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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苏洗将容呈送进了宫。
容呈是被捆着送进去的。
苏洗亲自看送他入宫,一路上二人不发一言,不像昔日好友,倒像是生死冤家。
如今的确是了。
容呈像个行刑前的犯人,被押到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密室里。
宫人们将容呈的手高高吊起,他本就瘦弱,整个人轻而易举便悬空了,脚上的铁链发出碰撞声响。
苏洗站在远处看着,待宫人们退下去了,他问∶"你会原谅我么?" 容呈脖子上还留着苏洗昨夜用力掐出的红痕,他冷笑一声,眼里如二月的寒冰一般。
苏洗一下噤声了。
过了半晌,他说∶"主子脾气不好,你顺着他,也许还能活久一些。
"容呈面无表情道∶"不要假好心了。
" 他脸上再没了以往的笑脸,就如同苏洗第一次见容呈那时,冷淡而疏离,如今还多了一抹怨恨。
苏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说∶"那时候看见你活着时,我是真的高兴。
"身后迟迟没有回答的声音。
苏洗微微攥紧拳头,带上门大步离开。
屋外刺眼的骄阳瞬间消失,落下一室阴暗潮湿的死寂。
容呈心想,高不高兴还有什么重要的。
苏洗骗了他,把他当贡品一样献出去,二人的情分在对方骗他那一刻便彻底断送了。
容呈手臂发酸,垂头望着脚下,眼里一片死灰。
是夜,本就昏暗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容呈被吊了一日,水米未进,喉咙里烧得厉害,手臂像断了似的毫无知觉,一动不动悬空着。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接着,面前的铁门"吱呀"一声,从门外打开。
黑平平的影子投射进来,有宫人进来点了灯,昏暗的屋子顿时明亮。
容呈抬头,模糊不清地看着前方,眯起眼努力辨认前方的人。
走进来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眉粗眼长,如凶猛嗜血的野兽,脸颊自耳朵有一道长长的疤,细看有些吓人。
容呈注意到男子身上描了龙纹的袍子,身份不言而喻。
见到眼前的人,岳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昏黄灯光投在容呈脸上,眼睫毛长而卷,眼里藏着一股子冷漠生疏,漂亮又妖冶的脸犹如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花。
岳苍忽然大笑起来,拍手道∶"好!" 他挥挥手,屏退了宫人,密室里独独剩下他们二人,走到容呈面前。
"苏洗告诉朕,他寻了一个人间极品,朕本来还不信。
"岳苍从头到脚打量容呈,"如今看来,他没撒谎。
" 这张人间绝色的脸,便是他宫里最得宠的男妾,也比不上。
岳苍抬起手,去勾容呈下巴,"你是朕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手指正要碰到容呈,却忽然被避了过去,容呈眼里的嫌恶毫不遮掩。
岳苍的手停在半空,不恼不怒,固执地放在容呈脸上,粗糙长茧的掌心细细摩挲,犹如抚摸珍贵瓷器。
容呈忽然一阵反胃。
岳苍盯着他苍白的唇,眼里的欲望流露而出,"听说你是乐伎?&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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