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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仪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当然知道“包养”是何意。
她怔忪地望着宴朝的面容,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都无法分析出宴朝的动机,这样做的必要理由。
空间里一下变得寂静了。
宴朝也就静静等待着她做出反应,并不急躁。
还是保姆忍不住了:“……有、有口锅还在火上呢。
” 宴朝应声起身:“嗯,我去看看。
” 顾雪仪也才如梦初醒,低声问:“为什么呢?” 宴朝先进厨房关了火,将锅里的食物盛出来,然后才又缓缓回到了桌旁。
保姆不知为何,越发感觉到局促,空气似乎都变得拥挤了,让她感到了自己的多余。
偏偏那边坐着的两个人,都是不为外物所动的人,谁也没有去留意一个保姆的去留。
宴朝揭开了砂锅的盖子,淡淡道:“你这样聪明,怎么却想不出来为什么呢?” 顾雪仪张了张嘴。
“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宴朝说:“喜欢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个顾雪仪。
” 顾雪仪一下顿住了。
这对于她来说,可实在是个新鲜的体验。
好像从未有人在她面前,这样直白地说过吧?啊不,也是有过的…… 顾雪仪久远的记忆被勾了出来。
丞相家小公子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便是梗着脖子,朝着她的方向,嚷嚷着“心悦她要娶她为妻”。
然后让她大哥二哥来了个混合双打。
那小公子面容稚嫩,性情也稚嫩,顾雪仪自然是瞧不上的。
她原以为那是少年人揣着一腔冲动的热血,才会说出来的话。
原来宴朝也会这样直白地说出口? “快凉了,先吃晚餐。
”宴朝却并没有要趁胜追击的意思,他抬了抬下巴说:“我也没有吃,……能一起吃的吧?” 他披着一身风雪登门,给她做了饭。
顾雪仪又怎么会拒绝? 顾雪仪点了头。
食不言。
两个人用了半小时的晚餐,保姆也终于找到了自己发光发热的机会,赶紧上来收拾了碗筷。
宴朝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不早了,……能借宿一晚吗?正好这边离宴氏大楼还比较近,宴家别墅就太远了。
” 顾雪仪眯眼想了会儿,转头问保姆:“客房收拾出来了吗?” “好、好了。
”保姆忙不迭地说。
顾雪仪点了头:“那宴总早些休息。
” 她犹豫下,还是指了指他的眼眶:“宴总似乎太累了。
” 宴朝微微笑开了:“嗯。
” 她一点的关心,哪怕只是出自客套,也让他尝到了甜意。
顾雪仪饭后在空中花园溜达了几圈儿,等她回到客厅,宴朝已经倚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保姆收拾了碗筷出来,有点无措。
顾雪仪也没想到他累到了这样的地步,就让保姆取了被子出来给他盖上。
然后顾雪仪就回房间看书去了。
宴朝睁了下眼,然后才又重新闭上了。
宴家几个小的等了好久,都没能等到大哥回来。
而远在另一头有时差的米国。
封俞刚刚结束了一通极为隐秘的电话。
他抹了把脸,还有点恍惚。
他一个不干好事儿的神经病,居然会因为手里这副扑克牌,在某一天和党通上话了! 这简直太他妈不可思议了! 我他妈竟然还成国家英雄了? 封俞也没想到,他老子念了一辈子,临到死都没能念到的洗白,就这么在他手里轻轻松松地完成了。
封俞站起身,走路都还有点飘,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中。
他推门下了楼,哈迪斯立刻抬起头,恭敬地喊了一声:“封先生。
” 哈迪斯没想到,死了一个黑桃,迎来了方块封俞。
封俞比黑桃还要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但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只能继续听从封俞的吩咐。
封俞垂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嗯。
” 他可还记得哈迪斯和顾雪仪的那些绯闻,就这么个东西,也配? 哈迪斯的手边摆着一沓报纸。
封俞一看这玩意儿,眉头就皱了起来,面色更显得阴沉不定。
他问:“你在看什么?” 哈迪斯轻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点奇妙:“……宴和他的太太离婚了您知道吗?新闻都炸上欧洲的头条了。
报刊杂志都卖脱销了……” 哈迪斯从来有自知之明。
那位顾女士固然美丽迷人,但从游轮事件过后,他就清晰认识到,自己和那对夫妻都不是一个段位的,顿时什么念头都不敢有了。
封俞却仿佛被冻在了那里,好几秒钟都没有再开口。
十多秒过去,哈迪斯听见了封俞阴沉沉的声音:“真的?” “真的。
”哈迪斯说。
封俞艰难地消化了这个几乎不可能的消息。
毕竟顾雪仪喜欢宴朝的事儿,在圈子里太出名了。
又是几秒钟过去。
封俞突然毫无预兆地捂住脸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他妈要回国。
”封俞突然说。
果然是个疯子。
哈迪斯心说。
封俞都大步走到别墅门口,突然又猛地顿住了。
他面色变幻,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极不甘心的表情上。
“艹,这边的事还没料理完。
” 顾雪仪之前把他召唤到这儿,就是让他来做清洁工,负责清扫后续的。
现在事情都没办完,他要拍拍屁股回国了,恐怕连顾雪仪的面儿都见不到,还得挨一顿嘲讽……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顾雪仪眼底透出的瞧不起了。
封俞按了按额角,猛地回头,语气阴沉地问:“你昨天说,君语社的副社长得到了老马洛里的暗地支持,不肯配合是吗?” 哈迪斯没由来地觉得后背有点凉,他点了头:“啊,是……” 封俞阴阳怪气地笑了下:“那就先弄死他。
” 哈迪斯倒不奇怪他会有这样的手段,他奇怪的是,封俞走到一半又顿住了。
这个男人身上可从来不写着“规则”两个字。
但现在,他身上却仿佛被套了个紧箍咒。
他自己还有那么一分乐在其中的味道。
封俞在这边努力工作,江越在那头讨教江靖…… 转眼清晨。
顾雪仪起床洗漱,换好衣服,从卧室走了出来。
宴朝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了。
顾雪仪问:“宴总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宴朝点头:“很好。
” 顾雪仪想到在国外的时候,他睡沙发就明显没休息好。
她皱了下眉,不过没多说什么。
宴朝刚起来,嗓音还有点沙哑,他问:“我能借用浴室冲个澡吗?” 顾雪仪刚想指外面的浴室,但突然想起来保姆也住在这里,于是手指一拐,指向了自己的卧室:“你自己去吧。
” 宴朝点了头。
保姆很快做好了早餐,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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