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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总能找到的。
” “再说吧。
” 找十几个船员村中尚且还能找出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长期干得下去,但以后出远洋的船队,至少还需要三四十人,到哪里去找? 萧彧忽然想起了孟洪说的那位窦七爷,当初他还打算去请窦七爷出山,后来招揽到了闵翀,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窦七爷年纪也大了,身体可能已经不行了。
不过现在闵翀说还要造一艘船,是不是还要去请窦七爷来当个船长呢?如果他身体还硬朗的话。
萧彧将招募船员的消息放出去,村子里立刻就来了很多报名的人,大部分还是上次去接老人和孩子的那群人。
大家都喜欢给萧彧做事,因为他工钱给得高。
萧彧挑了十几个年富力强的,毕竟划船是个体力活。
闵翀说马上出海,其实也并没有马上,还是给了萧彧准备货物的时间,毕竟不能走空啊。
临行前,闵翀将瓷窑里烧出来的瓷器和纸坊里的纸产品都装上了船,去外面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萧彧对此其实并不太看好,广州设立历史悠久,底蕴要比崖州厚得多,当地的物产应该不会比自己的差,甚至会更好。
像瓷器纸张这些,拿到没有掌握技术的东南亚、南亚和西亚地区,才能卖个好价钱。
不过闵翀说要带,自己也不能不让带,不可能开空船出去吧。
闵翀的船离开两天后,飓风再次造访了崖州。
面对飓风,萧彧完全没有了上次的从容淡定,上次他还能坐在家中听风声雨声,这次则是坐立不安,不住地仰头看天,对瓢泼大雨冲刷着院子里的芭蕉树熟视无睹。
裴凛之端了饭过来:“郎君,该吃饭了。
” 萧彧摇头:“我没有胃口。
” 裴凛之安慰他:“闵翀纵横海上十几年,什么样的恶劣天气他没见过。
这飓风是他离开两日后才到的,他们的船又是顺风,按照正常速度,早就应该靠岸了。
” 萧彧捏捏自己的太阳穴:“希望如此。
” 裴凛之说:“郎君吃点东西吧,要相信闵翀。
郎君不正是因为相信他才救他的?” 萧彧抬起头,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裴凛之,然后勾起了嘴角:“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他的能力。
” “吃吧。
”裴凛之将筷子递到他手里。
萧彧看着托盘里的碗,有两个饭碗,原来裴凛之也没吃,便说:“一起吃。
” 裴凛之点点头,拿起筷子,跟萧彧一起吃饭,一边讨论这场暴雨。
裴凛之说:“我刚刚去纸坊看过了,溪水暴涨,暂时还没涨上来,如果再涨上来,纸坊怕是要被淹了。
” 萧彧停下来:“这么严重?” “河道太窄,田里的水也出不去,都快成一片汪洋了。
水都快将禾苗没顶了。
” 萧彧皱起眉头:“稻田里沟渠太少了,不利于排水。
回头还是得修一修水渠,而且河道也要挖深挖宽。
” 裴凛之说:“这可是大工程,需得官府动员才行。
” “那就同薛钊说,让他出示公文,通知到各乡各村,统一修水利。
对了,筒车呢,没被冲坏吧?” 中华文明发源于沃野千里的中原地带,南方因为地形复杂,降雨过多,常常受涝,粮食产量低,上千年来一直都不受重视,直到后来南宋朝廷偏安江南一隅,才开始重视南方农业的发展,有了“苏湖熟天下足”的说法。
可见南方的农业是大有潜力可挖的,毕竟比起一年一熟的北方,一年二熟甚至三熟的南方优势太明显了。
但要想发展好南方的农业,兴修水利是无可避免的,否则就只能像这样看天吃饭。
“筒车没有问题,还在转呢。
”裴凛之说。
萧彧三两口扒完饭,站起身,去换衣服:“我要去看一看。
” 裴凛之说:“还下着大雨呢,等雨停了再去。
” 萧彧说:“不等了,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呢。
有斗笠蓑衣,不碍事。
” “那我陪你去。
”裴凛之端起托盘,出门后交给吉海,亲自去取了蓑衣给萧彧披上。
出了院门,两人走进漫天的水雾中,入目便是一个汪洋世界,家门口的稻田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黄汤,只余下还没抽穗的禾苗尖儿,出水口大开,但是水却流的极其缓慢,因为外面的积水也出不去。
萧彧皱眉,要是淹上两天,这一季的收成基本就泡汤了。
村外更是一个水世界,去纸坊的路都被淹了,只能蹚水过去。
不少村民都在自家田边忙活,试图将田埂挖开,排出更多的水,然而无济于事。
溪面比往常更是宽了一倍,水流汹涌,冲得筒车疯狂地旋转。
这降水量太可怕了,更加坚定了萧彧要修水渠的想法。
他们蹚水去了纸坊,还好,当初就考虑到这一点的,纸坊修得比较高,水还没漫上来。
吴兴义父子带着学徒们还在纸坊里做油纸斗笠。
这是他们新开发的一项业务,将纸刷上桐油,晾干以后可以防水,用来做斗笠。
崖州炎热多雨,防水斗笠既能防晒又能防雨,卖得极好。
这次闵翀出去,就带走了不少油纸和斗笠。
萧彧还在研究油纸伞的做法,暂时还没完成。
萧彧看了看,说:“吴师傅,雨太大了,水可能还会涨上来,这里并不太安全,你们将东西收一收,尽量放高一点,别泡了水,都回去歇着吧,等水退了再来。
” “好的,郎君。
”吴兴义答应下来,开始招呼大家收东西。
萧彧去外面转了一圈,身上衣服被雨水打湿大半,倒是头发挺干燥,斗笠的防水效果相当不错。
鱼儿见他回来了,忙迎上来:“郎君,我们什么时候把蚕丝被做了啊?” 萧彧想起来前段时间小丫头们按照他的吩咐,将蚕茧煮了,然后用弓形竹将蚕茧拉开,十来个蚕茧套成一叠,然后晒干备用。
因为没人知道怎么制蚕丝被,所以就一直放在那儿等萧彧来定夺。
“那就今天做了吧,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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