想到几分钟前那个难堪的场面,她就忍不住冲进去跟那个擅自配了她家钥匙的陈沉打一架! 回到房间里,陈沉一脸怪笑地挪揄她:&ldquo康婕啊,不错嘛,越来越有出息了,直接带男人回家啊,我不知道你今晚有活动,要不然我也不会故意破坏你的好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闭嘴!我还没问你什么时候配的钥匙!&rdquo康婕满肚子火。

陈沉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语气也渐渐尖刻起来:&ldquo我要不配钥匙,岂不是会错过好戏?&rdquo 遽然之间,康婕就觉得有一盆脏水不由分说地泼了自己满头满脸,她怒视着陈沉同样愤怒的脸,沉默了两秒钟之后,指着摇摇欲坠的门,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严肃,她说:&ldquo你给我滚!&rdquo &ldquo康婕,你要怎么乱搞都是你的事,我懒得管你。

&rdquo又是&ldquo砰&rdquo的一声巨响,陈沉摔门而去,留下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康婕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电视里正放着相亲节目,男女嘉宾煞有介事地问着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问题,每个女的都笑得那么做作,每个男的看着都那么猥琐。

康婕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翻出遥控器,摁了一下开关,霎时,一切喧嚣寂灭于黑暗。

好像有什么小动物在呜咽,那种细细的、不太连贯的声音,像一根根细细的针扎在她的皮肤上,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过了好久,她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哭。

有什么好哭的!她用力地擦了一把脸,带着一点儿自我嫌弃,愤愤地骂自己:&ldquo康婕,你这个大傻×,你有什么好哭的!&rdquo 破旧的房子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小小的电风扇摆在床尾,吹过来的也是一阵阵让人焦躁的热风。

她穿着白色背心和短裤躺在前两天在楼下的小超市里扛回来的凉席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手机调成了静音塞在枕头底下。

这个夜晚,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在寂静中躺了好久好久,她终于平静下来了。

记忆就像飞舞在黑暗中的萤火虫,飞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想起了二十岁生日的那个夜晚,窗外的月光也是这么白,这么凉,如同此刻一样。

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连最好的朋友也仅仅是见证了结果,并不了解过程。

她想起她在手术室里,躺在手术台上,承受着那种这辈子宁可死也不要再经历一次的痛,痛不欲生的痛。

那种让她永生难忘的痛。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在我跟康婕的友谊遭遇前所未有的冰冻期时,她承受了一些什么,丧失了一些什么。

那是我们因为周暮晨决裂的时候,若干个日子之后想起这个名字,我会陷入一阵恍惚。

无论他也好,孔颜也好,还有林逸舟的最后一个女朋友封妙琴也好,这些名字好像都被某种带有腐蚀性的液体洗涤过,在生命里只留下些许浅浅淡淡的痕迹,不去仔细辨认,根本就看不出来了。

你知道,曾经多么沉重的事情,到最后也许都不过轻盈得像羽毛一样。

可是另外一些人,却在你内心某个别人难以企及的角落里,认认真真地住下来,成为永远也不会离开的居民。

比如林逸舟之于我。

比如陈沉之于康婕。

曾经有一次,我跟许至君一起去看电影时,遇到林逸舟,那是在我撞破了他跟封妙琴在床上之后不久的事。

尽管当时我难过得都快窒息了,可我还是甩开他的手,奔着许至君去了。

我知道他在我身后一直看着我,但我硬是忍住了,没回一下头。

康婕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感叹道:&ldquo你太狠得下心了,换了我,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rdquo 她做不到完完全全跟陈沉断绝关系,像拉黑某些无关紧要的人那样把他的QQ和手机号码拉黑。

对他们那些断壁残垣的过去,她能做到的最大极限就是不会放低自尊跟原则去求和,但要把陈沉从她的人生中彻彻底底地剔除,她做不到。

&ldquo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那么好过的人,我觉得我欠他的,必须还。

&rdquo 很久之后,我了解了那段历史之后,康婕郑重地对我说了这句话。

那是一段很难挨的日子,她住在她爸爸家里,后妈每天都会想方设法地找碴儿,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吵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就摔东西,打架。

最难做的人就是她爸爸,虽然只要他吼上几句,两个女人就会停止战斗,但日复一日鸡犬不宁的生活,就算是钢铸铁造的心脏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康婕很清楚地记得她从爸爸家搬出去的前几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她又跟后妈干了一架,又长又细的指甲把那个女人的脸刮出好几道血痕,被她爸爸拉开的时候指甲里还有残留的皮屑。

那次她后妈下了狠心,撂了狠话给她爸爸,说这个家有她就容不下康婕,有康婕就容不下她。

康婕的爸爸不是个窝囊废,他的态度很坚决:&ldquo老婆我可以再找,女儿我只有这一个,你自己看着办!&rdquo 正是因为这句话,康婕才主动搬去她妈妈家的,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爸爸死活不让她走,可是父女俩一样的脾气,她决定要走,她爸爸也拦不住。

搬家那天她爸爸给她叫了搬家公司,后来一看她那点儿行李一个箱子就全装下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到自己女儿义无反顾地从家里搬走时,说话声音都有点儿颤抖了,可是劝不住,就是劝不住康婕。

康婕拖着箱子走了一段路才伸手拦车,在去她妈妈家的路上,她一个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她觉得就应该这样做:不要成为任何人的累赘,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老爸。

刚搬到她妈妈那边寄居的时候,感觉也很不自在。

虽然不像那些苦情电视剧里的情节&mdash&mdash妈妈的男朋友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非礼年轻的女孩子,但家里杵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男人,心里总是有点儿疙瘩。

每次嗮内衣内裤都要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摸摸地挂着。

康婕觉得缩头缩脑的自己看上去很猥琐,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住在她妈妈家的日子,也没比以前好到哪里去,如果非要说有些改善的话,大概是&hellip&hellip在爸爸家被后妈时时刻刻盯着,在妈妈家时时刻刻被人无视。

就是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康婕迎来了自己的二十岁。

从她跟陈沉分手之后,她再也没在任何朋友面前提起过这个人,包括我,但这并不代表他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事实上他们一直有来往,只是不为人知而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沉迷上了老虎机,应该也是被他那帮所谓的好兄弟、实质上的狐朋狗友带着去玩儿的吧。

偶尔赢了钱之后他会很慷慨地叫上康婕一起去吃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副阔少的做派。

或者把她带去超市,让她自己选零食,多少都不限,有一次在冰柜前买酸奶的时候,还被我妈妈偶然撞见了。

那正是康婕捉襟见肘的一段日子,对陈沉的慷慨,她没底气拒绝。

尽管她知道,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会变得越来越微妙。

有一天晚上他们又在一起吃晚饭,旁边坐着对小情侣,女生很嗲,恨不得把自己黏到对方身上去。

康婕忍不住朝他们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这一幕被陈沉看在眼里,他笑着问:&ldquo嫉妒啊?&rdquo 康婕白了他一眼:&ldquo神经病啊你。

&rdquo 陈沉点了支烟,往后一靠,没跟她计较,转移了话题:&ldquo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rdquo 康婕已经习惯了他信口开河乱许诺,自然也就没当回事地顺口说了一句:&ldquo房子咯。

&rdquo &ldquo房子贵了点儿,别的呢?&rdquo 知道这个时候康婕依然没意识到陈沉是在认真地问她,她还是很不正经地说:&ldquo没什么想要的,反正我想要的,你都送不起。

&rdquo 这句话有点儿伤人,陈沉脸上的笑僵了那么一下,最后讪讪地说:&ldquo那我自己做主了。

&rdquo 隔了两天康婕又接到陈沉的电话,叫她吃饭,她的语气不是很好:&ldquo又吃什么饭啊,***的除了吃饭还能不能想出点儿别的事啊。

&rdquo 话是这样说,可她还是去了,知道陈沉把那个崭新的NANO摆在她面前时,她才知道原来那天他不是在开玩笑。

一时之间,她有点儿难以置信:&ldquo你干什么啊?偷的啊?&rdquo 那天陈沉笑起来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刚刚洗过的头发像一根根软软的刺,语气里也透着欢快:&ldquo切,这点儿钱我还是有的吧,用得着偷?&rdquo 那个NANO是红色的,而红色正是康婕最喜欢的颜色,她狐疑地看着陈沉微笑的脸,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ldquo猪啊你,这是生日礼物。

&rdquo他终于道破玄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康婕在好长时间内,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她的初恋,爱过她也被她爱过,然后毫不内疚地背叛她的人。

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记得她的生日。

连自己的妈妈都没提起过这件事,连最疼自己的爸爸都忘记了,而自己最好的朋友更是连电话都没打一个来。

可是,他记得。

&ldquo那天问你想要什么,你又不肯好好回答。

我就自己随便买了个东西,给你无聊的时候听听歌,红色你喜欢吧,我觉得这个颜色最好看。

&rdquo 康婕的声音轻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ldquo白痴&hellip&hellip浪费钱。

&rdquo 可是陈沉却轻轻地笑了:&ldquo你生日嘛,你,生日嘛。

&rdquo 那个&ldquo你&rdquo字,音咬得特别重。

事情发生得特别自然,她不知道自己对着黑暗发了多久的呆,直到清醒过来看着陈沉熟睡的脸时,还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如此真切地发生了。

两个多小时前,他还带着她跟他那群兄弟一起喝酒,唱歌,吹牛逼,她不喜欢跟他们在一起,推辞说要走,他追出来,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把他摁在墙上用力地吻了下去。

真的,好像中间这些年的磕磕碰碰都不曾存在过,他们还是十六岁时相亲相爱的那两个人。

后来的事情就像水到渠成一样,他们去了酒店,都很忘情。

皮肤是有记忆的,它记得来自另一个人手指的温度、力度,它熟悉那种炙热&mdash&mdash即使那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康婕坐在窗边,从陈沉的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瑟瑟发抖地揪着自己,因为清醒过来而鄙夷自己。

她知道,这次跟过去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与爱无关。

不过是因为孤独,不过是因为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遗忘了,所以才这么卑微地接受了这点儿恩惠。

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冷。

灵魂太仓皇了,所以身体需要取暖。

忽然间,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月光从窗口洒进来照在她身上,一片雪白。

她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在这个晚上结束。

一个半月之后,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自己跑去药店买了一个验孕条。

结果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ldquo一块钱的东西就是靠不住!&rdquo她一边这样心虚地想着,一边又跑去买了个最贵的。

可是最便宜的和最贵的显示出来的结果,确实完全一样的。

面对着那两条杠,她怔怔地,怔怔地看了好半天,就好像被人抡起木棒对着她的头狠狠地敲了一下,思维停滞了,心跳停滞了,呼吸也一并停滞了。

她决定去找陈沉谈一谈。

虽然很难堪,虽然她根本就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说出这件令她自己都觉得羞耻的事情,可是在那一刻,除了他,她真的想不出还可以找谁商量。

妈妈?算了吧,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她会有什么反应,真的,甚至想都不用想,死了这条心就对了。

爸爸?也许他不会像妈妈那样叫嚣得尽人皆知,可是自己肯定会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至于陈沉&hellip&hellip那估计是整条命都没了。

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当机立断,她离开给陈沉打了电话。

可是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正当康婕觉得自己快绝望的时候,她忽然想起生日那天晚上陈沉的手机没电了,便顺手拿她的手机给一个兄弟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上几包烟。

她连忙上网调出那天的详单,给那个人打了个电话。

那头闹哄哄的,对方也没问她是谁:&ldquo找陈沉?他手机丢了&hellip&hellip在一起啊,我们在打台球&hellip&hellip&rdquo 没等他说完,康婕就把电话挂了,随便拿起一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她知道是哪个台球室,以前他们还一起的时候他就经常泡在那里,这么多年了,他也就这一点儿没变了。

她不会忘记,当她掀起重重的门帘,穿过烟雾缭绕的台球室,好不容易在角落里看到他的时候,自己那种既伤心又屈辱的心情,就像时光倒回到十七岁时一样。

她看见他坐在一张凳子上,左手夹着烟,右手搂着一个姑娘的肩膀,那个姑娘坐在他的腿上。

一瞬间,康婕放佛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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