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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星星呼啸 (2/3)

了少年往事。

拿着刘总塞给她的那几张钞票,她在夜风里自嘲地笑了笑,走进了一家便利店想买包烟。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2]那一刻,我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包围了。

除了陆知遥以外,一尘和阿亮也跟我一样,是第一次来西藏。

他们来了之后我就拎着包搬到他们那个房间跟他们住在一块儿了。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小麦还笑我:&ldquo你等的人来啦?&rdquo 我含糊其辞地笑笑,本想解释什么又觉得其实没必要。

有些事情,别人不会懂的。

洗了澡之后,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我坐在窗台上跟他们聊天,陆知遥问我,这些天除了在拉萨晃悠,你还去了哪些地方呢? 我咧开嘴笑:&ldquo我跟同屋的那个姑娘一起去了一趟纳木错。

&rdquo 是小麦跟我讲的,&ldquo错&rdquo在藏语中就是湖泊的意思。

纳木错,藏语意为&ldquo天湖&rdquo,西藏三大圣湖之一,是中国第二大咸水湖,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湖。

那天我们两人坐在去纳木错的车上,正对着漫山遍野的耗牛和山羊拍照时,司机告诉我们,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念青唐古拉山啦。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原本对我来讲只存在于地理书上的东西,会在某一天变得如此真实,触手可及,当即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傍晚的时候我们抵达了纳木错,投宿在当地藏民经营的铁皮房间里,老板用一口生硬的汉语告诉我们,要充电的话就抓紧时间,过了八点就停止供电了。

小麦买了两盒泡面,我们说好吃过泡面就去湖边转一圈,等着看日落。

高原上的水烧到七十度左右就开了,刚泡好面,要饿了一壶酥油茶,就有两个藏民进来笑嘻嘻地问我吗要不要买经幡,他们可以替我们挂到山上去。

我拿着叉子怔怔地看着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那些悬挂在拉萨的建筑上,以及这一路过来随处可见的山川河流之间的那些猎猎飘扬的,被我称做&ldquo彩旗&rdquo的东西叫做经幡。

藏民们相信,挂置印有敬畏神灵和祈求护佑等愿望的经幡,让风吹送,有利于愿望向上苍神灵的传达和实现。

小麦毫不犹豫地掏出钱要了一副:&ldquo落薰,你也弄一个吧。

&rdquo 我回过神来,连忙说:&ldquo嗯,我也要一串。

&rdquo 站在山脚看着那个上山去为我们挂经幡的藏民芝麻大小的身影,我的视线忽然变得好模糊,好模糊。

我知道很快地,我就无法在这么多串经幡里,识别出哪一条是属于我的,但是它会永远在海拔四千七百米的地方,在呼啸的风中,在清澈的湖水静静地注视中,承载着我的祈祷。

林逸舟,我在那条经幡其中一块绿色的布上写下了你的名字,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得比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快乐,哪怕只是快乐那么一点点,但要一天比一天快乐一点。

至于其他人的名字,零零散散地写在其他颜色的布上,最后在写许至君的名字时,我有过一点犹豫,可最终还是添了上去。

那一点点犹豫是出于何种私心,一时半会儿之间,我也不愿意去想。

坐在纳木错湖边等着日落的时候,小麦心满意足的说,这样的安排最好了,可以看日落,看星星,明早还可以看日出,然后我们就回拉萨。

同行的一对年轻夫妇一下车就产生了剧烈的高原反应,而我跟小麦却一点儿不适都没有,所以是不是可以解释为,有人天生宜家宜室,而有些人则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够听到自己内心最真诚的声音呢? 纳木错的美,使我真正领悟到了什么叫做大美无言,我绞尽脑汁想要描述自己当时的感受,可是也只能零散地说出,云层低得像帷幕,湖水清澈的好像能洗涤灵魂里所有的伤痕。

将近九点时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漫山遍野的野狗开始狂吠,由于天气原因,没有出现我们所期待的壮阔的日落,但站在礁石的边缘,眺望着远方那一点点夕阳的余晖,我已经觉得非常非常感动了,就像是瞥见了神灵不小心打开的盒子,窥探到了原本与我的生命无缘的神迹。

小麦嘟着嘴连声叹气说可惜,真可惜。

我笑笑,她还不懂,有些事物就是要有遗憾,不能太圆满,不能太完美,否则一切美得令人心疼,就会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我该怎么说呢,林逸舟,此情此景都叫我想念你。

你离开我那么那么久,可是我还是非常想念你。

非常,想念甚至是爱,说起来都显得空洞无物,在他刚刚离开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拼命想要找出一些证据,可以说服自己,我真的很爱他的证据。

可是没有,我日复一日地搜罗着脑海中的记忆,我觉得自己愧对那份爱情。

直到某天夜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有一次他开车去学校找我,我以为他有什么事,可是他不说话就是笑,我穿着拖鞋坐在副驾驶上气急败坏地说,你再不说什么事我就回宿舍了。

他拉住我的手说,你别闹,我想睡一下,你陪陪我。

当时他似乎真的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他的呼吸很轻很轻,很安静,他枕着我的肩膀,我静静地看着他,肆无忌惮得近乎贪婪,他轻轻的鼻息就扑在我的脸颊上。

车里的空间只有那么一点点大,有好几次我都想降下穿户放一些新鲜空气进来,可最后我什么都没做。

外面非常安静,所有人和事都离我们很遥远。

爱一个人的时候,连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想好好储存起来。

我就那么静静地陪着他,一动不动地陪着他,想起那首叫做《氧气》的歌,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你就是我的氧气。

&ldquo那天早上我听见屋顶上有噼里啪啦的声音,还以为下雨了,结果出来一看,居然是在下雪。

&rdquo我跟陆知遥他们说起对纳木错的看法时,只字不提内心的真是感触,只将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对美景的感慨上。

一尘撇撇嘴:&ldquo我还是对古格的兴趣更大些,我一定要爬到那个洞里去看看。

&rdquo 什么洞?我将好奇的目光偷到陆知遥脸上,他微微一笑,说出了三个吓死我的字。

藏尸洞。

康婕握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才接听,萧航那个咋咋呼呼的神经病也不问问情况就哇哇叫:&ldquo今天你们全体出动搞定那个暴发户没啊?我本来想找你吃晚饭的,但是下午师兄在网上跟我说了这个情况,差点儿没把我笑死,哈哈&mdash&mdash&rdquo 康婕举着手机静静地听他聒噪地讲了一通之后,轻声说道:&ldquo没心情跟你聊,先挂了。

&rdquo 说完也不等萧航有所反应就直接摁了红键,一分钟还不到,萧航又打过来了,这次他开口就慎重多了:&ldquo你什么情况啊,话都不等我说完,没出什么事吧?&rdquo &ldquo没事,就是不想说话。

&rdquo 萧航在她面前死皮赖脸惯了:&ldquo那你说你在哪儿,过去找你。

&rdquo &ldquo找我干嘛?哎呀,你烦死了,不跟你讲了。

&rdquo康婕又把电话挂了。

真的说不清楚为什么,是憋久了还是突然之间矫情了?她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好控制不住语气,&ldquo哇&rdquo的一声哭出来。

又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萧航的第三个电话打了过来,这次没有给康婕反驳的机会:&ldquo你再不说你在哪儿,我明天就到你公司去找你算账!&rdquo 夜市如昼,萧航替康婕点了一大堆吃的,然后又狠狠地对她说:&ldquo你下次再这么没礼貌,挂我电话,我就再也不和你玩儿了。

&rdquo 康婕一脸无语地看着他:&ldquo我又没求你跟我玩儿。

&rdquo 不知道萧航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逻辑是怎么回事,一件事还没说完他就立刻扯到了另外一件事上:&ldquo我跟你讲,以后去应酬之前一定要吃点儿东西垫底,你还真以为他们是叫你去吃饭的啊,你们这些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啊,这就不懂了吧,叫你们去,纯粹是为了调节气氛。

&rdquo 康婕闷着头舀了一勺粥,其实她嘴上虽然不以为然,但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以前许至君对程落薰好的时候她就感叹过,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运气,会有人担心你饿不饿、冷不冷,程落薰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萧航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丰富的职场经验镇住了,于是又扬扬自得地转移到另一件事上去了:&ldquo喂,康婕,我上次跟你商量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其实吧,要我说呢,真的没什么好想的啊!要是哪个美女让我假扮她男朋友,我肯定求之不得啊!&rdquo 不知道是粥太烫还是萧航这个不要脸的人说的话太让人愤慨,康婕一不小心呛到,惊天动地地咳了一番之后才说道:&ldquo萧航&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你他妈再提这件事,我杀了你,信不信?&rdquo 见康婕一脸凝重,萧航也只好暂时不提这件事,他叹了口气:&ldquo唉,看样子这次我是真的要被猴子他们笑死了&hellip&hellip读书的时候我总是笑他们,现在谁报应啊,报应。

&rdquo 顿了顿,他又说道:&ldquo我们七个人关系可好了,那个时候我们这个小团体可以说是叱咤风云、人见人爱啊,对了我们还有个很威风的名字,你猜叫什么?&rdquo 康婕白了他一眼:&ldquo七个人,难不成叫葫芦娃?&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rdquo萧航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狡黠的神情,&ldquo是我取的,叫&mdash&mdash七坨屎,哈哈&mdash&mdash&rdquo 这下康婕实在没忍住,&ldquo噗&rdquo的一声差点儿把粥喷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窗台上吹风时着凉了,第二天起床之后我感觉头特别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一尘和阿亮结伴去了哲蚌寺,陆知遥拿着我们所有人的身份证去班里边防证了,要去阿里必须有那样东西才行。

我喝了几口热水之后实在撑不住了,便又爬回床上去躺着,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在高原上感冒,情况可大可小,弄不好把命丢掉的可能性都有。

我看着天花板,忧愁地想,陆知遥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我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地方了吗? 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好像真的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于是也不管康婕是不是在上班,拿起手机就打了过去,电话一通我就哽咽了:&ldquo喂&hellip&hellip呜呜&mdash&mdash&rdquo &ldquo你哭什么啊?&rdquo那边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却还是说得磕磕绊绊的:&ldquo我他妈的好像是病了&hellip&hellip头好痛,呼吸也好困难&hellip&hellip&rdquo 没等我说清楚症状,康婕就在那头破口大骂:&ldquo我×,你是个傻×啊,许至君不是给了你很多药吗?你不会吃啊?到底是病还是高原反应你搞清楚啊,实在不行就回来吧,反正阿里在那里不会跑的,大不了下次再去啊!&rdquo &ldquo不是高反,我真的没一点儿高反&hellip&hellip&rdquo我挣扎着说,&ldquo我好像是感冒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行了,程落薰,你跟我说也没用,我他妈现在没在你身边也帮不了你,那个陆知遥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rdquo &ldquo他没在,再说,他也没义务要照顾我。

&rdquo我轻声说,&ldquo算了,我吃了药应该就没事了,你好好工作吧,别跟我妈提起这件事。

&rdquo &ldquo你真是有病啊你,你怕你妈担心就不怕我担心啊,×!&rdquo 算我疏忽吧,我只叮嘱了她别让我妈知道,却又忘了另一个人。

一直到下午他们才回来,这时我已经迷迷糊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陆知遥发觉我不对劲,连忙要拿药给我,我气若游丝的告诉他,我吃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我,刚想说什么,门就被推开了,是住在隔壁的一个姑娘。

她兴高采烈地冲着屋里喊:&ldquo有没有人一起玩儿杀人游戏?&rdquo 一尘哈哈大笑:&ldquo我们只跟美女玩儿。

&rdquo 那姑娘不服气:&ldquo那你们来呀,我们有的是美女。

&rdquo 一听这话,一尘和阿亮立马起身,还冲着陆知遥喊:&ldquo你就不去了吧?&rdquo 就算我是个傻×,在这时候也知道不能拖累他,于是连忙挣扎着跟他们说:&ldquo你们一块去玩儿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别管我了。

&rdquo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低声说:&ldquo不舒服马上给我打电话。

&rdquo 我点点头,好像真的很听话一样。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这次醒来才感觉呼吸顺畅了,头也没那么疼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倒水喝时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

我站在窗口,端着一杯只剩下一点余温的开水,怔怔的注视着高原上特有的宝石蓝天空。

是因为海拔高所以离月亮比较近吗?要不然,为什么月亮看起来好像比以前看到的大呢? 不用亲眼所见,我都能够想到在玩儿杀人游戏的时候,陆知遥会有多么的引人注目。

他缜密的逻辑,流利的口才,还有举手投足之中的大将风范,我早在云南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他说那种不说话的时候内敛沉稳,一开口必定一鸣惊人、大杀四方的人。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上了一层楼,撩开小酒吧门口那层厚重的帷幕,一眼就看到了他们那群人。

真热闹啊,大家有说有笑的,人人手里握着一瓶拉萨啤酒,玩儿得真开心啊,我心里酸酸地想,我是融入不了了,还是别去扫大家的兴吧。

我一边这样想,一边安安静静地退了出来,回到房间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又爬到窗台上去坐着,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月亮。

月色很美,美中不足的是今天是阴天,看不到星星。

那一刻,我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包围了,好像突然之间,背什么尖锐的东西刺醒了似的。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跟这么一个陌生人,来到一个这么陌生的地方? 我并不知道,就在我给康婕打了那个电话之后没多久,她这个大嘴巴就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了许至君。

当时唐熙就在许至君身边,陈阿姨快要过生日了,她特意把许至君照出来陪她一起选礼物,看见一家地点很隐秘但是货品很精致的瓷器店,她决定选一套瓷器茶具送给陈阿姨。

刚刚走进去没多久,才跟老班闲聊两三句,许至君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屏幕,脸色立刻就变了。

康婕没有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一开口就直奔主题:&ldquo落薰病了,刚刚打电话给我,好像想哭又不敢哭。

&rdquo 许至君当即心里一沉,余光瞥到唐熙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茶具,于是他快不走到门外,这才放开声音道:&ldquo具体什么情况你快点说啊,她到底怎么了?病到什么程度?&rdquo 康婕也是六神无主的样子:&ldquo我就是不知道啊,她又不让我跟她妈妈说&hellip&hellip我都快急死了,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hellip&hellip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打电话给你的,你说现在怎么办啊?&rdquo 略一沉吟,许至君心中立刻做出了决断:&ldquo我去一趟好了,你等我消息。

&rdquo 康婕当即被震撼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久,她才由衷地说:&ldquo许至君,还是你对她最好。

&rdquo 挂掉康婕的电话后,他立即打通另一个电话:&ldquo帮我订飞拉萨的机票,经停时间最短的那趟,全价就全价,钱不要紧,抓紧时间。

&rdquo 当他打完电话,回过身去时,看到倚在门口的唐熙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说道&ldquo程落薰&rdquo这个名字。

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唐熙两眼无神地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对服务生的声音置若罔闻,许至君只好按照她平时的口味替她随便点了一些。

过了很久,唐熙都一直呆呆地不说话,许至君只好先打破僵局:&ldquo唐熙,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rdquo &ldquo我没有资格不高兴。

&rdquo唐熙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

若换成林逸舟在这种情况下只会顺水推舟地说:&ldquo你知道没资格不高兴孩子我面前甩什么脸哪?&rdquo,但许至君不会,虽然他心里也有些不爽唐熙的态度,但他还是用平稳的语气说道:&ldquo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妈妈。

&rdquo &ldquo不好意思,我不能保证。

&rdquo 许至君猛地抬起头看着唐熙,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生硬地甩出这么一句话来,当即,短暂的一阵失语,就被唐熙好一阵抢白。

&ldquo阿姨跟我说过程落薰,你的朋友们也说过一些你们的事情&hellip&hellip坦白说,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对不对?反正不是你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替你保守秘密?&rdquo 这是唐熙第一次在许至君面前露出她强势而不肯退让的那一面,这番话其实在瓷器店里,她看到许至君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就差点儿忍不住了,直到她听见他打电话订机票,满脸全是豪不掩饰的忧心忡忡,那种被忽视的失落和愤怒才达到了顶峰。

&ldquo许至君,做人要公平一点是不是,我,为什么要替你对阿姨保守秘密呢?我觉得,我不去主动告密,已经算是厚道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以为,朋友之间是应该有这份道义。

&rdquo许至君的声音也变得冰冷。

&ldquo朋友?&rdquo唐熙一声轻笑,手里原本在把玩着的刀叉&ldquo哐当&rdquo一声轻轻地被摔在面前的白色瓷盘上,她轻声反问道:&ldquo朋友?许至君,你公平一点吧,你觉得我对你只是朋友的感情?&rdquo 那天下午唐熙终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向许至君本人问出了那个她在别人那里怎么也无法获得答案的问题:&ldquo你和程落薰,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没在一起的?&rdquo 这个问题,在她心头盘踞了很长一段时间,逮着机会她就像问,可是每次都是忍了又忍强行压了下去。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知道一旦问出来,很有可能会打破现在平和的关系,惹怒许至君,从而导致先前经营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有好几次她把许至君那个朋友的女朋友约出来逛街、吃饭,尽管她跟那个姑娘完全没有一点儿共同语言她也忍了,就是为了得到一个明确的解释。

但只要一提起这件事,那个女孩儿就一副支支吾吾很为难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最好没办法了只好说,唐熙,你还是去问他本人吧,我真的不好说。

&ldquo一定是他背叛过程落薰。

&rdquo唐熙几乎都已经在心里得出了这个结论,她只是想听许至君亲口验证一次,就甘心了,哪怕换来的是两人再也不相往来,她也认了。

&ldquo不是,背叛她的那个人不是我。

&rdquo 时间放佛停滞了好久,面前的食物都应经冷了,许至君却不管不顾地吃完了自己那一份,在唐熙几乎压制不住心里不断往上涨的怒气时,他才慢慢悠悠地说出这句话。

就这一句,瞬间挽救了唐熙正在崩溃的理智。

她疑惑地看着许至君,而他也在这样的眼神中,缓缓地谈起了那件他一直,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说起了那个他永远也不想回忆的生日&hellip&hellip 最后,他用一种总结陈词的语气说:&ldquo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一辈子都不会。

&rdquo 弄清楚了整个来龙去脉,唐熙怔怔地看着他,那一刻她有一种很想哭有很想骂人的感觉。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想骂那个不知好歹的程落薰,还是眼前一直生活在自责里的许至君,或者,是这个明明知道对方那么爱另外一个人,还闭着眼睛陷下去的自己。

&ldquo她&hellip&hellip怎么能这样?还有你,她这样对你,你还喜欢她做什么?&rdquo唐熙的声音都气得发抖了。

许至君终于抬起眼睛来看她,他的目光深邃沉静,不打算辩解的样子:&ldquo我不觉得她有什么错,要是我,我也不会原谅那个摁我电话的人。

&rdquo &ldquo不可理喻!&rdquo唐熙把脸别向一边,又生气又难过,她不想和他说话了。

过了那天晚上,我的感冒就好了,只是整个人好像被打过一顿似的,没什么胃口也没什么精神。

陆知遥的态度还是那样,提醒我要尽量吃些东西,只剩几天就要出发去阿里了,身体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状况。

我有些淡淡的委屈,隐隐约约还觉得有点儿难过,为了这种不被重视的挫败感。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我不是很明确的用&ldquo萍水之交&rdquo来定义了我们的关系吗?既然只是顺着际遇偶尔认识,又凭什么要求对方事事以你为重呢? 那天中午联系好出租车的司机之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我们几个闲闲散散地在房间里休息,一尘和阿亮一个在弄相机,一个闭目养神,我靠着斑驳的墙壁在盯着书看,陆知遥在调试他的吉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乱糟糟的,十分钟过去了,书还没翻动一页。

吉他声在这个下着雨的午后毫无征兆地响起,我仿佛从混沌里睁开眼睛,他唱的那首歌是在云南时我就想听的,可是当时他说没有乐谱唱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原本以为那只是一句敷衍,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歌声传入我耳朵:等待等待再等待,我心儿已等碎,你和我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hellip&hellip 有人陆续从门口经过,对我们投来友善的目光。

那一瞬间,那种想落泪的感觉,是我始料不及的。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吉他声戛然而止的瞬间,陆知遥注视着窗外平静地说:&ldquo彩虹。

&rdquo 一尘和阿亮同时蹦起来跑到窗口哇哇大叫:&ldquo我靠,是双彩虹!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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