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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要把他放回枕头上,陶淮南有点醒了,睁开眼睛伸手要摸,摸到哥哥的胳膊和手腕,低呼一声两只胳膊一圈就环住了哥哥脖子。
睡得半醒不醒的,抬着上身去够,把脸往哥哥脖子窝里一埋,喷着热乎乎的气问:“哥回来了?” 陶晓东“嗯”了声,拍拍他后背:“睡吧。
” 陶淮南哼哼着不松手,哥哥两天没回来了,心里想得狠。
陶晓东要起身他就圈着胳膊吊着起,最后陶晓东失笑着把他抱了起来,陶淮南两条腿往他腰上一盘,搂他哥搂得紧紧的。
陶晓东一只手兜着他,另只手往上扯了一把迟苦滑到胸前的被子。
陶淮南挂在他哥身上被抱走,迟苦看着他俩走了,闭上眼睛又睡了。
迟苦在这个家里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着这个状态,不说话,也谁都不亲近。
除了最初陶晓东让他叫的那声“哥”,他没再叫过,根本不喊人。
保姆曾经偷着跟陶晓东说过,说这孩子养不熟,赶紧送走,以后长大了也不是个事儿,心硬。
陶晓东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那会儿陶晓东二十五,男人最争强好胜有拼劲儿的岁数,浑身都是年轻人的愣气,什么都不服。
这时候的他刚在纹身这片地界里冒个头,想法很多,追求的也多。
所有心思一半给事业,一半给弟弟。
迟苦跟他不亲,说不说话能不能养熟的,陶晓东没心思想这么多。
本来养他也没图他以后什么,顺其自然吧。
而且真往深心思上挖,陶晓东也没在他身上放太多感情上的期待。
他要真现在就跟普通孩子似的黏人撒娇,陶晓东可能还烦。
这个家里哥哥是大人,大人想事儿的角度和小孩儿不一样。
哥哥觉得迟苦这样天天冷着个脸不说不笑的没什么,小孩儿就不这么想了。
陶淮南失望极了,迟苦总是不理人,陶淮南从最初时常跟他分享小零食说几句话,到后来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了。
小孩子的感情没得到反馈,心里的期待会加倍朝反方向减下去。
小孩子情绪总是多变的,喜欢和讨厌都来得很容易。
冬去春来,外面路旁的老杨树开始发绿苞,陶淮南今年该上学了。
陶晓东最近在给他办入学的事儿,他的好办,迟苦的不太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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